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起吃貓糧
「對你……負責任？」
蒼妍懷疑自己聽錯了，發生了這種事情，到底誰該對誰負責啊？
「有問題嗎？」葉煌理直氣壯，一副沒毛病的口氣：「這年頭男女平等，女人做錯事就不用承擔後果？再說你還是個老師，為人師表，難道連負責任的勇氣都沒有？」
蒼妍還真有點為人師表的擔當：「好，如果我們能活著出去，我給你一個交代。」
葉煌精神為之一振：「你有出去的辦法？」
蒼妍弱弱道：「沒有……」
「那你還說出去給我交代，不是侮辱我智商嗎？」葉煌炸毛了。
「現在給你交代有用嗎，困在這種地方，就算我們私定終身，又有什麼意義？」蒼妍反問。
「我覺得很有意義！」葉二娃來勁兒了：「你談戀愛，或者結婚，難道是給別人看的嗎？如果命中注定我要死在這裡，那我寧願和你幕天席地拜堂成親，就算我死了，也能對我爸媽有個交代。」
蒼妍提出一連串的問題：「你和我很熟嗎，你了解我嗎，你真的喜歡過我嗎？我們相遇大概只有一天，兩個本來沒有交集的陌生人，談婚論嫁，你不覺得可笑嗎？」
這樣的難題，難不住葉老闆：「蒼妍老師，我比你想象中更了解你。」
蒼妍不怒反笑：「你了解我什麼，說來聽聽。」
葉煌一言不合就發車：「你的胸罩很感性，看得出來，你平時很追求生活品質。你喜歡穿那種緊窄的內褲，暴露了你的內媚。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平時在家的時候，你會穿那種很撩人的情趣睡衣。只是你覺得沒有哪個男人配得上你，所以至今還單身，我說得對不對？你打心眼兒里看不起我，認定了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不相信這隻癩蛤蟆了解你，但是這隻癩蛤蟆知道你右胸比左胸更敏感，知道一摸耳垂你就會臉紅，知道你喜歡三淺二深……」
「夠了，不要再說啦！」
蒼妍羞得面紅耳赤，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她萬萬沒想到，葉老闆所謂的「了解」，竟然是這種層面的。
羞憤之餘，蒼妍老師感到震驚，對方怎麼猜到她喜歡偷偷穿情趣睡衣？
這是她最大的秘密，連最親的人也不知情。
葉煌見好就收，再說下去就得弄巧成拙了。
從目前的尿性來看，對方暫時不會對他下死手。
一陣尷尬的沉默之後，蒼妍開口了：「你給我點時間，我試試能不能找到出路。如果註定我們要死在這裡，那麼嫁不嫁給你，對我來說都沒有區別。」
「行，就這麼說定了。」
葉煌抱有一絲希望，說不定這個高級異人能找到一條出路。
蒼妍縮在毛毯中，弱弱道：「請你轉過身去，我要穿衣服。」
又不是沒看過……
葉煌心裡是這樣想的，表面上還是有風度地轉身靠牆。
經歷了驅寒保暖三連發，他也沒心情再折騰了。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傳來，蒼妍從小挎包里取出紙巾，擦著尷尬羞恥的部位，然後穿好衣服站了起來。
她抖著衣服上的冰塊，走路姿勢有點奇怪，在冰窟里轉悠起來。
整個冰窟面積有限，分為兩部分，一部分和普通住宅卧室差不多大，拐角后的另外一部分，則只有普通民居的衛生間大小。
蒼妍抬眼尋找著光源，既然她在這個地方具有能見度，說明有光透過冰塊照了進來。透光的冰塊較薄，只要打穿了，也許就是一條出路。
