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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長生沒想到司南下叫自己到家裡來吃飯,更沒想到會喝酒,所以只要將車扔在了市委家屬院,自從發生了杜悅那件事後,他就驚醒了很多,而且現在自己還是紀委工作人員,如果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想從這方面打主意,那自己還真是要防備一下,免得被人鑽了空子。


  「長生,長生,是你嗎?」這個時候身後駛來一輛車,在家屬院里開的很慢。


  丁長生聽到有人叫自己,不由得一轉身,只看見一輛小轎車上有人叫自己,但是沒看清是誰,這時候車也停下了,車門打開,從車上下來一個人。


  「長生,是我啊」。


  丁長生待這人走進了,這才看清,原來是自己一個村的丁長安,自從前段時間見了他一面后,就再也沒有見過他,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他。


  「長安,你怎麼在這裡,你這是……」丁長生不明白丁長安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出去說吧」。於是丁長安將丁長生扶上車,然後出了市委家屬院,在一個路邊燒烤攤停下了,丁長安叫司機先回去,自己和丁長生一起在燒烤攤坐下了。


  「老闆,先來一百個串,餓死我了,這麼晚了,還沒吃飯呢,你這是在哪個領導家裡喝得?」丁長安和以前是不一樣了,大方了很多,也自信了,儼然一副領導的派頭了。


  「我剛吃完,不餓了,你自己吃吧,哎,還沒說呢,你怎麼到這裡來了?」丁長生繼續問道。


  「長生,這還不是你幫的忙嘛,我現在給仲副書記當秘書了,我臉皮薄,這不還沒告訴你嘛」。


  「奧,那這是好事啊,來來,老闆,提一捆啤酒來,多長時間了?」丁長生一聽仲華真的將丁長安要來了,心裡還是很高興的,至少這也算是自己人吧,一個村裡出來的,能拉一把是一把吧。


  「別,先別急著慶祝,我這才來了三天時間,而且秘書長也說了,還不一定能留下呢,要是仲副書記不喜歡我,那我還得回去」。丁長安訕訕的說道。


  「哦,才來,不要緊,待會我和你說說仲副書記的一些注意事項,你肯定沒問題的,你都幹了那麼多年機關了,機關里的那些事你還不明白嗎?」丁長生笑笑說道。


  因為遇到了丁長安,這頓酒算是徹底喝大了,自己怎麼回的酒店都不知道,一覺醒來已經是上午十一點了,剛剛坐起來,楊銘就推門進來了。


  「哎呦,丁主任,您可算是醒了,怎麼喝那麼多啊,昨天的事怎麼辦,到底彙報不彙報?弟兄們可都等著呢」。楊銘問道。


  「下午彙報,我再想想哪裡有遺漏,我們要做到一擊必殺,你和其他兄弟也好好琢磨一下,我們到底怎麼能做到一擊必殺,要知道,這傢伙背後的人可不是什麼善茬,一擊不殺必備反噬」。丁長生喝了口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實在是沒有什麼理由不彙報,也只能是用這樣的理由了。


  「您說的對,這件事的確是不能掉以輕心,陳珊的死我們讓我們都明白,干我們這一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丁主任,我明白了」。楊銘倒是沒有深究,這方丁長生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司南下給李鐵剛打電話沒有。


  耿長文一上班就被司南下的秘書打電話通知到市委開會,這讓耿長文很是敏感,但凡是心裡有事的人一旦接到開會的通知,心裡都會有那麼點緊張,畢竟以開會的名義被帶走的事情太多了。


  而且省紀委的巡視組還在湖州,這讓耿長文還真是有點緊張,但是又不能不去,而且這種事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廟,自己不去人家就不能來嗎?


  到了市委才知道是市委書記司南下找自己,於是到了司南下的辦公室,說實話,自己到湖州來工作,到這裡來的次數還真是不多,按說市公安局的局長應該是市委書記的人,但是耿長文卻不是司南下的人,所以司南下也沒想過要保住耿長文,只是不要在自己這裡出事就好了。


  「司書記,找我什麼事?」耿長文很是囂張,這都是源於他背後的有人,而且背後的人和司南下又是那麼的不對付,羅東秋因為紡織廠的那塊地的問題算是把司南下恨死了,但是卻無計可施。


  「坐吧」。司南下面無表情的說道。


  耿長文坐下后,面對著司南下,也是一臉的嚴肅,看來這場談話註定是輕鬆不了啦。


  「長文,你來湖州時間不短了吧,對湖州的工作和生活環境還適應吧?」司南下喝了口茶,問道。


  「還好,已經適應了」。耿長文說道。


  「長文,有些話我不知道怎麼說好,算了,還是直接了當吧,你是做公安這一行的,肯定是希望直來直去,我想,湖州這個地方的工作你還是先放一放吧,離開湖州,我想對你是有好處的」。司南下突然拋出這麼一個話題,讓原本就緊張的耿長文更加的不知道到底怎麼應付了。


  司南下是市委書記,而且以前還是紀委書記,雖然耿長文囂張,但是中國官場骨子裡的那股奴性還是讓他在面對一個上級時展現出了本能的反應。


  「司書記,我不明白你這是什麼意思?」耿長文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咽了一口唾沫,問道。


  「長文,你和丁長生見過面了吧,聽說巡視組已經到過市局了?」


  「是,我們見過面了,那又怎麼樣?難道這是丁長生的意思?司書記,這是湖州,您是市委書記,您不會聽丁長生的吧?」耿長文微笑著問道,此時他的內心最初的慌亂已經過去了,開始緊急的組織語言,組織思路,想著從哪個方面表達自己的不滿。


  因為一切都不知道,所以組織起來的語言和思路都是混亂的,但是沒關係,司南下決定不了自己的命運,自己的命運來自上層,這是耿長文現在唯一可以依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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