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友善點清純點

  老虎在這裡是個拉貨的，他有自己的車隊，每天的工作就是將這個城市的貨拉到另個城市，又把另個城市的貨拉回來，因此他要帶上戟羽寒這些人倒不困難。


  言曦在出去旅館的時候，避免引人注意，把吊針拔了。


  他們這個小分隊中誰都能替她再紮上，所以戟羽寒沒有反對。


  老虎帶著他們離開旅館，開著小貨車載上他們幾個就往車隊的方向走，然後在夜色下換到大貨車。


  這次老虎的貨是一批當地俗稱的「吉祥三寶」，分別是土豆、洋蔥和西紅柿。


  戟羽寒他們上了輛拉土豆的車。


  老虎在關車門時給了他們一個手電筒。「我開的大多是沒有燈光的路，你們如果不是必要請不要打開。」


  這點戟羽寒他們都懂，卻還是向他點頭。


  老虎在關門的時候想到什麼又講：「你們的左邊有個小窗戶，那裡是通風口，避免路程太遠，把一些特殊貨物悶變質開的，出了城你們要想吹風，可以將它打開，我跟你們在一輛車上，如果遇到情況會提醒你們關上。」


  丁勇催他。「好了好了，這些我們知道了，你快開車走吧。」


  此時他們只想快點離開，並不介意過程難受點。


  老虎這才碰的關上車門，去到前面的駕駛位。


  戟羽寒趁著車還未開動之前，在丁勇用手遮住手電筒頭的微弱照明下，將吊針替女孩紮上。


  謝銳城拿著血槳包站起，見沒地方掛之後就乾脆半站半蹲的舉著。


  這時車子發動，不怎麼新的大貨車發出轟隆隆的響聲。


  大家都沒說話，聽著外面熱鬧的人聲以及車鳴，安靜的等待著。


  言曦緊貼在戟羽寒懷裡，可能是不通風的原因，又或者是血槳起到作用，她感到有點熱了，但她並不想脫衣服。她喜歡這種溫暖的感覺，至少這樣她不會感到生命的流逝。


  「碰碰！」


  車出開一段距離突然停下，老虎在車門敲了兩下，示意沒什麼問題，讓他們別緊張。


  老虎跟外面的人交談了兩句，丁勇聽到是阿爾法的聲音，便打開車窗伸出頭看他。


  這窗口他剛才還不在意，沒想到這麼快就用上了。


  丁勇沒叫老虎開門，是不想讓太多人知道車裡的情況，以及他們有多少人。


  阿爾法看到他就跳起來向他揮手。「嘿，我們來給你送點禮物。」


  阿爾法的三叔也在，另外三叔身後還站著一些人，想必是這位三叔的手下。


  三叔親自上前把袋子給丁勇。


  丁勇接到沉甸甸的袋子，猜想到裡面是什麼，沒有拒絕。「謝謝三叔，謝謝你阿爾法。」


  阿爾法害羞的摸頭，有點爺們的揮手。「別客氣，祝你們一路順風。」


  三叔壓著聲講：「老虎會送你們到撤離點，那裡五哥會接應你們，以及想辦法送你們回國。」


  丁勇一怔，重新看了下這位普通的大家長，點了點頭。


  丁勇向他跟阿爾法道別，退回車裡關上車窗。


  老虎繼續開車上路了。


  丁勇把武器裝備給王剛，等出了伊日城就把剛才的事告訴戟羽寒。


  戟羽寒聽完丁勇的話，沒有意外的頷首，表示知道了。


  看來上面不僅是激活了五哥這個線人，還激活了不少情報員來幫助他們。


  以這位三叔在這裡的勢力和深遠的身份關係，算得上是特及情報員了，沒想到他會親自出面來將這個消息轉告給他們。這倒也不奇怪他一開始那麼大方的幫助丁勇等人了。


  言曦天真的講：「兔子，看來你們運氣真好，救了小孩等於救了個小金主呀，你看這又是武器又是情報的，你說他要是個女的，會不會再以身相許呢？」


  丁勇苦笑，想她都這樣了還有心情調侃他。「龍牙你放心，這樣的好事你以後也會碰著的。」


  「嗯，我要救一定救個舉世無雙的超級大帥哥，這樣他要是以身相許我或許還可以考慮考慮一下。」


  戟羽寒問她。「你真的考慮？」


  「當然呀。你看我都破像了，要有帥哥以身相許我樂還來不及。」


  「恩。」


  他嗯一聲就沒下文了。


  言曦好奇的抬頭看他，突然間想到……她好像救過他唉？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丁勇他們只當這是個玩笑，跟龍牙說著玩的。他見長官把話接過去就讓王剛打開袋子，開始分贓？不對，是分配武器。


