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初戀
青城學院的導師辦公室連在一起，有人聽見唐雅辦公室傳來拍桌子砸椅子的動靜。
熱心的老師們不禁腦補出一個畫面：某個花花公子見色起意，對美如畫的唐老師毛手毛腳，雙手大打出手……
腦補之後，有幾個老師決定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砰！
走出去的老師們，看見葉煌摔門而出。
「你給我站住！」
聽見唐雅的嬌斥，有兩個男老師表情陶醉。
唐雅不止是男生們心目中的女神，也是很多單身男教師念念不忘的女人。不過老師們沒把她當女神，暗地裡叫她磨人的小妖精。那位唐老師典型的雙面嬌娃，時而溫婉，時而妖媚，總在若即若離之間，撩撥得一群男老師心猿意馬，稀里糊塗就幫她做了很多事情，事後發現連她的手指頭都沒碰到。
本來還有老師幸災樂禍，那個磨人的小妖精親自出馬，絕壁能讓葉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眼前這畫風，明顯不太對勁啊，一對一教學還不到十分鐘，葉同學直接摔門走人。
穿著高跟鞋的唐雅，不方便去追逐葉煌，任由她站在辦公室門口如何叫喚，葉二娃也不肯回頭。
大步走出辦公樓，葉煌朝著女教師宿舍疾馳而去。
葉老闆並沒有他對歐陽山河所說的那麼路痴，參觀過青城學院之後，他對古堡里的布局門兒清。
青城學院的教師宿舍，是一種古樸雅緻的小院子。通常高級導師都有單獨的住處，蒼妍所在的院子里，種植著花花草草，一棵山楂樹上還停留著兩隻小鳥，充滿了鳥語花香。
黑著臉衝進去的葉煌，驚飛了兩隻鳥兒，也讓滄老師受精了。
蒼妍今天上午沒課，正在小院里照顧花草，一看到不請自來的葉同學，她很不開心：「我們不是約好了嗎，有事手機聯繫，別整天跑到我面前耍流氓。」
葉煌根本聽不進去，怒氣衝天道：「我就問你一句，為什麼單獨教學的人是唐雅，而不是你？」
「我只研究馴獸學，你現在要學的東西太多。而且我是老師，你是學生，注意點影響，能不單獨見面就盡量避免。」蒼妍說道：「唐老師有什麼不好嗎，她們綜合系的老師，知識點很全面，你的問題基本能得到解答，她是最合適對你一對一教學的人選。」
葉煌臉更黑了：「你早就查過我以前的資料，有這回事吧？」
蒼妍答道：「我沒查過，當初去異界找你的時候，有一位負責情報收集的老師，給大家講解過你的事迹。」
葉煌牙齒咬得嘎嘣響：「這麼說你早就知道，唐雅是我前女友？」
「什麼？」
蒼妍大吃一驚，手裡的洒水壺差點掉落在地。
「前女友！初戀情人！以前我聽白雪鷹說起唐雅這個名字，還以為是個同名同姓的妹子，今天我看到她本人了，還需要說得更明白嗎？」葉煌化身咆哮帝。
「你別吼，進來說……」
蒼妍意識到事態嚴峻，第一次把葉二娃請進了她的住所。
小院里有一間書房，布置得清新典雅，裡面擺放著一些古書，還有古老的竹簡。
只可惜葉二娃眼下沒心情研究古玩，他大刺刺坐在一張木椅上，再次化身葉問：「唐雅是唐門的人，也是你的表姐妹？」
「是的。」蒼妍坐在另一張椅子上，還沒從震驚中緩過神來。
葉煌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對方：「當年她對我做的事，你也是知情人對吧？」
「等等，你讓我捋一捋思路。上次我收到的情報，相當於你的個人簡歷，我哪知道你的初戀女友是誰。」
滄老師很委屈：「你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好像我和唐雅合謀騙你似的。唐家有幾百個族人，名義上是我的親戚，實際上沒什麼聯繫。我和唐雅關係一般，她以前做過什麼，我毫不知情。」
