不愛和別人用一樣的東西
門外很快就響起了門鈴。 葉穎平捉摸著應該是我來了,因此喊道:“鑰匙在門外的牛奶箱中。”
我在門外,隔著一道防盜門,因此聽的就不大清楚,隻聽到一個“牛奶箱”。
因此直接就打開了牛奶箱,竟真有一個鑰匙在裏麵。
我開了門,熟門熟路地開燈,讓歐陽順天換了拖鞋進來。
一旁的歐陽順天有些無語,看我這熟練的樣子,不曉得的人,還以為我才是這棟房子的主人呢!
我打開燈了,開始搜尋聲音的來源。
“葉律師!請問你在哪個房間?”我高聲問道。
隻聽見西南角的房間裏傳來一陣焦急的聲音:“我在這裏。”
我一聽她這樣焦急的聲音,急忙跑過去。
而另一邊的歐陽順天唯恐我傷了自己的身體,急忙也跑過去護住。
然而,當我們剛到了浴室門口的時候,卻統統驚呆了。
隻見浴室門口,碩大的鏡子前,葉穎平竟是一副全裸的。
偏偏葉穎平臉上還是一副手忙腳亂我見猶憐的樣子,饒是任何一個男人在這幅景象麵前,都很難把持得住。
可是歐陽順天蹙了蹙眉頭,就把頭轉了過去。
我有些尷尬,先把架子上的浴巾披在葉穎平身上,然後拉了拉歐陽順天的袖子:“順天,好了,你過來幫我一把吧。”
歐陽順天也不能因為葉穎平全裸,就拒絕我的請求,畢竟,雖然他自己並不在乎葉穎平的死活,但至少,這地麵這麽滑,不能讓我出事呀。
因此,歐陽順天隻能是上麵搭了一把手。
入手一片滑膩,但是歐陽順天卻沒得一點綺麗的心思,心中隻覺得反胃,動手也稍微粗暴了一點。
“嘶…”一聲輕柔的呻吟自葉穎平口中吐出,她滿臉幽怨,一雙淚水瑩瑩的眼,正一眨不眨地定格在麵前的俊顏上,眼底流淌著我看不曉得的情愫。
我察覺不到她的小心思,可歐陽順天又豈會一無所察?
他墨眸微微一閉,動作更加粗暴地拉起她,竭力避開那片裸露在外的柔嫩肌膚,直到護送著我出了浴室,他這才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
時隔多年,歐陽順天早已不是當年那個青澀的毛頭小子了。
現在的葉穎平對他來說形同陌路,隻有我才是他真正放在心尖上的人。
“都是當媽的人了,還沒在意著點。”步出浴室後他閃電般鬆開手,有力的大掌轉而攬住我的纖腰。
“曉得啦。”我輕輕吐了吐丁香小舌,眼裏閃動著甜蜜的笑意,唇邊的酒窩裏盛滿了幸福。
望著縈繞在我們兩人之間密不可分的甜蜜氛圍,葉穎平眼裏不由得劃過一抹嫉恨,尖尖的指甲掐入掌心,心裏傳來的痛楚才是最讓她難以承受的。
原本,這一切的溫柔與關懷備至的嗬護,都應當是屬於她的!
隻不過是李玉蓮這個婊砸,趁虛而入,霸占了原本屬於她的寵愛,就連歐陽順天也被她吃的死死的。
葉穎平心中的怒氣不斷膨脹,可是麵上卻仍舊牽起一抹勉強的笑容,纖手輕輕觸了觸我的衣角。
“玉蓮,我的腳還是很痛,可不可以陪我換身衣裳,然後送我去醫院?”
柔和中透著虛弱的嗓音,蒼白沒勁的臉色,再加上小鳥依人的目光,這一切都讓我無法拒絕。
我本就是生性善良的人,更何況葉穎平之所以會遭此痛楚,說究竟還是我弟弟的責任,這份歉疚感始終在我心頭揮之不去。
我輕咬著下唇,向身畔的歐陽順天投去不曉得所措的目光。
畢竟我之前才剛剛答應他,會優先照顧我的身體,而不是去照顧別人。
見到我眼裏如小鹿般的惴惴不安,歐陽順天原本堅如鐵石的心腸又一次軟了起來,他深吸一口氣,沒得辦法地揉亂了我的長發:“這次我陪你去,不過下不為例。”
他是真的不願再與葉穎平這樣攻於心計的女人再有過多牽扯。
隻是我懷孕了,心思細膩又靈敏,他這才不得不事事順著我,以免被我察覺到當年那些往事的蛛絲馬跡。
我頓時如同小雞啄米般頻頻點頭。
我們之間的默契又讓葉穎平暗自咬緊了牙,她掩飾好眼底的冷意,臉色虛弱地指了指另一扇房間大門:“那是我的臥室,扶我過去吧。”
我伸手攙扶著她,小心翼翼地走進了臥室。
因為是在歐陽順天的目光注視下,再加上我的謹慎小心,這一路上葉穎平倒是都特別安分,換上了一套純白的修身長裙,梨花白的麵料襯得她的小臉又嬌弱了幾分。
經過先前衛生間發生的一係列事情,饒是我再如何大度善良,可是自己的男人看見了別的女人的酮體,這事兒還是讓我心中生出幾分尷尬感。
房間內的氣氛不由得微妙起來。
“今天真是謝謝你們了剛才的事情隻是個意外,還請你不要放在心上。”
葉穎平一派弱不禁風的樣子,柔著聲音首先開口道謝,滴水不漏的話頓時打消了幾分我心底的不高興。
“沒得事,送你去醫院才是最至關重要的!”
