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快成醋缸子了
車子停在了醫院的地下停車場,歐陽順天徑直去了護士站探問我住在哪兒,他沒得給我打電話,怕我不告訴他我住在哪個病房。 正好,歐陽順天問道的是剛才從四樓下來要準備回去的小護士。
“你好,請問一下李玉蓮住在哪間病房。”
小護士一抬頭看到歐陽順天的眼睛,呼吸的忍不住停滯了一下,好厲害的一雙眸子,偏偏裏麵還有些血絲,一看就是熬了夜的。
但是就這樣帶著血絲的眼睛,更加讓人忍不住吃驚和敬畏起來。
“啊?你是找李玉蓮嗎?你跟我來吧,正好我要去給她打點滴了。”小護士退開兩步之後才覺得自己呼吸順暢了,讓歐陽順天跟著自己走。
歐陽順天見她是負責我的護士,立刻跟了上去。
小護士把歐陽順天帶到了我的房間門口,對歐陽順天說道:“你先進去吧,我去拿東西。”
歐陽順天點點頭,看著小護士走了才推門進去。
今天一大早袁布德就來了,給我送來了早餐,按照慣例早餐也十分豐盛。
但是在我吃早餐的時候,袁布德接到一個電話,就和我說了一聲走了,說是有什麽急事需要他去處理,等一會兒回來。
於是門一推開,我就以為是袁布德,頭也不抬的玩手機。
“你回來啦,幹什麽走的這麽急。”
半天都沒得動靜,我狐疑的抬起頭,卻看到了定定看著我的歐陽順天。
我按關了手機,放到床上,整個人都有些不自然了:“你,你怎麽來了。”
“我不來,你打算瞞我多長時間。”歐陽順天站在門口,看著臉色雖然已經好很多但是看起來還是很病態的我說道。
假如不是他根據那些住院單找到這裏來,我是準備不告訴他這件事了。
我微微低下頭沒看他,也沒說話。
我該怎麽說呢?
一開頭是不想讓他擔憂,後來是因為吵架,現在我要怎麽開口?
“你的傷是怎麽弄得,出院了怎麽又回來了。”歐陽順天看我不說話,自己就繼續說道。
我小聲的嘰咕道:“還不是你氣的。”
“你說什麽?”隔得比較遠,歐陽順天沒得聽清我說的話,但是憑直覺就曉得是在說他。
我看他沒聽見,沒好氣的大聲叫道:“被你氣昏了!送到醫院來了!”
氣昏了?
她身體啥時候這麽纖弱了。
歐陽順天心裏窩火,他不在的時候她究竟是怎麽照顧自己的?
但是歐陽順天又說不出這樣關心的話來,隻好冷冰冰的說道:“又是那個男人送你來的?”
一聽歐陽順天提這茬,我就不舒服。
好不容易來看我了,一來就說這個?
但是我也早就決定了要把袁布德的事情給說清楚,免得歐陽順天去找袁布德的麻煩。
我滿臉都是心煩意亂,“是啊,就是他送我來的。你又不管我死活,人家送我來怎麽了?”
“你……”
歐陽順天剛想說什麽就被我打斷了,“你別說,先讓我說完!那個男人有名字的,人家叫袁布德。從小我們就認得,我倆還青梅竹馬呢。”
我也不曉得我抱著什麽心思說出這話的,反正就是想氣一氣歐陽順天。
果然,歐陽順天的臉色在聽到青梅竹馬四個字的時候更加不好了起來,但是這樣我說著才解氣。
“後來他出國深造了,我們倆就沒得聯係了。前幾天我出去有事就出了車禍,撞成了輕微骨折,碰巧是他把我給送到醫院來的,於是我們倆就聯係上了。”
“打小他就是我的鄰居,我也把他當哥哥了,你別用那有色眼睛看別人,以為我就跟你似的嗎?成天和賀明珍鬼混。”
我說完就把腦袋別在一邊,看也不看歐陽順天,提起賀明珍這事兒就來氣。
並且我沒得說出撞到我的就是袁布德,我覺得反正現在兩個人關係都這麽好了,這件事就沒得說出去的必要了,要是說出去了說不定歐陽順天就會找袁布德的麻煩。
你把他當哥哥當鄰居,但是歐陽順天可不這麽想。
歐陽順天沒把這話說出來,既然我不曉得那個袁布德對我的心思,他又為什麽要捅破呢?
隻要以後注意讓她不和袁布德來往就可以了。
萬一她曉得她的青梅竹馬的鄰居喜歡她,說不定她就認從了怎麽辦。
最後那一句的意思是我就跟你似的嗎?
讓歐陽順天想起來了賀明珍的事情,他看著我也不看著他,走過去就揭開了我的被子,嚇得我差點跳了起來。
“你幹嘛!要檢查嗎?”
我又急又惱的大叫道。
“你沒穿的時候我都仔細看過。”潛台詞就是現在穿的好好地怕什麽。
我見歐陽順天大白天就耍流氓,臉都紅了,也不曉得是氣的還是羞得,也有可能是惱羞成怒的。
“你胡說什麽呢!”
胡說嗎?
他可沒得胡說,“我胡說沒胡說你最清楚了。”
歐陽順天俯視著我,我臉蛋兒紅嘟嘟的瞪大了眼睛正瞪著他,歐陽順天繼續說道,“你現在終於肯看我了?”
