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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錢雇來的人,永遠都是靠不住的,尤其是丁長生亮出了政府部門的身份,這四個人相互看了看,連動手都沒動,直接轉身走了,孫琦摸了一把臉上的血,惡狠狠的看著丁長生。
丁長生沒理會他,直接看了看自己開來的車,喝道:「還不下來,等到什麼時候?」
省紀委的人才陸續下了車,來到了丁長生的身邊,楊銘問道:「丁主任,下一步該怎麼辦?」
「查抄這棟別墅里的所有東西,你們幾個搬家公司的,把東西再給我搬回去,放好,一件都不許拿走」。丁長生看了看已經停下的幾個搬家工人,說道。
「老闆,我們出這一趟車也是要錢的,雖然沒搬成,但是我們也不能賠本啊」。搬家工人叫屈道。
丁長生蹲在孫琦身邊,一伸手,將他的錢包拿了出來,打開一看,裡面至少也有個一萬塊錢左右,隨便拿出一沓來遞給了搬家工人,這些人也不管孫琦了,直接上車開車走人,反正有人支付搬家費就行。
楊銘他們幾個干別的不行,但是查抄這事卻是乾淨利落,但是到了別墅里一看也是驚呆了,滿屋子裡不是古董就是玉石,有的是玉石原石,有的玉石擺件,而且好幾個抽屜里都發現了玉石籽料,雖然楊銘對這玩意不是很在行,但是在一些其他案件中也發現過這些贓物,當時也是楊銘請的專家來鑒定這些東西的價值,所以多少也懂點。
丁長生將孫琦帶進了別墅里,指著這些東西說道:「這些東西都是你的?還是你老爹的?」
孫琦默不作聲,到現在為止,他還真是沒想起來該怎麼辦,因為他一來沒經歷過這樣的事,而且這次是被丁長生帶領的省紀委的人突然出現給打蒙了,到現在還沒有回味過來該怎麼辦?
「楊銘,這些東西全都登記造冊,等待專家來鑒定價值」。丁長生吩咐道。
「丁主任,這次我們是撈了一條大魚,你看看這塊和田玉籽料,你猜這一塊值多少錢?」楊銘順手從抽屜里拿出一塊和笨雞蛋差不多的玉石籽料,問道。
「這玩意不就是一塊石頭嗎?很值錢?」丁長生對這不是很懂,也沒接觸過這些東西,他看重的還是那些大件的古董,一些瓷器和一些青銅器,這中間居然還有一些是青銅的觀音像和佛像,要是這都是真的話,那可就太值錢了。
「丁主任,單單是這一塊籽料,就不下十萬塊錢,這還是保守估計,你看看這幾個抽屜里全都是這些東西,真是不知道這傢伙要這麼多幹麼」。楊銘看了一眼孫琦,問道。
丁長生負責看住孫琦,生怕他跑了,其他人都在拆箱照相錄像記錄,而此時,門外又有一聲汽車急剎車的聲音,緊接著,十幾個人都沖了進來,開始的時候丁長生還以為是孫琦的同黨來了,但是看到帶頭的卻是白山紀委書記連一成,心裡就放鬆了不少。
「這是怎麼回事?」連一成一看丁長生在帶著人翻箱倒櫃的在別墅里翻找,不由得問道。
「連書記,你來了,我們接到舉報,說孫傳河的兒子孫琦有轉移非法所得的嫌疑,根據舉報人的舉報,一舉搗毀了孫傳河用於藏納非法所得的窩點,對了,你怎麼來了?」丁長生面無表情的問道,因為他看得出,連一成的臉上並沒有多少欣喜之色。
「丁副主任,齊主任還沒回來嗎?」
「沒有,我現在負責這裡的工作,有什麼話說吧」。丁長生問道。
「這是在白山市辦案,你在行動之前是不是要和我們通個氣?」連一成問道,語氣十分不善。
「不是我不相信連書記,而是情況太過複雜,我不能不小心謹慎一點,省紀委的陳珊同志被人設計成交通事故死亡,到現在還沒破案,而停車場的老闆昨天被炸死在自己車裡,你說我還敢大張旗鼓的辦案嗎?」丁長生反問道。
「這麼說來,丁主任是不相信白山紀委了?」連一成很能調動情緒,他這麼一說,身後的白山紀委的人都面露憤然之色。