仔細摸索之後，蒼妍老師絕望了。
光源，來自頭頂。
兩人頭頂十幾米高的地方，覆蓋著一層不規則帶小孔的薄冰，如同一個天窗，亮光是從那裡傳進來的，空氣也是從那裡滲透進來的。除此之外，四周的冰壁十分堅硬，如同冰冷的鐵塊，兩人目前的處境，好比困在了一個大號的枯井裡。
如果是偏向體術系的異能力，諸如歡喜妖僧或小妖女，離開這個冰窟並不太難。遺憾的是，眼前這兩位馴獸師，都沒有飛檐走壁的能力，別說一蹦十幾米，連兩三米都成問題。
「小白……」
蒼妍暗嘆一聲，今天她不僅失了身，還失去了最重要的寵物。
假如那隻六星卓越異獸在場，倒是有可能開闢出一條生路。
葉煌也在看著頭頂的「天窗」，冒出一個餿主意：「你那種化作一道白光的殺招，貌似能衝出好幾十米。外面的雪崩應該消停了，你能不能往天上沖？」
「我受了傷，使不出那一招。」蒼妍沒有說得太清楚，她的內傷比葉煌想象中嚴重了幾條街，為了防止葉二娃對她毛手毛腳，所以蒼妍老師表現得還有一戰之力的樣子。
沒過多久，兩人眼前一黑。
夜幕籠罩了外面的雪原，冰窟里漆黑一片。
有多黑呢？黑得看不見對方的臉。
葉煌摸索著坐回了「地鋪」上，拿起手電筒，翻出了他唯一的食物……珍品寵物口糧。
光頭兄登山包里的餅乾早就吃光了，冰窟里連一隻耗子都找不到，除了寵物口糧，葉煌想不出還有什麼可以充饑。
一看到葉老闆抓起口糧就吃，小黑貓怪叫著表示抗議，好像在說：魂淡，不準吃本宮的貓糧！
「貝貝，哥這不是沒辦法嗎？別生氣，我們一起吃，以後哥帶你吃香的喝辣的。」
葉煌柔聲安慰著小黑貓，一人一貓開始大快朵頤。
還真別說，系統2級商城的口糧無愧珍品之名，味道挺不錯的。
咕咕！
突然，一陣肚子餓得叫喚的聲音響起，夾雜著吞口水的聲響。
幾步之外的蒼妍老師很尷尬，面紅耳赤，怪自己肚子不爭氣。好在夜裡的冰窟夠黑，看不到她此刻的窘迫。她的行囊掛在白虎身上，早在雪崩中遺失了，眼下她只剩一個隨身的小挎包，裡面並沒有任何果腹的東西。
葉煌好死不死的用手電筒一照，照出了女教師的尷尬現狀。
那一瞬間，蒼妍如同越獄時被探照燈照到的女囚犯，又窘迫又絕望，差點沒哭出來。
葉煌總算說了句人話，化解了對方的尷尬：「你也餓了吧，過來吃點，別客氣。」
蒼妍走到地鋪邊緣，她倒是沒客氣，只是有點猶豫：「你……你吃的是貓糧？」
葉煌聳了聳肩：「你覺得我們現在還有得選嗎？」
蒼妍啞口無言，都到這種地步了，誰也沒資格挑三揀四。
拿起一粒口糧咀嚼著，她深感驚訝，這是什麼牌子的貓糧，味道還挺帶感的。
氣氛變得溫馨起來了，兩人吃著貓糧，和諧得像一首歌：我們一起睡了覺，一起喵喵喵喵喵……
「給。」葉煌送佛送到西，把一瓶礦泉水遞了過去，說道：「這是正宗農婦山泉，從我們第一次見面那條小溪里裝的。你把瓶子收好，我們一人一瓶，從明天開始，咱們只能鑿開冰塊喝冰水了。」
蒼妍拿著礦泉水瓶，莫名的有點小感動。
這種感動沒持續多久，被對方的提問打斷了：「你有沒有帶紙？」
蒼妍總覺得對方不懷好意，警惕道：「幹什麼？」
葉煌聊起了一個很騷的話題：「以前我看過一本小說，男女主角在一片冰天雪地里，生活了幾個月。說實話，當時我很好奇，他們是怎麼解決一些重要的，又不太好明說的問題的？」
蒼妍聽得雲里霧裡：「你到底想說什麼？」
葉煌只能明說了：「我想拉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