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總是依賴你啊
走上台,深吸一口氣,打開自己的照片袋,拿出,向大家展示著:“這副作品名字叫新生,寓意著……” 說著說著,我就見底下的氣氛不對,我困惑的掃了一圈大家,就看到他們用鄙夷的眼神看著我手裏的照片。
我心中一驚。
急忙翻過照片,定睛一看,這完全就不是我的那張,而構圖,拍攝手法等各個方麵居然和石喬的一樣,明顯就是被調包。
“這個圖跟石喬的好像呀!筆法,取景都很像。”
“像是像,但是距離石喬的水平可差遠了。”
“就是,東施效顰!”
“哪裏是像,分明就是抄襲,真是不要臉了!”
台下傳來一陣竊竊私語,讓我的瞬間變的臉色慘白。
我隻覺得這些人的眼神和竊語都像利刃般切割著我的心。
石喬看到我停止了介紹,手裏死死的緊握住那張照片,而底下的騷動也愈來愈大,評委席正在互相討論這是怎麽一回事,曉得時機成熟,站了起來。
“請問李玉蓮同學,你的作品怎麽和我的作品一模一樣?”
連我自己都不曉得這張作品是怎麽回事,我愕然的站在台上,有口難辯:“我李玉蓮也不曉得是怎麽回事,我的照片不是這樣的。”
這時,一雙有力的大手扶住我的肩膀,穩穩的將我抱下來。
我錯愕的抬頭,對上歐陽順天那冷厲又帶著擔憂的眼神,慌亂的心安寧了下來,晦澀的開口,“你怎麽來了?”
歐陽順天摸摸我的頭,一臉寵溺的微笑:“你說我怎麽來了?你的畢業典禮,我當然要來參加。”
說著攬過我的肩膀,帶動著我轉過身,頓時變了臉色,眼神狠利,所落之處,大家無一不覺得心虛膽顫。
歐陽順天冷聲開口,帶著不屑,“一個小小的畢業攝影獎,我的女人會為此抄襲別人的作品嗎?”
“而且,即使要抄襲,也不會是台上那個所謂新生的照片,構造簡陋沒得心神,也配讓我的女人抄?”
他的目光從始至終就不在石喬身上,可一旁的石喬硬是感覺到如芒刺在背。
不配被她抄?
石喬氣的手直抖,歐陽順天這一巴掌可是打的她毫無自容之地。
我聞此話,眼眶立馬紅了,眼淚在裏麵打轉。
歐陽順天低頭看我,手撫上我的臉頰,拇指擦過我的眼底,“乖,不哭,我給你出氣,這些誤解你的學生和領導一個別想溜。”
我的眼淚立馬掉下來,搖搖頭,看了看周圍同學們驚訝閃避的動作,開口說,“不用了,我們走吧。”
歐陽順天礙於我的情緒,想現在追究不得,眼底一暗,表麵上答應,“行。”
說著摟緊了我的肩膀,帶著我下了台階,直奔大會場子外走去。
校領導們這才回過神來,剛才忽然有人說照片不是我的,不待他們叫人核實,歐陽家這位就出現了,氣場強大讓他們忘了動作。
又聽他說一個不放過,頓時冷汗涔涔,這會兒人走了,大家才如釋重負。
石喬感覺到同學們討論的話題也落到她的身上,她有點待不下去,拎著包裹站起來,匆匆而走。
剛一出校門,就看到石洪江的駕駛員在校門口等她,她心裏一抖,這表示石洪江作氣了,行動遲緩坐進車裏。
石喬一到石洪江的辦公室,就被石洪江氣的拍桌子的聲音嚇到。
石洪江氣得要死:“我怎麽和你說的?不要惹歐陽家人,不要惹歐陽家人!”
“我又不是歐陽家的”石喬小聲駁斥,抬頭看了石洪江一眼,聲音立馬就被瞪了回去。
石洪江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對石喬講:“你這幾天別出去了,自己給我好好在家閉門思過!”
聽到這話,石喬頓時如喪考妣。
第二天,我行動遲緩的被送到學校,發現告示欄張貼了關於對我抄襲之事做的處分,原來是導師把我的照片放錯了,這才導致這場誤會,已經對導師進行處分。
我這次才不會信!
我最近一直在煩找工作的事情,我快要畢業了,和很多同學一樣,在各個人才市場尋找工作。
但如今需要攝像師一職的公司本就不多,更不想招聘初出茅廬的大學生,於是我的簡曆總是落得個不了了之。
歐陽順天見我最近一直悶悶不樂,連吃飯的時候最愛的肉鬆也不動,隻是巴巴的吃著麵前的菜,偶爾用筷子戳戳碗裏的飯,一看就是有心事的樣子。
歎了口氣,把我麵前那盤菜換成肉鬆,又看了我一眼,發現還是沒動靜,好笑的敲了一下我的頭:“想什麽呢,吃飯。”
“啊!吃飯。”我這才回過神似的,奮力的扒著我碗裏的飯,歐陽順天看著我這副樣子,寵溺的笑了笑,把雞翅上的肉絲扒拉下來放到我碗裏,又夾了些蒜蓉小白菜。
看到小白菜,我可憐兮兮的看著歐陽順天:“可以不吃小白菜嗎?我不喜歡吃蔬菜。”
“不行,必須吃,你不吃蔬菜,我就吃你了!”歐陽順天看著我說道。
我聽到這話,立馬臉紅了,心不甘情不願的把白菜扒拉完,又看向歐陽順天:“我吃完了,有什麽獎勵?”