  言曦被戟羽寒抱著越來越覺得不自在。


  好在這時謝銳城說血槳完了，是吊抗生素還是繼續吊血槳。


  言曦講：「換抗生素吧。」現在她感覺好一些了，另包血槳可以先留著。


  戟羽寒向謝銳城點頭。


  謝銳城拿出抗生素換上。


  換好抗生素，舉瓶子的事就換給了許進錦。


  現在他們離開伊日城有段距離了，大家便可以暫時休息一下，連許進錦都抱著吊瓶靠在車板上打起磕睡來。


  他們自墜機后一直在晝夜不斷地前進，在尋找及營救言曦的路上，除了昨夜他們有睡一下，其它時間都在不停的奔跑和戰鬥當中，別說是有個靠的地方，就算是站著他們也能睡著。


  但言曦這個時候還是不敢睡，她打了個哈欠，等戰友們都閉上眼睛休息后，努力強撐的讓自己保持清醒。


  戟羽寒也沒睡，靜靜的陪著她。


  「要不要我幫你？」


  感覺眼皮有千斤重的言曦，有些不知身在何處的看他。


  戟羽寒低頭吻她。


  猛的，如一道電流擊中她，讓她唰的清醒，眼睛也睜得老大。


  丁勇他們都在啊混蛋！


  言曦掙扎出一隻手，用力把他頭推開，壓著聲咬牙講：「你再親，我咬你啊！」


  抱著槍的丁勇眉毛一挑。做為隊長，即使長官在這裡，他都還是時刻保持清醒的。不過，正因為這樣，他好像發現什麼不得了的事了！

  戟羽寒沒再捉弄她，把她伸出的手臂塞回被子里，繼續抱著暖烘烘的人兒。他也喜歡她在懷裡「熱情似火」的感覺。


  車搖搖晃晃的前進著，隨著夜越來越深，車裡的人大多都在熟睡當中。


  言曦又打了個哈欠，抬頭看許進錦手裡的瓶子。


  車裡一片黑暗，她什麼都看不見。


  這時戟羽寒將她手上的吊針拔掉了。


  言曦：「你看得見？」


  「我算了時間。」戟羽寒揉著她因為扎針而有些微涼的手。


  言曦想還好有長官在，這樣就不用吵醒許進錦了。


  不過他們也睡不久了。


  言曦在跟磕睡迷迷糊糊的抗爭著，在車子顛簸一下中猛然清醒的講：「他們追上來了！」


  她沒由來的一句話驚醒了原本熟睡的幾人。


  丁勇瞬間睜開眼睛問她。「哪呢？龍牙，你該不會是在做夢吧？」


  此時外面什麼聲音也沒有，只有車隊前進的引擎和車輪摩擦地面的顛簸聲。


  許進錦也被她一句話驚得差點滑倒，他抓住幾顆土豆穩住身體，打開窗戶往外看也沒看到動靜。「龍牙，你是清醒的嗎？」


  「她沒睡。」戟羽寒對他們講：「收拾一下，我們不能再跟著車隊。」


  丁勇等人聽到長官的話，二話沒說的立即拿起武器和裝備，同時許進錦把軍用棉被疊起來放進背囊里。


  戟羽寒等他們收拾完，有節奏的敲了敲駕駛室的隔板。


  老虎停下車，扒在門邊問他們有什麼事。


  丁勇這時已經打開窗戶，將裝備扔了出去。


  老虎見他們下車著急起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現在我們是在荒蕪的咔什漠山脈里，離你們要去的目地還有很遠！」


  丁勇和王剛、謝銳城、許進錦都下了車，他們兩個戒備防備，兩個接應行動不便的言曦。


  戟羽寒最後一個跳下車，他對著急的老虎講：「老虎，他們已經追上來了，我們現在不便交戰，也不想殃及你們，所以我們就在這裡分開，你繼續你的航程，我們自己想辦法去目的地。」


