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悔改
歐陽順天看著仍然在睡覺的我,輕輕的撫摸著我的臉,臉上是從未在第二人麵前出現過的溫柔笑容。 坐在前麵的下屬從後視鏡裏麵看到自家老大這副樣子,有些新奇。
結果手下趁紅綠燈的時候扭過身想看看歐陽順天的表情,就被歐陽順天冷冷的掃了一眼,急忙坐端正,不敢再往後看,生怕自己老大發火,收拾自己。
到了歐宅,醫生向前,看著歐陽順天懷裏的我,正準備推醒,就被歐陽順天攔住了:“你直接這樣看就可,不要打擾她睡覺。”
醫生沒得辦法,隻好聽從歐陽順天的安排,把我幾顆紐扣解開,伸進去一根溫度計,短短幾分鍾的時間,歐陽順天身旁溫度就下降了好幾度,直到溫度計被抽出,他的表情才恢複正常。
“沒得發燒,但跟據您所說,還是要休養一下比較好,建議吃點驅寒的食物。”
醫生收拾好東西說道,李阿姨急忙去廚房煲湯,裏麵放了足足的薑片。
等房子裏又恢複安靜,我這才醒來,睜開眼就看到一臉笑意的歐陽順天。
歐陽順天端著湯正坐在床邊想要吹涼,看到我醒來了,說道:“昨天晚上你體內進了寒氣,李阿姨曉得了給你熬了薑湯,你快趁熱喝掉。”
我心不甘情不願的端了過來,聞了聞薑湯辛辣的味道,小臉立馬蹙成了一團:“我不想喝,這個味道好難聞。”
“不行,不喝的話你會生病的。”歐陽順天難得強硬一回,我隻好捏著鼻子努力灌下了薑湯,喝完就蹦了出去找水喝,歐陽順天急忙在後麵叫:“等等,你沒穿拖鞋會感冒!”
我假瑪沒聽到這話,蹭蹭蹭跑下樓,就看到李阿姨正熱了杯牛奶站在那等我,笑嘻嘻過去說了聲謝謝阿姨,就把甜牛奶一飲而盡,口裏那股難過的薑味也消失了大半。
這才心得意足上樓,就聽到了我電話的鈴聲,急忙過去接:“喂,您好,請問您是?”
看歐陽順天一直在暗示我穿上拖鞋,我這才蹬上,導演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是玉蓮吧,你看今天我們這忙不過來,很需要你,你等下來上班嗎?”
這巴結的語氣和之前截然不同,我看著歐陽順天一臉不屑的神情,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導演忙問我是在笑什麽,我忙解釋說是自己很開心才笑的,然後答應了導演。
看著我一掃前幾天沒精打采的神色,跳著下樓拿出照攝像機準備去劇組,歐陽順天這才點點頭,拿出手機,通知自己的手下暫時不要把這個劇組的人給換了。
在樓下,導演發來了今天劇組的安排,是在市中心一個公司腳下拍戲,原來歐陽順天為了不再發生昨晚的事,特地又撥款了一大筆資金,要導演順他的意來,首先就是把地點改了。
我被駕駛員送到那個公司樓下,這才發現是袁布德的公司,我心念一動,準備做完今天的工作約袁布德見一麵,我想確認他現在的狀態。
畢竟上回病房裏說的話很傷人,想著,我打了個電話給袁布德。
袁布德很快就接了電話,聲音裏帶著訝異:“玉蓮,今天怎麽有空給我打電話?”
“我大學畢業後在劇組拍戲,因為今天劇組攝影戲台擺在你們公司旁邊,所以想等下做完工作就來找你,可以嗎?”