又是一筷子輕輕打在我頭上,歐陽順天搖了搖頭:“你啊,就是看我不舍得說你,快吃,吃完帶你去麵試。”
“麵試,麵什麽試?”我困惑的看著歐陽順天。
“我公司有部言情電視劇要拍了,正在招攝像師,平常照照演員的照片就行了,不是很忙,很適合你這種社會新人。”
歐陽順天口上說著,手上也沒停,看到我碗裏的雞肉要吃完了,又把自己剛剛弄下來的一小盤倒進我的碗裏。
我拒絕,“我要靠自己努力找工作,不然太丟人了,不能總是依賴你啊。”
歐陽順天這幾天看到我愁眉苦臉的樣子,頗為心疼,一直跟著我的人也匯報了我這幾天一直在和應圓圓一起找工作,簡曆都石沉大海,想要幫助,卻不曉得怎麽辦。
畢竟他們這種大公司找來的攝像師若是個沒得社會經驗的大學生,明眼人一看就看得出潛規則之類的東西,他不想讓我受委屈,便派人去查了自己公司有什麽好崗位。
正巧一部他們公司出了股份的一部電視劇要開拍,有個隻需要拍照的攝像師職位很適合我,但他還是怕我會受欺負。
於是他專門去調查了這個劇組的主要人員有沒得什麽飛揚跋扈的人,然後再用自己權力把那些人都踢了出去,這才心滿意足的和我說起這事。
結果和我說了以後,卻被我以“不想依賴你”的名義拒絕。
歐陽順天挑眉,“這個劇組本來就要一個你這樣的人,我看你找工作找的茫無頭緒才要你去的,近水樓台嘛,誰曉得你還不領我的情,那好,我把這個工作給別人了啊。”
我急忙阻止:“別!我決定接了這個工作,你和我說說這個工作是做什麽的唄,不然我到那去什麽都不曉得,不是讓人看了笑話。”
“就是跟著劇組拍一些日常生活照片,宣傳時用,你覺得我會給你分配什麽很難的任務嗎?”
聽了這話,我相信歐陽順天不會騙我,這才放下心來進了劇組,可等翌日到了那裏,卻發現大家都一副我如洪水猛獸的表情,避之不及。
過了兩天,劇組裏還是這個樣子,我一直孤零零的坐在哪兒,製作人員也把我當做不存在,連說話的人都找不到,更別說朋友了。
而且他們老是看著我竊竊私語,當我對那邊發出探問的目光以後,那幾個人就四散走開,看都不敢看我一眼,這讓我萬分不解,不曉得我是做了什麽事,讓他們如此討論。
這天我正上完廁所,準備推門出去,就突然聽到了我的名字,急忙稟住呼吸,認真的聽那兩人的談話。
“喂,你聽別人說了麽?那個剛進組的李玉蓮不僅是個情婦,而且啊,還抄襲石喬的作品。”
“要不是聽他們說,我還覺得那個李玉蓮還是什麽好貨色呢。”
“做假婊就是做假婊,我看她在劇組一個人坐那兒真是好笑,有幾次我都忍不住差點笑出聲了,和個落水狗似的。”
“你也不能這麽說嘛,能和歐陽總裁在一起的人多少是有點本事的,不過這幾天我們議論她的時候,看到她那個茫然的眼神沒,看到就反胃,全劇組都曉得她做假婊了,還裝什麽小白菜。”
“好啦好啦,不說了,我補完妝了,出去吧。”
一陣水聲響起,複又恢複平靜,隻留下臉色慘白的我一動不動的站在廁所裏麵,幾欲昏倒。
原來,原來這幾天這麽多人避開我,看著我交頭接耳的原因竟然是這個!
捫心自問,我李玉蓮從不屑於幹這種被人極端鄙視的小人之事,卻被硬生生扣上了抄襲的帽子,還引來這麽多人的無端責怪,讓我怎能不惱怒!
推開廁所檔門,看著鏡子裏兩眼冒著怒火的我,我警告自己要冷靜,不能讓別人看了笑話去,但是仍然非常作氣。
門外也影影約約傳來我的名字,一個女生首先推開門,急忙小聲和後邊的人說:“李玉蓮在裏麵,你別說了。”
隨即尷尬的看了我一眼,但是我已經曉得了這兩個女生說的是什麽,隻是冷笑了一下,理都沒理兩人,走出了門。
結果一出了門,就聽到外麵人聲鼎沸,間或有石喬的得意嬌笑聲遠遠傳來,我走出走廊,抬頭一看,石喬正朝我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