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為什麼心會痛
是的，是她希望的，可是她的心，還是很痛。
走在熟悉的路上，看著熟悉的風景，聽著熟悉的歌，然後阮顏就會不經意就想起她和顧惜城的六年時光。
想起熟悉的面孔，熟悉的樣子……
然後……
低聲的抽泣。
她承認，她已經中毒深深，無法解了這愛情的毒。
就在她留著眼淚證明一切都不是幻覺的時候，一輛跑車呼嘯著從她的身旁飛過。
那輛車僅一眼，阮顏就知道是顧惜城的車。
副駕駛上的那個人，僅一眼，同樣，她也知道，那個人是誰。
白染？
沒錯，她不會看錯的，那個人就是白染。
白染和顧惜城……
車子放慢了速度，緩緩駛進了錦繡天都。
呵~
阮顏笑了，一隻手狠狠抓著胸口的衣服。
果真，這六年來，他根本沒有正眼看過她，因為她從來就不是顧惜城心底的那一抹海洋。
還真是迫不及待啊！
他們昨天才離婚，今天就和舊愛卿卿我我。
想到這，阮顏心底從未有過的疼痛和苦澀蔓延開來。
阮顏突然的想看看他們到底會在幹什麼。
她被自己這樣的想法給震驚了。
「李媽，少爺他……」
李媽欲言又止，她不知道兩人已經離婚，只好看著樓上，如實回答。
「夫人，顧先生和白小姐去了樓上。」
去了樓上？
「恩，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李媽張嘴還想說什麼，最終也只是搖搖頭深嘆了一口氣，安靜的退了下去。
阮顏蹙眉，精緻淑雅的臉蛋上有些陰鬱。
突然的來了點小性子，她就是要看看，和她才離婚不到一天的他能做出什麼樣的事？
阮顏邁著腳步，走得很輕，一步步，朝二樓樓梯口走去……
-
顧惜城將白染帶回家后，就獨自的上了樓。
走進自己和阮顏的房間，愣了一下，房空空如也，打開衣櫃，她的衣服都不見了，他給她買的，她一樣沒動。
顧惜城頓時就煩躁起來，拽起浴袍火速的飛進了浴室，就連浴室的關門聲都是如此的驚天動地。
「砰。」
樓下的白染聽得清清楚楚。
白染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聽到樓上傳來劇烈的聲響，眉頭微微皺起，眼瞼微垂，眸色昏暗不明。
起身，一步步的上了樓。
房間的門虛掩著，白染站在房門口，眸眼淺笑，眼底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東西。
推開門，走了進去……
白染四處走走看看，摸摸……
她的眼神頓然的暗沉下來，如果六年前不是那件事，或許她現在已經和顧惜城相親相愛的生活在一起。
那麼這個房間，應該是她和顧惜城的。
而桌子上的照片，放著的也應該是她。
白染的眼神閃過一抹凌厲，這一切，原本就是屬於她的，
現在她回來了，不會讓誰再搶走她的一切，屬於她的，她都要搶回來。
白染將阮顏的照片拿起來，一點點不自覺的用力，彷彿這張照片跟她有天大的仇恨似的。
照片被他捏的褶皺，變形。
「砰。」的一聲，浴室的門被打開……
顧惜城冷冰冰的走了出來，身上就只圍著一條浴巾。
白染抬眸看著他，眼底劃過一抹亮麗的欣賞。
古銅色的肌膚在水珠的沖洗下泛著晶亮的光澤。
幾見完美的肌肉線條，比例堪稱無瑕的赤-裸胸膛，讓人引發無盡的遐想。
「誰允許你進來的。」
語氣明顯的不悅卻帶著一股致命的誘惑。
夕陽的光芒，照在顧惜城的身上，映襯著顧惜城傾倒眾生的俊美臉龐，五官精緻得沒有一點瑕疵，然而表情卻肆無忌憚。
「出去。」
白染愣住了，從來沒有看到過如此絕美驚艷的顧惜城。
眼眸微微閃爍勉強的擠出一滴淚。
「對不起，惜城，我不應該亂闖你和你老婆的卧室。」
白染說著說著眼淚居然快速的掉落下來，白染低著頭，垂著眸，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顧惜城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過嚴厲，所以嚇著她了。
畢竟，他答應過會把她當作妹妹一樣的看待。
「白染。」顧惜城的聲音沒有了原來的冷冽，只多了一抹無奈。
微微閉上眼。
「出去吧。」
白染彷彿沒有聽見一般，拿起一旁桌子上的相框，看著相框里有點刺眼的女人，微微笑到：「惜城，你老婆真的很漂亮，有古代的美人氣質。」
可以這樣的照片愈看越刺眼，恨不得將她撕碎。
如此想著，白染眼角佛起一抹陰冷的笑容。
「啪。」
相框掉落在地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顧惜城一道冷冽的冷眸飛射過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白染驚恐，快速的端下去，想要撿起照片。