“好。”聽到這話,袁布德答應,“我等下做完手頭上的事就來找你,或者你打電話給我也行。”
我應了一聲,就把電話掛了,我走到攝影棚裏麵,卻發現石喬居然也在那裏。
死死的看著石喬,我沒得說話,而劇組的人見到我們兩人同時在一個地方,想起昨天發生的事,多多少少有些尷尬,氣氛立馬就凝重了。
我認為我完全可以不要理石喬,石喬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我,如果我再湊過去就不是大度,而是犯賤了,我扭過臉,開始拿著攝像機拍劇組裏演員的劇照。
石喬看到我沒得理我,眼裏閃過陰惡的光芒,但她想起了石洪江昨晚回去和她說的那些話,為了自己的以後,隻能忍下來。
她頭一次的沒得對劇組裏的人發號施令,隻是要人把外麵的東西拿了進來,打開這幾個箱子,笑眯眯的拿出一盒蛋糕,遞給了離她最近的一個女生:“給你的。”
女生有些驚訝,看著石喬,遲遲不敢接,愣在了那裏,石喬看著女生一臉木訥的樣子。
雖然心裏十分看不起這種沒見過豬跑的人,但還是掛著笑容:“我爸爸要我回去,而我昨晚也想了一宿,這十多天來我也有很多做的不對的地方。”
“但現在說這些也沒得用了,所以就叫我家下人從時代蛋糕房帶了這些蛋糕分享給你們,你們篤定要收下哦。”
女生看著石喬一臉轉了個性的樣子,顯然心裏還是有幾絲懷疑,但是時代蛋糕房是全市最好的蛋糕房,連一些上流聚會都訂的是這裏的蛋糕,受不住美食的誘惑,把蛋糕接了過來。
其他人看到女生接過蛋糕,也紛紛湧了上來,石喬和她的手下把東西全部分了下去。
見所有人雖然還是一臉戒備,但對她慢慢放下了戒心的樣子,石喬就忍不住看不起這些人。
“對了,今晚我在四平飯店也定了幾桌,當作是散夥飯,大家可千萬不能嫌棄,篤定要過來捧場啊。”石喬繼續對著各位說。
大家吃了蛋糕,受了石喬的恩惠,紛紛開始挽留石喬,石喬假瑪成也很舍不得大家,但眼珠一直滴溜溜往從剛才起就沒得出聲的我看去。
終於,她朝我那邊走了過去,用手搭住了我的肩膀:“玉蓮,你不會還在計較我昨天對你做的事情吧,你大人有大量,你看,這麽多人都原諒我了,你也原諒我吧。”
說著,就接過了別人遞來的一盒蛋糕,笑嘻嘻的看著一臉戒備的我,伸出手:“你看,這是我特意買來賠罪的,你收下嘛。”
我並不懷疑石喬今天來這裏的目的,相信了她隻是要來最後告別,隻是仍然對她有十分的戒備心,畢竟像石喬這樣心眼小的女人,是不可能才一天就大轉型的。
“謝謝,不過蛋糕就算了吧。”我冷冷的回答,拿著照攝像機就準備走開。
石喬跺跺腳,昨天晚上石洪江嚴詞要石喬來和我賠禮。
因為石家有一筆大單子需要和歐陽順天合作,而在這節骨眼上得罪了歐陽順天的妻子我,對石家來說篤定是一個巨大的創傷。
看著我愈走愈遠,石喬狠下心,咬了咬牙,跟著小跑了過去,直接就把我掰了過來:“玉蓮,我曉得昨天是我的不對,但是我已經曉得錯了,所以你原諒我吧?”
我冷冷的看著石喬此時急躁的樣子和昨天在那呼風喚雨時完全不同,心裏莫名覺得好笑:“石喬,你不覺得你很有趣嗎?”
“我很有趣,為什麽?”石喬不明白我的意思,但曉得八成不是好話,還是細問了下去。
“你昨天還是盛氣淩人想要打我的樣子,今天就眼巴巴的過來找我賠禮,你覺得這樣的人,成天變換臉孔,是不是很有趣?”
我斜眼看著石喬緩緩吐出這句話,看都沒看石喬一眼就走開了。
石喬惱羞成怒,張嘴就想罵我,但還是忍了下來,看到旁邊的舞台架子狠狠的踢了一腳,舞台架子搖動了一下。
石喬剛剛看到舞台架子鬆動了,又見我慢慢走了上去,腦子裏立馬閃過一個陰惡的念頭:就偽造出意外事故,然後將她壓在底下,最好壓死,那樣自己就可以和順天在一起了。
她想著,瞅準了已經有些鬆動的舞台鏈接點,一腳踹了過去,舞台架子開始搖動。
我正準備去舞台上給劇組照張全家照,然後再讓管理電腦的人員發到微博上當劇透,結果舞台架子突然鬆動了,我手忙腳亂,肚子又突然陣痛起來,跌了下去。
此時袁布德正好下了樓,看到不遠處的攝影戲台,心裏想著馬上就能看到我,臉上浮現出甜蜜的笑容,走了過來。
剛走到了門口,就看到石喬對舞台踢了一腳,而站在上麵沒得意料到發生了什麽的我跌了下來。
石喬輕蔑的笑了笑,低頭看著我一人在那捂著肚子。
袁布德急忙過去,抱起我,看我的臉色已經慘白,想必是痛到不行,無暇再管石喬,隻是在送我去醫院的時候冷冷的看了石喬一眼,在她耳邊說道:“你給我等著。”
看著火急火燎抱著我去看病的袁布德背影,石喬隻覺得心裏發慌,想到昨天歐陽順天的臉色,和自己爸爸給自己提醒的話,她隻覺自己今天篤定死定了。
劇組裏都茫然的看著追出去的石喬,隻覺得我和石喬莫名其妙。
但石喬已經無暇顧及其他人的眼神,出了攝影棚就打了個的士。
駕駛員問她去哪兒,她指著前麵袁布德的車:“師傅,跟緊那輛車,我有急事。”
的士的速度完全比不上袁布德的車,等石喬到了醫院的時候袁布德已經扶著我進了急救室。
石喬掃視了一圈沒得發現兩人,急忙問前台:“護士小姐,你曉得剛剛送一個女人進來的那個男人去哪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