丁長生沒吱聲,算是默認了。
連一成更是氣憤,而此時,孫琦也看出來了,白山方面好像並不想把事鬧大,於是抓住機會說道:「連書記,我是孫琦,這些東西都是我的東西,不是其他人的,我正想搬家呢,而且這些都是工藝品,就被這些人堵住了,我冤枉啊我」。
連一成很是尷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楊銘,清點這些東西還需要多長時間?」丁長生沒理會孫琦和連一成,想楊銘問道。
「丁主任,這些東西太多了,今天一天也干不完啊」。楊銘說道。
「給省紀委打電話,讓他們派人來支援,另外,讓省廳的人派警察來,守住這個地方,任何人都不能進來」。丁長生說道。
丁長生的話擺明了,不但是不相信白山市紀委的,連白山市的警察都不相信了,這讓連一成的臉上很沒有光,但是自己卻不能命令丁長生撤出去吧。
「連書記,您倒是說句話啊,我真的是冤枉的,我……」孫琦一看還真是可能有機會,於是繼續挑動連一成的情緒道。
但是這一次丁長生沒有手軟,甩手就是一巴掌,這一巴掌用了十成十的勁,沒人看見,但是都聽得見,而且最讓人感受到的是,這一巴掌下去,孫琦的好幾個牙齒都打掉了,一頭栽倒地上,雙手抱著腦袋,痛哭的翻滾,旁邊都是瓷器,丁長生豈能讓他到處翻滾,所以一腳踩在了腳下,孫琦再也動彈不得。
不但是連一成大驚失色,就連省紀委的人也是相顧失色,都不明白丁長生這是幹什麼,呆了一會,孫琦不再動彈了,他慢慢蹲下,伸手又在孫琦的腦袋上打了一巴掌。
「陳珊是不是被你們用大車擠死的?」丁長生問道。
孫琦還是不吱聲,丁長生又是一巴掌,孫琦開始躲,他不是不想吱聲,而是根本沒聽到丁長生在說什麼,腦袋還是被剛才那一巴掌打得嗡嗡直想呢。
「李學金也是你害死的吧,你不說不要緊,我找到證據就會送你們爺倆到地底下見面,你們不是有錢嗎?放心,這些東西你一件都帶不走,下輩子讓你們做個窮鬼,媽的,什麼狗東西,仗著老子有點權力就胡作非為,我最恨的就是你們這些官二代,沒你爹沒你媽,你***比誰強?」丁長生又是一巴掌打得孫琦徹底昏了過去。
「看什麼?還不快點清點」。丁長生一抬頭,看見省紀委的那幾個傢伙居然在獃獃的看著自己,於是吼道。
於是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沒人再吱聲了,連一成一看在這裡也沒好果子吃,這傢伙簡直是不按套路出牌,於是出去打電話了,他直接打給了省紀委書記李鐵剛。
「李書記,我這邊有急事要彙報,事情是這樣的……」連一成打電話給李鐵剛時,他已經接到了齊一航的彙報,齊一航還在省城,是楊銘剛剛給他打了個電話彙報的,目的是求援。
「你說的問題我都知道了,這樣吧,你把電話給丁長生,我來和他說」。李鐵剛在電話里說道。
其實作為李鐵剛來說,他這個紀委書記也是蠻難乾的,他雖然是省紀委書記,但是卻不能直接管地級市的紀委書記,也即是這些地市的紀委書記不歸他任命,人事還是歸省里的,自己的意見也只是參考意見,既然是參考意見,那力度就小多了。
他很理解丁長生的做法,不是不相信地方,關鍵是地方的紀委書記都能完全信任嗎?郴州紀委書記號稱是礦長書記,哪個幹部不聽招呼,動輒就是雙規,可以說李鐵剛想用,但是又不敢真用,自己監督自己,能監督出什麼好來,批判別人的同時自己也干著同樣的事,這樣的情況比比皆是。
可是連一成這個電話打到了自己這裡,自己要是不解決的話,這就是挑明了,省紀委對白山市紀委也是不相信的。
「李書記,我是丁長生」。丁長生接過了連一成的電話,說道。
「丁長生,你這事做的魯莽了,能確定這是孫傳河藏得非法所得嗎?」