可是照片沒撿起，看到一旁的碎玻璃尖尖的玻璃片，白染一個狠心，將手刺了下去——
「啊，痛。」
白染臉色難看，手上鮮紅的血液流了下來，一滴滴的滴在阮顏笑靨如花的照片上。
「怎麼了？」
聽到白染吃痛，顧惜城大步走了過來，身上依然只披著浴巾。
剛好能遮住那地兒的玩意。
顧惜城一把扯過白染流血的手，二話不說，拉著她走到床前，拉開床頭櫃，從裡面取出碘酒和棉簽，替她消毒。
表情雖然依舊很冰冷，但是卻一點也不可怕，相反的很迷人。
「怎麼這麼不小心！」
如此溫存的話語，讓白染的心頭一陣的喜悅。
她想，顧惜城還是愛著她的吧！
不讓怎麼會如此的緊張她。
白染抬頭看到了顧惜城和阮顏的照片，剛剛愉快的心情一掃而空。
她問：「惜城，你一定很愛你老婆吧！」
顧惜城沒有回答，只是替她擦拭的手頓了一下。
什麼也沒有說，繼續沉默著跟她消毒。
見到顧惜城沒有回答，白染心裡有些不悅，感覺自己被漠視了。
但是臉上依舊錶現出感激的樣子。
「惜城，謝謝你替我消毒，我一直不知道，原來你是這麼細膩的男人，誰做了你老婆，一定很幸福很幸福……」
很幸福……很幸福？？？
顧惜城腦孩子不經意有浮現阮顏素凈的面容。
做他老婆，她，幸福過么？
不，怎麼可能，她就是家族聯姻的犧牲品，一個不愛他的人，怎麼可能感到幸福。
顧惜城淡漠的應了句，「嗯。」
這是什麼意思？白染還是不死心，她很想知道顧惜城和他老婆現在的情況，這樣她也可以根據他們改變自己的戰略方式。
她坐在床上，一隻手搭在顧惜城裸露的肩膀上，「惜城，在你眼中，你老婆，一定很特別吧！」
對，很特別，是很特別，的確很特別。
顧惜城端在白染的面前，拉起白染的手，自己的給她貼著創可貼，然後清冷的說到：「對。」
這樣的話讓白染的心狠狠的扯痛了。
白染快速的勾起顧惜城的脖子，往後一仰。
猝不及防，兩人倒在柔軟的大床上。
顧惜城腰上的浴巾松垮脫落。
白染問：「惜城，對你來說她是特別的，那麼我呢？我在你眼裡是什麼樣子的？」
顧惜城眸色暗沉，容貌俊美，看著白染的眼神有些冷淡。
「惜城，我可以代替她成為你心中那特別的存在么？」
白染的聲音的那麼的誠懇，眼神充滿希翼。
風情萬種。
阮顏剛到門口，看著這一幕，她的心狠狠的扯痛了。
「哐當。」鑰匙不自覺的脫落，發出清脆的聲響。
就像被人挖掉了一大塊，看不見鮮血淋漓，卻讓人痛不欲生。
兩人的動作頓住。
扭頭，看著站在門口的阮顏。
顧惜城依舊趴在白染的身上，冷清的看著她，面無表情。
彷彿在說，你只不過是一個前妻，這麼還這麼不要臉的回來……
這樣的眼神，這樣不帶一點情緒的眼神狠狠的灼痛了阮顏。
「對不起，打擾了。」阮顏說得很平靜，很平靜。
天知道她是用了多大的力氣才壓制下心底的疼痛，不讓自己窒息。
可是，一轉身，阮顏就落淚了。
阮顏一邊跑，一邊哭，她告誡自己，這是最後一次為他哭泣。
最後一次。
為他心碎。
繁華落盡，她與他的故事已經落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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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顏拋出去后，顧惜城才不緊不慢的從白染的身上爬了起來，撿起地上的浴巾，優雅的給自己披上。
眼眸很是平靜。
就像剛才的事情是從沒有發生過的一樣。
倒是白染不淡定了，明明那一秒鐘，她看到顧惜城眼中的。明明差點兒她就可以……
卻被那女人的出現打亂了。
想到這白染的眼中閃過一抹狠冽。
「惜城，你別給我說，剛才在門口的不會就是你心心念念的老婆吧！」
顧惜城的目光有些暗沉，卻還是默默的拉開柜子給自己挑一身。
「呵，這女人看到我和你這樣，她都沒反應啊，惜城。」
沒反應？
白染心裡高興死了，這樣身上不是說明他們兩人之間根本就沒有那麼好的感情。
「惜城，我想那女人一定不愛你，不然怎麼看到我們那樣，還能面無表情的說你們繼續？」
顧惜城的目光閃過一絲陰冷，關門的聲音很大，就連衣櫃都還在跟著搖晃。
他顧惜城的老婆，還輪不到別人指指點點。
顧惜城死死盯著白染，眸色瞳孔揉入千年寒冰，刺骨寒冷，胸口強忍著怒意，一字一句。
「給我滾。」
白染沒有料到顧惜城會這樣說。
白然心裡一個寒顫，抬起水靈的眸眼，猝不及防，陷阱那雙鷹隼般鋒銳的深瞳里。
「惜城，我不是那意思，你不要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