殃及池魚

  袁布德臉上是笑著答應了我,但是他已經清楚了我是變著法的在拒絕他了。 吃個飯還要叫這麽多人一起來,終歸是不想和他單獨待在一起。


  如果不是這次歐陽順天惹到他了,估計我也不會來找他的吧。


  “那麽,學長,我就先走一步了啊,我這裏還有點事,必須先走了。”其實我也沒得什麽事兒,隻是我不想單獨再和袁布德在一起了。


  我還是覺得袁布德現在需要時間來理清楚他對我的感情,再過一段時間,等到袁布德完全不會再表現出來他喜歡我的時候,我就可以和袁布德像以前那樣了。


  袁布德看著我起身,也起身了:“那我送你吧。”


  我急忙拒絕,我怎麽可能讓袁布德送呢?


  “哦,不用了,我自己開車來的,我自己走就行。”我說完,就走了,一點留戀都沒得。


  袁布德不屑的笑了笑,袁布德,你可真沒用。


  看著我上了電梯,袁布德才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他現在手上的事情也是有一大摞,一碰到文件就沒得心思再想我了。


  於是一頭又埋進了文件堆裏,不給自己喘息的機會。


  我下樓去的時候,正巧碰到那個被解雇的賈主管垂頭喪氣的抱著自己的東西打算離開,周圍看賈主管的人都是指指戳戳的,仿佛都曉得賈主管做了什麽喪盡天良的事情似的。


  看到賈主管被人這麽指指戳戳,我不禁想到了我自己,感同身受,對賈主管有了一些同情之心。


  加之我覺得這件事恐怕有古怪,幹脆跑過去在出門口的地方攔住了賈主管。


  “賈主管,您好!”我拉著賈主管到了門旁邊,一是為了不擋著別人,二是為了不想別人聽到我和他在說什麽。


  賈主管也注意到了我就是剛才去總裁辦公室的人,上下端詳了一下我,問道:“這位小姐,您有什麽事嗎。”


  “賈主管,我想問一下,您為什麽被解雇了呢。可能有些冒昧,但是請您別作氣,我是真的需要曉得這件事的真相。”


  我表現的很誠懇,我也曉得自己這麽問很不禮貌,可是我不能錯過這個機會,以後我可沒得機會再遇見這個賈主管了。


  “還賈主管呢,你叫我老賈吧,已經被解雇了就不是什麽主管了。”賈主管說這話有點慪氣的意思,而且他也確實為自己抱不平。


  “您這是很不得意被解雇?”


  我雖然不是一個察言觀色很牛逼的人,但是正常人的情緒我還是能夠理解的。


  這個賈主管顯然對自己被解雇的事情十分不滿,如果他真的是背叛了公司,被解雇也不會有什麽不滿的吧,頂多有一些內疚後悔的情緒。


  賈主管冷哼一聲:“哼,我什麽都沒得做錯,被解雇怎麽可能沒得情緒?”


  “但是,你們總裁懷疑你……”我小聲的說道。


  “說我什麽?說我背叛公司,把公司的消息賣給歐陽氏對吧。”賈主管氣急了居然還翻了個衛生球。


  顯然是覺得袁布德腦子不對盤,居然能把事情怪到他身上來,“公司篤定是有什麽問題的,但是問題篤定沒得出在我身上。”


  “的確我也是拿過公司的錢財,有時候也用自己用過的票據當做公務票據報。”


  “但是除此之外我什麽損害公司的行為都沒得做過。”


  “你以為我呆啊,做這種事一旦被曝光出來,以後去哪家公司,別人都不會用你。”


  “那為什麽他們查到你身上了呢?”我覺得這個賈主管不像是說假話的,但是既然不是賈主管做的,還能有誰做的呢。


  “我怎麽曉得為什麽查到我身上了,可能是我比較倒黴吧。”


  “在這個公司裏進來的時間也不長時間,人脈也不穩,最後抓了我做替罪羊。”


  “袁總要得並不是一個真正的真相,他隻需要一個表麵的結果。隻要震懾住了下麵的人,往後的事情就不會再發生了。”


  “所以不管抓到誰都行,於是就抓到我了唄。”


  剛剛他去財務領工資的時候,財務給了他十倍的工資,他立刻就明白了袁布德的意思。


  所以雖然不高興,還是拿錢走人了。


  “如果你沒什麽事兒,那我就先走了,我老婆還在家等我呢。”回家估計鍵盤都快跪斷了吧,居然被解雇了!