葉煌稍微冷靜了一點，思索著這其中的蹊蹺。
蒼妍還在震驚中：「不應該呀，你以前是凡人，唐雅怎麼可能是你初戀女友？」
葉煌反問：「難道有異人和凡人不得談情說愛的規定？」
「沒有這種規矩，但是一般異人都會找異人交往，異人和凡人談對象的例子，屈指可數。」蒼妍感受到葉二娃現在是一個隨身可能炸開的炸藥桶，語氣溫和地開導著：「你先別生氣，這件事透著蹊蹺。能不能告訴我具體時間，你們哪一年開始交往的？」
「這就說來話長了。」葉二娃又滄桑了：「我給你說一個故事吧，整個小學時代，唐雅和我都是同班同學。四年級的時候，她還成了我的同桌，我和她也算在同一張桌子上共度了三年。」
蒼妍驚呆了：「居然有這回事？」
葉煌一臉唏噓：「誰說不是呢，那時候我經常欺負她，老是抓幾隻蟑螂老鼠什麼的，偷偷塞進她書包里。可能是九零后的小學生都比較早熟吧，四年級的時候隱隱約約有了點早戀的萌芽，喜歡一個小女孩就去拚命欺負她。」
「她那時候還沒覺醒，不然早就打死你了。」蒼妍補了一刀，美眸中閃過一絲醋意。
「嗯，我也沒想到她居然是個異人。那時候她在我們學校可有名了，又是文娛委員，又是代表學校參加歌唱比賽拿了獎的牛人，簡直是全校熊孩子心目中的小公主。自從跟她當了同桌，好幾個小男生找我決鬥，還有幾個高年級的。我欺負她也是有原因的，因為她，我挨了不少揍。我從來沒告訴她這些事情，每次坐在她旁邊，我都是一副牛逼得飛起的樣子。」
「我和那些小男生約了八場架，什麼天台，河邊，都留下了我戰鬥的痕迹。有一回，一個熊孩子打輸了，回去把他初中的表哥叫了過來。那貨長得跟胖虎似的，嚇得我不要不要的，還好那時候我大哥也上初中了，帶著一票兄弟給我撐場面，不然那一次我要被胖虎揍得不能自理。」
「後來上了初中，我和她又在同一個學校，只是不同班了。大概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吧，那段時間我挺想念這個同桌的，每次路過她們教室的時候，我都忍不住在人群中找她的影子。」
「那時候我們學校里，已經有幾對學生早戀，我也受了影響。初二那年暑假，我覺悟了，決定開學后就去找她表白。我覺得我必須讓她知道，什麼叫明明白白我的心，渴望一段真感情……結果初三剛開學，我跑斷腿也沒找到她。有人說她轉學了，也有人說她出國了，反正就這麼錯過了。」
蒼妍聽完這個簡單的小故事，既有興緻，又有點心酸，不冷不熱道：「這條時間線對得上，她那年來了青城學院，四年後畢業，去凡間遊歷了一年。後來她回到學院，從助教一路升到了高級導師。」
「四年嗎？」葉煌也抓住了那條時間線：「初三一年，高中三年，這麼算起來剛剛好。四年後我們家出了事，高考結束后沒多久，她突然出現在我面前。」
蒼妍小手攥著衣角，表面很平靜：「後來你們就開始交往啦？」
「豈止是交往，我連和她結婚的心都有了。」葉煌回憶起那段歲月，臉上滿是唏噓：「那段時間我整個人是崩塌的，她一出現，點亮了我的生活。而且是她主動找我，每天發信息安慰我，開導我，鼓勵我振作起來。我一言不合就表白了，沒成想她也一言不合就同意了。」
說到這裡，葉煌語氣透著自嘲：「那個時期我沒了家人，已經沒有家了。我琢磨著，乾脆自己組建一個家庭，為我們老葉家傳送接待。我連大學都沒上，托關係砸了錢，準備把我的年齡改成二十二歲，和她去領證結婚。事實證明，我那時候太天真，她和我在一起總共就八十一天，不到三個月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