我笑著接過話茬,葉穎平在此刻恰到好處地流露出幾分痛苦的表情,頓時讓我一顆心又揪了起來,
“得趕快讓順天送你去醫院才是!”我喃喃自語地道。
葉穎平望著我背對她的身影,唇邊泛起一抹譏誚,這未免也太好騙了吧!
真是不曉得為什麽順天會看上這種小野貓般嬌嬌弱弱的女人。
然而等到我前來攙扶她的時候,她又一次變成了滿臉纖弱,神情痛苦的樣子,身子如同柔若無骨般貼在我身上。
“隻是腳崴了而已,不能自己站著嗎!玉蓮可是個孕婦!”歐陽順天本就對葉穎平心存不滿,再看到她把大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我身上,頓時橫眉冷對地出聲怒斥。
不待葉穎平泛起委屈,我擦了擦額角的汗,露出一抹甜笑,“我沒得事的啦,還是先送葉小姐去醫院吧。”
自己好心為我,這個小呆瓜卻不領情!
歐陽順天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地瞪了我一眼,一行三人這才乘著電梯下樓,坐上了車。
在我的攙扶下坐進後座的葉穎平,目光很快便被放在車前的一個小掛墜吸引了目光。
她一雙秋水般的美目定定地凝視在那個純金的龍型掛墜上,眼裏閃動著驚喜的光芒。
“嗯?你在看什麽?”我察覺了她的異樣,不由得出聲好奇道。
“那個掛墜……”葉穎平輕輕抬頭暗示,一臉欲言又止。
我看了一眼,微微一笑,“喔,那個是因為順天他屬龍,所以車上才會放一個這樣的掛墜吧。”
葉穎平聞言卻隻是抿唇一笑,一雙眼仍然定定地看著,心中難以克製地泛起狂喜。
那個掛墜她豈會不熟悉?
那正是當年她親手送給歐陽順天的!
沒想到他竟然一直留著,這是否說明,他一直以來都沒得完全地忘了她?!
果然,她就曉得,當年愛她至深的順天,怎麽會那麽絕情!
葉穎平柔聲說,“我也屬龍,這樣的掛墜我也有一個。”
“是嗎?”我有些意外。
歐陽順天繞到駕駛座外邊,開了車門坐進來,見我眼睛怔大,慣隨著問道,“怎麽了?”
“我和葉小姐在說你的掛墜,她說她也有一個。”我說道,看向歐陽順天,不曉得為什麽,為這一點有些不舒服。
歐陽順天眉頭蹙起,隱隱有不高興掠過。
他的目光移到掛墜上,太長時間了,他都不記得這是葉穎平送的了,因為習慣就掛著了。
現在……
“這種不入流的墜子沒想到你也有一個,我這人就不愛和別人用一樣的東西,還好之前就讓管家定製了新的,正想換了這個呢。”他抬手伸向掛墜,眼中一抹厲色閃過,礙眼的東西就要撂掉!
一旁葉穎平的目光有意無意的落到他的身上,他沒想到葉穎平會再回來,還製造事端接近他。
這個女人心思不純,哪怕一個掛墜,也會在她的利用下生出事端,偏偏我單純的有點呆,十有會被挑撥。
“嘶……好痛啊……”葉穎平適時的倒吸一口涼氣,她說著一臉隱忍,藏在身偏的手卻攥緊,看來歐陽順天沒忘了她也在記恨她。
不愛和別人用一樣的東西?
是在說她已經被別人睡過了嗎?
葉穎平隱隱咬牙,惱怒不已。
“順天,開車啊。”我見葉穎平一副疼痛難忍的樣子立馬催促道,基本沒注意歐陽順天剛才的話有多違和、諷刺。
歐陽順天薄唇一抿,收回手,啟動引擎,打轉方向盤,車子慢慢駛離小區。
當初從別墅搬過來就是因市中心出入方便,醫院又離得近,不過十幾分鍾,就到了醫院。
門診部人滿為患,車子堵在百米外麵開不進去。
我急忙下車,繞到副駕駛打開車門,“葉小姐,我扶你進去。”
“順天,你去停車,到急診部找我們。”我說著微微彎腰,伸出雙臂,讓葉穎平借力。
葉穎平像是腿部骨折了一樣,整個人都靠了上去。
“玉蓮,謝謝你。”她感激的說,一邊直起身體,單腳站著,“你是孕婦不能太用勁,怕傷到,我可以踮腳走過去,你稍稍扶我一下就行。”
“嗯。”我點頭,我求之不得,剛剛葉穎平突然壓過來,我沒準備,肩膀墜的生疼。
我微微的動了動肩膀,隨著葉穎平小步抬腳,左腳傳來一陣鈍痛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