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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局這是打我臉呢,對您我可是百分之百的信任,是準備端掉千里馬俱樂部,您在白山的時間比我長,肯定知道千里馬俱樂部的一些事,這麼多年沒人管,還不是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在中國,有些特殊原因的東西太多了,人人都想搞個特例,但是現在到了不得不端掉的時候了,賀飛涉嫌殺人,這事沒法再縱容下去了」。丁長生沒有想隱瞞曹建民,既然叫他出來指揮這事,就不可能說一半留一半,那樣的話,還怎麼談信任,曹建民心裡也會感到彆扭。
本來這都是公安系統的事情,沒有曹建民的參與下,就把這麼大的事定下來,這就不符合常理,但是曹建民並沒有說什麼,不代表心裡不會有別的想法。
「哦?」果然,聽到丁長生這麼說,曹建民也是吃了一驚,賀明宣是白山的老幹部了,可以說賀明宣的仕途就沒有離開過白山,比唐炳坤這個外來戶呆的時間長多了,唐炳坤居然也下了決心端掉千里馬俱樂部,看來問題的確是複雜了。
「很意外吧?」
「相信不光是我意外,意外的多了去了,你們做好準備了?」
「我只是一個建言者,大部分的協調工作是由唐書記做的,今晚就讓劉振東回來,讓他協助您指揮今晚的行動,應該沒問題吧」。丁長生問道。
「嗯,有你在前面布置了,我還能有什麼問題,對了,你還有什麼特殊要求沒?」曹建民也是個人精,丁長生賣他這麼一個大的人情,他豈能不投桃報李?
「我剛剛得到的消息是,賀飛不但是過時殺人了,而且把屍體用混凝土澆築起來了,手段很殘忍,再者,千里馬俱樂部的搜查一定要仔細,據我所知,那裡面應該藏了不少的秘密,前段時間,劉振東的人偵查到賀飛一下子進了二十公斤的毒品,這可是一個大數目」。丁長生說起來雲淡風輕,但是聽在曹建民的耳朵里卻如炸雷一般。
殺人,販毒,那個俱樂部自己雖然沒去過,但是也有所耳聞,裡面的有多少蠅營狗苟的事,只有揭開蓋子才能知道了。
「好,你的要求我明白了,放心吧,挖地三尺也不會讓他們躲過去」。曹建民重重的點點頭,說道。
丁長生和曹建民沒有一起走,丁長生是等曹建民走了很久才離開的茶樓,但是曹建民一上車就掩飾不住臉上的興奮了。
自己在白山呆了這麼多年,一直都是穩穩噹噹的,白山的治安還算是不錯,但是丁長生送給自己的這個大禮實在是太大了,無論是唐炳坤前面的協調,還是丁長生的運籌帷幄,這些都和這次打黑掃黃的功勞不沾邊,這次事情過去,該得到的終將是落到自己頭上。
這次事情過去,自己也該挪挪窩了。
「老爸,什麼事啊,這麼激動,那傢伙又給你灌什麼迷魂湯了?他可是雞賊的很,你小心點」。曹晶晶看著自己老爸的臉色有點不對勁,提醒道。
「我知道,這還用你說,不過,我告訴你,丁長生無論怎麼說,都是領導了,你以後不能這麼做,該有禮貌的要有禮貌,人要臉樹要皮,人家雖然心裡不說,但是不代表心裡不那麼想,明白嗎?」曹建民教訓起自己女兒來。
「好好,就當我沒說,好了吧」。曹晶晶對曹建民的吩咐不屑一顧道。
「你這孩子,就是要強,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這是不行的,我還能幹幾年,你看看丁長生,和你以前算是同事吧,你看看他這幾年混的,好好學著點」。曹建民雖然知道自己女兒不可能像丁長生那樣,但還是忍不住幾句。
「我才不想做個混混呢」。曹晶晶反駁道。
「混混?那你告訴我,誰不是混混,可不要小瞧這個混字,說的難聽,是混,其實是心裡嫉妒,你混一個給我看看,丁長生如果只是在混的話,是丁長生沒腦子,還是那些提拔他的領導沒腦子?你想過這些嗎?」
「唉,你這麼想,乾脆讓他給你當兒子吧」。曹晶晶這話把曹建民徹底搞的無語了。
「我是沒那個福氣了,原本呢,還指望你能給我點希望,哪知道丁書記結婚了,到現在知道的也不多吧,什麼叫低調,這就是低調,而且人家娶的還是京城大家族的女孩,這小子,不簡單哪」。曹建民搖頭表示可惜,可惜什麼?當然是可惜自己女兒沒能靠上去。
閆荔開車,丁長生和秦墨坐在後排,他倚在後座上,眯著眼,看似假寐,但是卻一直都在想和林一道怎麼談,談到什麼地步,如果做好死扣,防止林一道過河拆橋,到時候反咬之一口,自己怎麼再咬回去。
林一道狡詐,林一道可能不講信用,這些丁長生都知道,但是如果貪圖一時之快,把林一道徹底扯出來,對林一道能夠一擊而中嗎?丁長生沒有把握。
丁長生也就這事請教過石愛國,石愛國也是考慮良久,最後送給丁長生一句話:牙尖而先失,舌柔而後存。意思很簡單,就是牙齒尖利,但是卻最先掉沒了,舌頭柔軟,可是卻能一直到最後,有時候,打倒對方再踏上一腳固然讓人感到爽,但是那只是人的臆想,現實中還是要折中,這才是生存之道,才能取得最大的利益,套一句時髦的話說,叫取得雙贏。
如果是一般的事,可以交易,交易完了,各取所需也就散了,可是這件事即使是交易完了,事情就完了?丁先生不可能把那段視頻全給林一道,林一道也會永遠記著這件事,這就好像是有人始終拿著一把刀藏在暗處,讓你幹什麼都覺的那把刀好像要落下來似得,日夜不得安寧。
這對丁長生來說也是一種折磨,知道了別人的秘密,還是這種秘密,豈能不防著別人的暗算?
這就是所謂:人心有所叵測,知人機者,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