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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長安洗澡后出來,看到丁長生坐在沙發上,面前擺著自己的手機,於是想給自己老婆打回去。
「長安哥,你的事嫂子剛才和我說了,你是怎麼打算的?」丁長生扔給丁長安一根煙,問道。
但是丁長安沒有點燃,而是放在了茶几上,但是心裡卻很窩火,林沐簡直是太過分了,就這麼一會的功夫就把自己的事都抖落給了丁長生,他不是嫌難堪,而是覺得丁長生不過是新湖區的區長,但是自己所在的地方卻是下面的雲林縣,這要是丁長生還在市裡給領導當秘書,說不定這事還真的能成,可是他現在已經不是領導的秘書了,雖然是主政一方,可是和自己縣裡的那些領導是一樣的級別,人家未必會賣丁長生這個面子。
再說了,混官場的都知道,人情是最難還的情分,縣裡領導要是這一次給了丁長生面子,接下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找到丁長生,給他製造更多的麻煩,這是丁長安不想看到的。
其實他的內心還是有點傲氣的,他一直都是想著靠著自己的努力往上爬,雖然這條道路無比的艱難,可是那畢竟是自己走出來的,不欠任何人的情分,尤其是比自己小那麼多,現在又比自己混的好的丁長生的情分,這要是傳回自己村裡,那自己父母那張臉往哪擱,他們也會感到抬不起頭來吧。
「其實在來的時候,謝局長已經和我說了,她在走之前會把我提拔為醫保處主任,所以,這事你就不要管了,我老婆這個人就喜歡瞎叨叨,你不要往心裡去」。丁長安解釋道。
「不,我倒是覺得嫂子說的對,都是一個村裡出來的人,我們自己不幫自己,誰來幫?其實,你在縣裡干那個什麼醫保處主任,我倒是覺得有點虧了,長安哥,你要是願意到市裡來,我倒是可以給你問問,怎麼樣?」丁長生覺得丁長安這個人還算老實,而且要是能到市裡來,說不定過幾年也能成為自己的助力。
隨著在這個體制內混的時間越長,丁長生越是感覺到力不從心,自己就算是三頭六臂又能幹多少事,渾身是鐵打得多少釘兒,所以一門心思單幹的思想要轉變一下了。
不論任何事,抱成團才能成大事,這是丁長生這段時間悟出來的道理,可是人心隔肚皮,不是每個人都能敞開心扉的,有幾個自己能信得過的人太重要了。
「到市裡來?不合適,不合適,我老婆孩子都在雲林呢,我自己到市裡來,這算是咋回事,再說了,我老婆肯定是不會同意的……」丁長安解釋道,話沒說完就覺得這事有點不妥,這不是明說自己怕老婆嗎?
「嫂子的事是嫂子的事,那都好解決,關鍵是你怎麼想?縣裡不比市裡,你在縣裡哪個科當個科長,也就是科長,但是級別還是上不去,但是你在市裡哪個科當個科長,你的級別就是科級幹部了,這有很大的區別,而且在市裡,接觸的領導也多,機會也就越多,你就真的那麼甘心一輩子窩在雲林了?」丁長生激將道。
「長生,你這猛然一說,我有點懵,這麼著吧,你容我好好想想,我回去也和你嫂子好好合計一下,你嫂子那人除了上學外,一輩子都沒離開雲林,這要是出來居住,我怕她不會答應」。丁長安說道。
「好,就聽你的,及時給我信,我好有個準備」。丁長生笑笑,拿起浴巾進了洗手間。
此時的唐玲玲家,兩個女人坐在木地板上,薄如蟬翼的睡衣將兩個女人的線條勾勒的淋漓盡致,她們面對面的坐著,中間放著一瓶紅酒,她們各自的手裡捏著酒杯。
可能是在冰箱里剛拿出來的,紅酒揮發著淡淡的霧氣,彷彿是人間仙境一般,讓人很想靜靜的享受這一刻,無人願意開口說話。
「這位丁區長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好伺候嗎?」謝欣怡沒忍住,率先開口問道。
對面的唐玲玲白了她一眼,都懶得回答她,什麼叫好伺候嗎?這話怎麼聽著那麼彆扭呢?
「傳奇一樣的人物,慢慢的你就知道了,不過,我勸你還是離他遠一點,他還沒結婚,和他有傳言的女人很多,你既然是走仕途,你也知道我們這一行最忌諱的是什麼,所以七萬不要趟那個雷區,無論是有的,還是沒得,一旦這事要是被爆出來,你都是有口難辯」。唐玲玲這麼說謝欣怡,其實又何嘗不是在警告自己呢。
「呵呵,放心吧,我沒那麼白痴,再說了,他不是我的菜,太狡猾的男人我是從來不碰的」。謝欣怡一句話給丁長生下了定義,那即是狡猾。
「那就好,不過,我勸你還是多點時間先了解一下新湖區人社局的情況,關一山被抓,局裡很多人現在都是人心惶惶,都怕牽連到自己身上,再說了,關一山是當過局長的,人社局那些人有幾個是和他沒關係的?」唐玲玲再一次警告謝欣怡道。
因為沒人比她更了解謝欣怡了,這個女人在學校里就暴露出很強的政治野心,只是一下子耽誤了這麼多年,現在一旦是到了市裡,還不是如魚得水,大展宏圖,可是越是這樣,越會可能被人利用。
要是在以前,唐玲玲大可不管這些事,這些話也可以不說,但是這一次是自己將謝欣怡從雲林縣提上來的,萬一謝欣怡在這中間出了事,那麼自己是有責任的。
「我知道,人社局這次怕是要大換血了,原來那些人到底什麼時候出事還真是不好說,萬一今天提拔,明天倒了,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嘛?」
「所以,這也是我把你從雲林調來的原因,這樣就可以避免用局裡的人了,只是,這樣的話,局裡那些有希望的人肯定會很失望,但是,你不能讓我失望,無論局裡再有任何人出事,都和你沒關係,你只要把局裡的局勢穩住就行」。唐玲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