「李書記,這棟房子是孫傳河的,而且還是他兒子在準備搬家,這不是他的是誰的?」丁長生疑問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清點一下,移交給市紀委吧,你們先撤回來」。李鐵剛吩咐道。
「撤回來,撤到哪兒去?回省城?」丁長生問道。
「對,先撤回來,這個案子暫緩」。李鐵剛說道。
丁長生將電話交回給連一成,他看到了連一成得意的笑容,丁長生不知道的是,就在一大早,省委書記的家裡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他是連夜趕到的省里,目的當然是為了反映白山的情況的,他就是白山市市長成千鶴,而且帶他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兒子羅東秋。
李鐵剛接到齊一航的電話,說白山方面要求支援,於是問了一下實際情況,一上班,他就去了省委向羅明江彙報,但是羅明江卻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辦案子要有確鑿的證據,下面同志不反對辦案,誰都對膚白深惡痛絕,但是要講究方式方法,不能干擾正常的工作。
李鐵剛雖然彪悍,但是也明白羅明江打心眼裡不支持這次白山的案子,而此時連一成又恰好打電話過來,所以才有了剛才對丁長生的命令。
「楊銘,清點的怎麼樣了?」丁長生問道。
「還差一點,馬上就完」。
「每一件東西都拍照錄像,記錄,然後移交給白山市紀委方面,對了,記得把每一件東西都多照幾個面,將來好清點時一一對照」。丁長生看了看連一成,又看了看楊銘,耐心的說道。
連一成的臉色很難堪,丁長生這麼說誰還不明白?這是怕白山市紀委這邊有人會私吞,要不是楊銘告訴丁長生那麼一小塊籽料就值十多萬,丁長生還真是想不起來,這些人哪怕有人往自己兜里塞一個兩個的,這就是很大的額外收入。
「連書記,我交接給你了,對了,還有這個人,你給我看好了,說不定我就很快就會用到他」丁長生指了指倒在地上的孫琦,說道。
「用他幹什麼?再說了,他又不是黨員幹部,我們怎麼辦他?」
「他不是,但是他爹是,你給我看好了,他要是死了或者是跑了,我就會找你要人,省里也會調查你,你自己看著辦吧,明白我的意思嗎?」丁長生臉色不善的問道,要不是這老小子打電話給李鐵剛,自己就能繼續深挖孫傳河的證據了,但是一個電話將自己召回去,***,老子是白來一趟的?易雲閱讀是唯一正版刊發站,速度快,無廣告,也是支持作者繼續寫下去,手機下載易雲閱讀,搜手腕,一兩毛的訂閱是對作者的最大支持,謝謝大家。
「不很明白」。連一成當然也不是吃素的,這麼多年的紀委書記了,還能被一個毛頭小子給嚇住。
「意思很簡單,如果他出了問題,你們就是一夥的,不是我不信任你,我是真的不信任你們」。丁長生說完轉身出去了,點了一支煙,想著,要是這麼著回去了,那接下來再想抓住孫傳河的把柄就難了。
丁長生進了車,給齊一航打了個電話:「齊主任,李書記讓我回去,就這麼算完了這邊,剛有點頭緒呢」。
「兄弟,我還在醫院呢,李書記怎麼說的?」丁長生聽出來齊一航的聲音很疲憊。
「還能怎麼說,說是沒有直接證據,我查看了物業的登記,那棟房子是孫傳河的,但是還沒房產證,他兒子說那些東西都是他的,這怎麼辦?」
「嗯,其他地方呢,我估計不可能就這麼一個地方藏有這些東西,家裡,辦公室里,這些地方都是有可能的,但是現在不行了,領導既然說了,你就先回來吧」。齊一航說道。
丁長生笑笑,說道:「齊主任,我發現你才是最狡猾的那隻狐狸,好了,我明白了,回去喝一杯」。丁長生精神一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