  賈主管擔憂了一下自己的膝蓋,決定還是早一點回去,早死早超生。


  我連連點頭,“哦,沒得事兒了,沒得事兒……那您先走吧,抱歉,打擾了啊。”


  我笑著送走了賈主管,覺得這事兒我真是看不懂了。


  其實可能不是我看不明白這件事,而是我的大腦基本不適合在商業圈裏玩,會被人給賣了我還幫著數錢的。


  表麵上看起來陽光平和的袁布德,在商業裏都是那麽殺伐果決的一個人,更何況歐陽順天那種人。


  而且在剛才,我在總裁辦公室外麵聽到袁布德對賈主管說話的時候,我總覺得,袁布德像極了歐陽順天,似乎兩個人,是同一類人。


  我急忙甩了甩腦袋,把那些念頭都給撂出了腦子。


  在瞎想什麽呢,居然覺得袁布德和歐陽順天是同一類人,估計我篤定是瘋了。


  袁布德和歐陽順天,基本完全不一樣啊!


  我摟了摟小手包,往地下停車庫走去,我的車還在那兒呢。


  匆忙離開的我並沒得注意到,在我身後,一直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著我。


  如果我回頭看,就會發現那人就是許長時間不見了的杜子騰。


  杜子騰在被歐陽順天弄得身敗名裂之後,學校呆不下去了,隻好出去做工。


  但是很多公司迫於歐陽順天的壓力都不敢收他,加上他大學畢業證沒得拿到,想要找一個好一點的工作基本不可能。


  最後他到了袁布德的公司打雜,就在賈主管的手下,做一些端茶倒水複印文件之類的雜事情。


  然而就是在這期間,他發現了歐陽順天公司和袁布德公司之間似乎你來我往的很是像宿敵。


  新聞又爆料出了那些東西,杜子騰就猜到了歐陽順天和袁布德篤定是因為我才在商業上這麽看不慣對方的。


  正好他接觸的到公司的一些文件,他找到了歐陽氏的一些高管,把這些文件內容都高價賣給了他們,這些錢財勉強夠他揮霍了。


  要曉得隻是在袁布德公司打雜的錢,基本不夠他一天花的!

  但是現在袁布德都已經查到了賈主管身上了,再往下查篤定能查到他身上,他就覺得短時間內鬥安分一點,不要露出了什麽馬腳來。


  隻是他沒得想到,他居然在這裏見到了我,這個他恨之入骨的女人。


  要不是因為我,他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李玉蓮,你放心,你篤定會被我整的很慘的。


  杜子騰的雙拳緊緊的握在了一起,眼睛裏閃著凶光。


  我現在已經完全搞清楚了這事兒真的和歐陽順天沒得關係,而我昨天還那麽誤會他,他都忍著沒得和我吵架。


  我愈想,愈覺得我做的真的很不對,於是調轉了車頭打算去歐陽順天公司,給他鄭重的道一個歉。


  再加上現在我要是去歐陽順天公司去找他的話,我們倆一會兒就能一起回家去了。


  想到這裏,我歡快的開著小車跑去歐陽順天公司了。


  和去袁布德公司一樣,這可是我頭一遭去歐陽氏的總部。


  以前都是往收購的分公司跑,還沒得去過歐陽氏總部。


  今兒我一下子去了兩家公司,我自己都想不到這一天我會在這兩個人的公司之間來回跑。


  我剛把車開進了地下車庫,我就看到了牆邊的一輛和我一模一樣的車子,上麵被油漆畫的一塌糊塗,盡是“李玉蓮婊砸”、“綠茶婊”、“臭不要臉”之類的話。


  我立馬就尷尬了,可能是那些賀明珍的腦殘粉絲沒得搞清楚我的車牌號,於是看到歐陽氏這裏停了一輛和我一模一樣的車子,就以為是我的,所以在別人的車子上畫滿了這些東西。


  我十分抱歉的把車停好了,想去看看那輛車究竟怎麽樣了,還有沒得其他的地方被毀壞了。


  剛剛走近那輛車就發現一個身穿一身幹練衣裳的女人在車的後麵擦拭著車,臉上冷冷的沒得半點表情。


  感覺眉眼之間有些熟悉,可是我卻想不起來我認得這個人。


  那女人一抬頭就發現了我站在那裏,隨即又毫無表情的垂下眼皮繼續擦車,放佛沒得看到我一樣。


  我深知對方是被我連累了,所以再尷尬也隻好上前去賠禮:“對不住啊,那個,我連累到你了。因為你的車和我的車一模一樣,所以那些瘋狂的粉絲就以為你的車是我的,才在你車上搞了這些的。”


  那女人抬起頭來,隻是冷漠說了一句:“讓開,你擋到我了。”


  我隻好難堪的往後退了兩步,努力想不擋到她,但也想和她近一些,讓她接受我的賠禮。


  事情是因為我而發生的,如果這個姑娘還是很作氣的話,我會很難過的。


  “對不住,我真的不曉得會給你帶來這樣的麻煩。”我又一次的賠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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