  老虎聽到他的話很為難，可他說的沒錯，以他們現在的情況能不交戰是最好的選擇，而且他們開車繼續走，還能替他們拖沿一段時間。


  糾結的老虎最終點頭，告訴他們確切的撤離地點，以及怎麼走能最快到達那裡，才在他們的催促下繼續上路。


  戟羽寒等老虎離開，便背著言曦與丁勇他們扎進夜色里，在古老而蕭條的大山脈艱難前行。


  他們走的不是大路，是往光禿全是大頁岩的山上走。


  而還沒當他們走到山下，就遠遠看到馬路上一遛開著大燈的車風馳電掣開過去。


  那些人一路疾行，明目張胆的行事作風像是蒂夫的人。他們毫不掩藏自己的意圖，好似對目標已唾手可得般。


  戟羽寒和丁勇他們看車隊開過去，繼續上路。


  言曦趴在戟羽寒背上新奇的到處亂摸，然後將下巴抵他肩膀上。「蒼龍，你背好寬，從前面抱的時候沒發覺。」


  戟羽寒輕輕拍了下她屁股。「好好抱著，這裡山路難走，小心別掉下去了。」


  言曦噘嘴，卻也沒再動了。


  這裡的山她走過，確實很不好走。


  言曦吹著風上微涼的風，看黑暗中行走的丁勇他們，突然想到葉楓林他們，有些緊張的問：「蒼龍，你來的時候諸侯他們回去了嗎？」


  戟羽寒聽到葉楓林的名字有點不悅，儘管他知道她只是單純的關心他們。「他們已經安全回國。」


  「諸侯他沒事吧？」


  「沒事，紳士他們到的很及時。」實際戟羽寒只知道他們在醫院裡，並不知道葉楓林的具體情況。但現在這個時候這些話的真假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少讓她擔心，再把她及丁勇他們安全帶回去。


  言曦剛提起的心又放回去，趴他背上徹底的老實了下來。


  他們爬上山頂再往下走的時，途中又碰到好幾具被燒焦的屍體。有的看起來時間有點長，有的則像是昨天才燒的。


  戟羽寒他們都是無神論者，也是殺人無數，各種各樣的死法都見過，但大半夜的看到這些東西多少有些心裡發毛。


  言曦沒戴夜視儀，她很慶幸不用親眼看到，只是從他們的交談中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不過，燒焦的屍體？她和葉楓林他們來的時候也碰到過。言曦以為他們回到了之前的地方，當她有些興奮的舉目望向星空下若隱若現的山脈曲線，又悻悻的收回腦袋。這跟她之前走的地方完全不同，不可能是一個地方。


  而且從丁勇他們的聲音中，這些屍體不集中，每一具也隔得很遠，像是……隔三差五燒著玩的？

  媽蛋，誰這麼變態燒人玩啊！


  這時前面探路的許進錦發現情況跑回來。「蒼龍，我看到前面有支商隊。」


  戟羽寒看他指著的方向。「有多少人？」


  「十來個。」許進錦說完補充。「都是外地人，他們帶著許多貨物。」


  看來確實是商隊。


  丁勇提儀。「蒼龍，或許我們去那裡休息一下，再搭個便車。」


  戟羽寒點頭。「把槍都收起來，友善點。」


  「是！」


  言曦聽到戟羽寒友善點這三個字噗哧笑了出來。


  她一笑，引來所有大兵們的目光，包括戟羽寒的。


  言曦雖然看不見他們表情，但猜也猜到了。她眥牙講：「我覺得蒼龍就像是寵物師，趕著一群狼出門時叫他們乖一點，否則就會賣不出去，哈哈……」


  聽她這話，丁勇等人都哭笑不得。


  你說女孩都這樣了，哪裡來的精神和幽默呢？


  許進錦邊走邊講：「我倒覺得蒼龍像個老鴇，叫手底下的姑娘清純點。」


  丁勇在他屁股上踹了腳：「色狼你要是姑娘，一定是世界上最浪的，天天叫老鴇給你多拉點客人。」


  因為是下陂，許進錦被他踹得跑了好幾步才停。他聽到丁勇的話便拍拍屁股，又扭著腰，手裡揮著手絹似的講：「來呀來呀，各位爺來追我呀，哈哈！」


  言曦：……


  許進錦原來也有這麼二的一面啊？！

  而丁勇瞧他欠揍的樣，追上去成功的又給了他腳，但這次許進錦躲過去了。


  戟羽寒由他們鬧，在差不多快到商隊附近了才叫住他們。


  聽到長官的話，許進錦等人立即恢復正經。


  言曦心想：許進錦剛才的形容真貼切。一個老鴇讓一群浪蕩姑娘清純點。


  丁勇等人：喂龍牙同志，我們很正經的好不好！


  戟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