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殘忍的真相
第117章 殘忍的真相
甚至每天晚上，他看著蘇櫻安然熟睡的面孔，都有一種希望時光就此停住的感覺。就這樣，永遠守護著她，就這樣，每天睜開眼睛都能看到她……
起初的幾天，他還偶爾會想起一下京城的事情，順帶想起一下孟瀟瀟。
到了後來，隨著和蘇櫻一天天接觸增多，他本來就對蘇櫻沒有忘情，蘇櫻又是這麼柔弱美麗，蕭墨軒的心也在一天天變軟，往日的柔情蜜意彷彿全部都回到了他的心間。
他壓根就沒有精力去想別的事，也沒有精力去想別的人了。他的整個身心，都掛在了蘇櫻一個人的身上。
而明天，就要把蘇櫻送回京城，送回她丈夫的那個家了。這一切，也讓蕭墨軒的心傷感不已，悵然若失……
「軒，謝謝你……」過了好久，蘇櫻才又說出這幾個字。
蕭墨軒收住自己紛紛亂亂的思緒，靜靜地看著蘇櫻滿含愧疚的雙眸，深深呼出一口氣：「蘇櫻，你知道我要聽的不是謝謝你，也不是對不起。你若是真的想謝我，就告訴我，你當初為什麼離開我？為什麼不等我？」
「我……」蘇櫻張了張口，只說了一個字就再也說不出別的話來，淚卻如斷了線的珍珠般掉了下來。
「你是不是真的從來沒有愛過我？」蕭墨軒這次卻沒有因為她的眼淚而心軟，繼續執著地追問道。
這個問題，是幾年來橫在蕭墨軒心頭的一根巨刺，不弄清楚答案，他永遠不甘心。
「不是！我愛過你！我那時是真心真意地愛著你！」蘇櫻略帶激動地說道，胸脯微微起伏。
這一次，她回答得很乾脆果斷。
「你說……那時愛著我？」蕭墨軒的瞳仁收縮了一下，剎那間變換了幾種色彩。
他不敢相信，怎麼可能？她愛他嗎？那為何又背叛他？嫁給別人？在他的心上捅上重重一刀。
「是的……」蘇櫻依然只說了兩個字，更多的眼淚從她的眼裡湧出來，滑落臉龐。
看著蘇櫻瞬間又變得蒼白無血的臉頰，蕭墨軒伸出手指輕輕擦去她臉上紛亂的淚滴，再次沉聲問：「那你，為什麼不等我？為什麼嫁給孟子洛？」
「軒，你別問了，別問了！我是沒有辦法……我沒有辦法啊！」蘇櫻終於控制不住，雙手捧住了臉，淚從她的指縫洶湧奔出。
「沒有辦法？蘇櫻，這是什麼意思？」蕭墨軒的心頭掠過一陣疑雲，突然重重沉了一下。這句話，問得好慢，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吐出來的。
蘇櫻卻只是捂著臉哭泣，一句話也不說。
而蕭墨軒的心，越來越不安，帶著說不出的焦慮，伸手將蘇櫻捂著臉的手拿開，聲音失去了先前的平靜：「蘇櫻，你看著我，告訴我怎麼回事？有誰在逼你嗎？」
蘇櫻還是哭，蕭墨軒再也不能忍受，坐上床沿雙手抓住她顫動的肩膀，一陣急烈搖晃：「蘇櫻，你說話！告訴我理由！你為什麼當初愛我，卻又嫁給了他？」
「軒……我原本是只愛你，我原本只想嫁給你的！可是……那一晚，子洛他喝多了，他強行佔了我啊！我能怎麼辦？我已經不幹凈了，我已經配不上你了啊！」蘇櫻說出了真相，失聲痛哭。
蕭墨軒的腦子裡轟然一響，像打著焦雷。
他的面頰由白轉紅，又由紅轉白，額上青筋暴露，看起來格外猙獰可怖。
他的眼睛瞪得那麼大，幾乎可以燒毀一切的怒火在他的眼裡猛烈點燃，迅即遍布整個全身。
良久，他鬆開了蘇櫻，走到窗邊站好。拳頭捏得越來越緊，最後一拳砸到堅硬的銅窗欞上，鮮紅的血，順著他的右手，汩汩流了出來……
蘇櫻哭著從床上跳了下來，衝過來，抱住他受傷的手臂，顫抖著聲音說：「軒，你流血了，給我看看……」
蕭墨軒卻似乎感覺不到手上傷口的疼痛，沒有什麼，比心靈上的傷痕更痛了。
他的眼裡，剎那間也含滿了熱淚。回過身來，用那隻還在淌著血的右手將蘇櫻緊緊摟在懷裡，嘶啞著聲音說：「蘇櫻，你怎麼這樣傻？你怎麼那時不對我說？我一樣會愛你，我一樣願意娶你的啊！」
「軒，我已經不是一個乾淨的女孩了，我怎麼還能奢望讓你娶我？我說出來我們也回不到從前，我說出來我也不再是你那個純潔的蘇櫻，我還不如就埋在心裡算了。再說，我不想讓你殺了子洛啊。」蘇櫻靠在他的懷中，淚水浸濕了一臉。
「我肯定要殺了他！我一定會殺了他！」蕭墨軒的牙齒咬得咯咯直響，眼睛里噴出了噬人的火焰，手又緊緊握成了拳頭。
「不要！軒，你不能殺他，我求你，不要殺子洛。」蘇櫻驚慌地抬起了頭，含著淚說道。
「蘇櫻，他欺負了你啊……你，還為他說話？」蕭墨軒低頭看著懷中瑟瑟不安的女子，心中劇烈疼痛：「我如果放過他，我還叫什麼男人？」
「可是，他現在是我的丈夫啊，是我的天我的地，我怎麼能看著他死？」蘇櫻再次痛哭失聲，美麗的眼睛滿含哀懇地看著蕭墨軒：「軒，答應我，不要對付子洛，你們倆誰有事我都不想看到啊。」
蕭墨軒卻不說話，拳頭仍然死力握在一起，能看得到關節處隱隱泛白。
「軒，他是我丈夫，你知道嗎？如果他有什麼事，我也活不下去！」蘇櫻抱緊了蕭墨軒，泣不成聲。
蕭墨軒的身體不可抑制地震動了一下，兩行輕易不下彈的男兒熱淚，終於從眼眶湧出，順著他俊朗的面容緩緩滑落，一滴一滴，滴落在蘇櫻烏黑的發間。
他抱住蘇櫻，聲音乾澀而又沉重：「我答應你，不殺他。」
「軒……」蘇櫻驚覺地叫了一聲，卻不知道再說什麼好。
那樣一個堅忍強硬的男子，竟然第一次在她的面前落淚了。她的心，頓時像被最鋒利的刀尖劃過，痛得滴出血來。
「你先去睡吧，明日還要趕路。」好久，蕭墨軒輕輕推開了懷中梨花帶雨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