我被這種姿勢看著很不舒服,急忙從床上下來,站在地上和歐陽順天麵對麵的站著,“看你怎麽了,真的是……你究竟來是幹什麽的啊!”
看到我光著腳站在冰冷的地板上,臉色還蒼白著,歐陽順天一彎腰就把我給抱了起來重新放回了床上,不過是抱我坐在了床上,雙腳懸空沒得落地。
“地上涼。”
短短的三個字讓我立馬沒了火氣,我隻能暗中罵自己怎麽這麽沒誌氣,他都沒賠禮我居然就不作氣了,不就是抱我上床了嗎,有什麽啊!
雖然這麽想著,可是我卻怎麽也沒了脾氣,又不想冷下臉好好的說話,隻好蒼白的叫道:“地上涼關你什麽事。”
“你說呢?”我可是你老公,不關什麽事兒嗎?
歐陽順天剛想說話,就聽見門口有人敲門,敲了幾聲之後人就進來了,是剛才帶他來的那個小護士。
小護士看著我臉都是紅的,眼睛也撲閃撲閃的,感覺我氣色好多了,豈不知這是我羞得。
“看你臉色很好了,看來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出院了。你這回好的可真是快啊……”小護士給我打針,打好了就走了,她也要工作,也不想打擾到我見客人。
看到小護士走了,歐陽順天又想開口解釋,我卻先他一步開口。
“你還有什麽事兒嗎,沒得什麽事兒就請回吧,別打擾我打點滴了。”我把自己該解釋清楚的都解釋清楚了,也不想看到歐陽順天了。
“沒事找你幹什麽。”
歐陽順天的本意是要來解釋清楚的,但是這句話聽到我耳朵裏就不是什麽滋味了。
他的意思是很明朗,有事才來找你,是看得起你,沒事就不會在意你的死活咯?
“有事你找別人說去了,出去!”我惱羞成怒的大叫道。
歐陽順天看我這麽激動,一把按住我,雙眸看著我的眼睛,眸子裏全是疲憊,看的我一愣,他幹什麽了這麽疲倦。
“你打點滴別亂動。”歐陽順天看了一眼我手背上的針頭沒得什麽異樣才緩緩鬆開了按著我的手。
我不說話,僵著。
“如果我不解釋的話,你會一直吃賀明珍的醋吧。”歐陽順天一句話就戳到了我的死穴。
果然,我一聽到這話,神情立馬就不自在了起來。
說話都不敢看著歐陽順天的眼睛到處亂飄,一看就是在說謊:“誰,誰會吃賀明珍的醋啊。我為什麽吃她醋啊,人家一個女明星我幹什麽吃她的醋……”
我愈說愈小聲,愈說愈沒得底氣。
我怎麽可能不吃醋,我已經快成醋壇子了!
看到我這麽口是心非的樣子,歐陽順天就曉得我究竟是有多在意這件事了。
前段日子忙忽視了我的感受,果然現在一回想起來,自從那次舞會之後我就有些不對頭了,隻是沒得表現的很明顯,加上他忙也沒得注意。
現在曉得了,歐陽順天決定解釋清楚,不能讓賀明珍那種貨色毀壞了他的婚姻。
“我和賀明珍什麽都沒發生。”
“明明都有圖有相片了!那些圖莫非是合成的嗎!”我一聽歐陽順天那麽說立刻就炸毛了,男人怎麽都喜歡這麽說!
明明都發生了的事情還不承認!
這麽一說完之後,我立馬就意識到了自己說話的語氣有多麽的酸,比酸菜魚還酸,特別像老婆抓到了男人出軌質問男人那樣,而事實上也差不多就是這樣了。
果然很在乎這事兒。
歐陽順天眯了眯眼,耐著性子解釋道:“那些事都是賀明珍故意設計我的。和她兩次住一家酒店純粹是湊巧。”
“那次電梯裏我也隻是碰巧遇到她,下電梯的時候她故意往我身上撲,我後麵是電梯壁躲不了,就給她撲了個正著,結果剛好被拍到了那個畫麵。”
“加上我們又在一層樓,那些新聞就這麽出來了。”
“昨天我是去參加朋友的聚會了,賀明珍是我朋友丁二小叫去的,不關我事。我喝醉了,她趁機來扶我,被歐陽傑給拉開了,你可以去問歐陽傑是不是這樣。”
“而且這麽多新聞都是賀明珍她自己弄出來的,我和她什麽關係都沒得。”
難得啊,聽到歐陽順天說這麽長一段話。
等等!我的重點似乎放錯了地方!
這個時候基本不是在乎歐陽順天說話長短的時候啊,而是歐陽順天解釋他和賀明珍的事情啊!
聽到歐陽順天這麽說賀明珍,我還是不相信。
畢竟在我眼裏賀明珍是那麽漂亮大方的一個人,那天晚上舞會的時候她性子那麽好,還親自借我裙子穿。
這該不會是歐陽順天編的吧?
“不會吧,賀明珍人挺好的啊,怎麽會是你說的這個樣子。上次舞會的時候我灑了她一身酒,她不但不作氣,還主動借我禮服穿呢!”
我說出了自己心中所想,簇著眉嘰咕道:“不會是你編出來胡弄我的吧,別看我好糊弄就編謊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