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稻草人的傳說
“我、我真的可以?”顧西跟做夢一樣,她覺得宋沐言說得太美好了,好得難以相信。
宋沐言沒有馬上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領著她逛了一圈,讓她看看村民,看看明日村其他地方,“還沒開發”的地方是什麽樣的。
顧西是異士,雖然是後天的,但她成為異士那天,就傳承一般懵懵懂懂地明白了些東西。
她自然能看出明日村村民的不對勁,再通過環境猜到明日村曾經大概是很糟的情況……這就說明了個很大的問題,也可以說是宋沐言的把柄。而宋沐言將把柄呈現在她麵前。
宋沐言也是很敢,她想留住顧西,她就敢做!
她等於告訴顧西,這地方由她掌控。但卻不是威懾,而是保證,保證她的承諾絕對能實現。
隨後,宋沐言領著顧西到她住的地方。
那小屋如今被宋沐言打造得很漂亮,她讓顧西參觀她最舒適的小屋:“明日村房子很多,你想自己重新建造一個也行,你的家,你可以隨意安排和布置。”
宋沐言的小屋除了前院。還弄了個後院花園,花園裏有茶幾,有躺椅,躺在上麵何止是愜意。
她修建了個廚房,廚房也弄得挺漂亮,多層的架子,上麵擺著各種古怪但好看的瓷盆、瓷碗,是她心血來潮,又有小精靈提供的點子,專門找師傅做的。
灶台上也跟著小精靈的意思多砌了小格子,放各種調料,牆上還有掛鉤……另外還造了烤爐,一些顧西不認得的廚房道具。
總之,是個讓有廚藝的女人喜歡的地方,更讓人興奮的是,她可以在這裏做各種自己喜歡吃的美食,不是為了迎合誰必須準備的三餐,是可以全憑自己的喜好跟心意去弄——宋沐言專門跟顧西強調了這點,給顧西描繪了個很美好的藍圖。
宋沐言之所以建造這個廚房,是因為空間裏的食物她可以吃,等以後可以種食材豐富了,她也可以在這裏做飯。
雖然她跟阮南塵情感上頗為糾結,但她很早以前,就想著丈夫回來。吃著她精心準備的飯菜……直至今日,她還是會有這樣的想法。
反正她喜歡就好了,弄個廚房也不虧。
臥室也很舒服。
臥室多弄了個所謂的衣帽間,可以在裏麵放漂亮的衣服,漂亮的首飾,雖然現在還很空,但宋沐言的夢想還挺大的。
臥室的窗戶打開就是後院的花園,窗戶前弄了個五平米左右的小平台,鋪著軟軟的墊子,可以在那小平台睡覺,或者坐在小平台趴在窗台上,吹著晚風。欣賞晚霞,看著花叢裏飛舞的蝴蝶……
這樣的一個小屋子,一個可以完全由自己做主,想幹什麽幹什麽的小屋子,簡直是顧西夢寐以求的……不,她之前做夢都不敢這麽想。
“怎麽樣?喜歡嗎?”
最後回歸在花園裏,宋沐言泡了一壺果茶,一邊請顧西喝,一邊大方且自豪地展現她的地盤:“我有個朋友說,這就叫養成,現在周邊一切都還破破爛爛,然後由我們親手。將它打造成我們自己的國度,這樣你可喜歡?”
“喜歡!”
恬靜的顧西被宋沐言整得都有些激動了,恨不得馬上就來大幹一場。
宋沐言舉起茶杯,顧西還不太明白,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有點手足無措地端起自己的杯子,跟宋沐言碰了一個,然後學宋沐言喝酒一樣。將茶一口飲盡。
她以前沒做過這樣“豪邁”的事,此時雖然有點局促可也覺得暢快。
她的新生活,會比她想的要美好的。
宋沐言教會她的一點是,不能認命!
——
阮南塵一回上京就先去了獄刑司司衙。
忙活死的聞人澤看見他後,差點喜極而泣:“我的老大,你可算舍得回來了?”
阮南塵沒理會他,坐在主位上,拿起跟前的信件看了看:“這幾天可有發生什麽事?”
“事倒沒有,就是獄影司曾有人過來調案宗的,幾次問起你,我壓力好大的。”
阮南塵淡淡地回道:“我隻是正常的休假,你有何壓力?”
他多年沒休過。現在也不過是湊幾天假期出去“散散心”,皇上都不敢說什麽。
“獄影司都是一幫瘋子,跟我說話的時候冷颼颼的,我還以為白日見鬼了呢。你可是我們的鎮司之寶,有你在,什麽邪魅魍魎敢靠近?你說你不在,我司就靠我來鎮了。我鎮得住嗎?我壓力大不大?”
“鎮得挺好,”阮南塵麵無表情地誇道,“不缺磚少瓦。”
他又問:“調的什麽案宗?”
“放心,不是最近幾起,是幾年前的一個案子了。”
對獄影司的任何事,阮南塵都不會掉以輕心:“哪個,說清楚。”
“幾年前咱又不在,我也就之前整理過往案件時掃過兩眼,那案子還挺稀奇的,我正好記住了。”
說是這麽說,但作為曾經的軍師現在的師爺,聞人澤的記憶是很好的。
“有一戶人家,失蹤數日才被發現,被做成了稻草人,放在田地裏。”
稻草人就是農民用稻草做出來的,外表是人形。戴個蓑笠,再披個小披風,遠遠看去就是個人,用來嚇唬想偷田裏糧食的鳥雀。
那戶人家一家三口人,就被做成稻草人,很多人從那田裏路過,愣是沒發現當中有三個稻草人被換成了真人。
後來是屍體發臭,附近農田耕種的農民又發現那田地這幾天的主人一直沒來打理。種種原因過去查看,可能是天意吧,不小心跌倒時撞到了其中一個假稻草真人,可把那農民嚇得夠嗆。
在當時上京這片,這案子還挺轟動的,附近農田的農家,都對稻草人有陰影了。
不過時間一過,稻草人該弄還是弄,這事就像一個詭故事,一個傳說,用來嚇唬外人和小孩子。
阮南塵微微蹙眉:“這案子過了那麽久,獄影司怎麽還專門過來調閱?當時的凶手是誰?”
“發現屍體都過了幾天了,線索都沒有了,反正當時是沒查出來,成了懸案。”聞人澤也在椅子上坐著,折扇扇著風,“說起來確實奇怪,都過了幾年了,獄影司怎麽突然想要查看這個案子?就算要重新開啟調查,不也該是我們獄刑司來嗎?”
阮南塵冷冷瞥他:“那你還把卷宗給他們?”
“都說了我鎮不住啊,現在留在獄影司坐鎮的是玉千年,我可不敢跟她對上。”聞人澤曾有幸跟那女人打過照麵,雖說不上輸的,但他到底是個普通人,那女人給聞人澤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總之能不再碰上就不要再碰上。
阮南塵卻問:“來要卷宗的是玉千年?”
“那倒不是,隻是獄影司裏的一個小卒罷了,但拿的是玉千年的令牌,那態度,嘖,比我這個刑司還囂張。”
要按級別來看,他跟玉千年是同一個級別的,但獄影司的人,哪怕一個小卒都好像比獄刑司的任何人都要高級……都是上一任的獄刑司指揮使留下來的破毛病。
改天得給他好好改改這破毛病!
“這事留意一下。”阮南塵道。
“我們摻和獄影司的事不好吧,那裏的人一個個的,跟自己是天神下凡似的,可瞧不起我們呢!”說是這麽說,聞人澤一副興匆匆想搞事的模樣。
想是來拿卷宗的那個“小卒”把他惹著了。
阮南塵威嚴霸氣:“稻草人的案子本身就屬於獄刑司,獄影司隻是調閱,明白?不明白你也不用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