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 頭牌之爭
宋沐言鑽進了人群裏,看到同樣是還沒梳洗,披頭散發,但沒有任何美感,整一個瘋婆娘的花枝,手裏還抓著一條白綾,縫人就說她差點被白綾給勒死!
但大家看她整個好好的,脖子上也沒有什麽勒痕,她最近又老是裝神弄鬼的,都不知道捉弄了多少人了,大家都不太願意信她。
再說,你真把自己吊上去了,又是怎麽下來的?難道是鬼沒有把白綾兩條綁緊,讓她掉下來的嗎?
“真的,我說真的。你們信我啊,信我啊!”
“信什麽信啊。”一名跟花枝是不同風格,但也同樣美麗的姑娘來了,她也還沒梳頭,但臉上的妝容已經在了。披著件紗衣,要露不露的展露著她的魅力與風情,“玩點新鮮的好嗎,一大早的你不睡,別叨擾別人行不行?”
“招展,你閉嘴!”
招展無所謂地嗤笑:“該閉嘴的是你吧,算了,你慢慢折騰吧,我要回去睡我的美容覺了。”
她轉身的時候碰見了花魁柳昔昔,看得出來她整個精氣神立馬拔高了。雖然看著很不屑的樣子:“咱的頭牌舍得出來了?”
柳昔昔神色淡淡的。
招展卻不甘:“可真是難得,您天天在您那小院子裏拈花弄草的,我們這些樓裏人都見不著您,更別說那些對您朝思暮想的客人了,千金萬金的都求不得您一眼,我真為他們不值呢。”
“不過幸好,”招展撥弄了下頭發,“馬上就要開始招選新的頭牌花魁了,我可真期待,您還能不能坐在現在這個位置上。”
她發了狠地說完最後一句話,就想撞開柳昔昔走人,不過柳昔昔提前往旁一側,招展沒有撞到,她哼了聲才走。
柳昔昔目光就在花枝身上,看了會,就沒興趣了,也轉身離開。
就剩花枝還在那嚷嚷著有鬼要害她……
宋沐言看到米線也在圍觀人群中,就找了過去,米線就帶著她到另一個安靜的地方。
“這都怎麽了啊?不會真、真有鬼吧?”宋沐言害怕得要打顫。
“沒有沒有,都是姑娘們亂來。”
米線看宋沐言實在害怕,他也聽聞宋沐言守夜時被花枝和顧厭嚇到了,便跟宋沐言講了講:“很快就是咱滿花樓一年一度選花魁的時候,往年基本都是柳昔昔姑娘獲勝,但這段時間,花枝和招展兩位姑娘的勢頭也挺猛的,而且這兩年,柳昔昔姑娘越發的不見人,很多客人都對她有意見,更想將她拉下頭牌的位置。”
米線壓低聲音在宋沐言耳旁說:“你可能不知道,有些男的啊覺得就是把柳昔昔供得太高。才讓她看不清自己,要是把她拉下了,再把她踩到腳底下,保準她乖乖地抱著大家的腿好好伺候,哪敢再拿什麽喬?”
宋沐言聽了,眉頭擰起:“怎麽能這樣?”
“有什麽辦法呢,這裏是滿花樓,柳昔昔姑娘再好看再有才華,她也隻是這裏的姑娘,客人們是我們的衣食父母啊!”
米線話裏也充滿了無奈和悲哀。
宋沐言抿了抿嘴。
米線接著說:“今年花魁的選拔,被小馮大人給承包了,他算是主事人!”
現今這個時代,對青樓這類的生意雖未提倡,但也沒有禁止,特別是有些雖是花樓。但也頗為風雅,詩詞歌賦樣樣不落,甚至還會舉行詩會歌會的,普通百姓都會去觀看。
也因此,這有著花街第一樓稱呼的滿花樓的頭牌,還挺受看重的。
“花枝姑娘和招展姑娘,是今年最有望爭奪花魁的,所以她們都用盡手段去討好小馮大人跟顧少爺,這兩位大人想對付那什麽逐大師,她們就使盡手段配合……對了,我聽說顧少爺剛還為難你了?”
顧少爺掉屎坑裏的事,米線雖然沒去現場看,但也聽說了,不,是整個滿花樓都已經傳開了!
“我守夜的時候他們嚇我時。估計記住我了,所以他當時太生氣想隨便找個發泄的,又正好看到我。”宋沐言無奈地歎氣,“還好,我最後也沒怎麽樣,雖然也不知道他怎麽就大方地放過我了。”
“也不知道是哪位勇士,這麽厲害地真敢把顧少爺給……”米線做了個扔丟的動作,外加一臉的配合和幸災樂禍。
想來對這位顧少爺,也是成見頗深。
“所以,花枝姑娘真的沒事?”
“當然了。這又不是她第一次說自己見鬼了,你不是才剛被她嚇過嗎,怎麽還信她的?行了行了,你不是還要回去嗎,抓緊時間你還能休息休息,晚上還要繼續守夜呢,可不能累著了。”
“好,那我傍晚帶著瓜果趕回來就行了,對吧?”
“對對。誒,你等等。”米線去拿了兩個饅頭賽宋沐言手上,“路上餓了吃。”
宋沐言看著剛出爐還熱著的白嫩嫩的饅頭,笑了:“謝謝呀。”
——
宋沐言趕著點,在太陽要下山的時候推著板車回來。
米線雖接應了她,但米線擔任了很多雜事瑣事,快到滿花樓開門的時間。他非常忙,隻交代了宋沐言兩句就走了。
這段時間宋沐言沒太大的事,她可以回她的房間再休息休息,也可以去食堂領晚飯,這晚飯肯定是包的。
既然是免費的。宋沐言雖然不用吃,但也去取了,偷偷帶回村裏給村民吃啊。
唉,她覺得她是上了大當,她現在雖然有了一批的“小弟”沒錯。“小弟”也能幫她種田打工也沒錯,但現在剛開始,產量不多,全靠她賣,她一個人要養活全村的人!
這飯啊,能帶回一份是一份!
這日子過得,她很想再把小精靈給埋了。
拿飯的時候,聽到同在食堂的人聊著今晚有什麽節目。
離花魁選拔之日還有五天,這幾天,為了拉人氣,參選的姑娘都會在晚間上台表演助興。
花枝和招展表現得最出色,還有幾名很有自己特色的姑娘,競爭還是很激烈的,近來幾天每天晚上的表演可謂百花齊放。
“話說回來,比起絕色,我還沒見過比昔昔姑娘更好看更吸引人的了,哪怕是花枝個招展姑娘,在昔昔姑娘麵前,也像……野雞和鳳凰。”
說到最後五個字的時候,說話的人也覺得害怕。聲音壓得很低。
另一個人煞有其事地點頭:“可不是嘛,昔昔姑娘是她們能比的嗎,要不是那群男人看不得昔昔姑娘在他們碰不到的地方,昔昔姑娘這兩年又哪哪都不肯去,生生落了不少名氣,不然哪有她們的機會啊。”
“昔昔姑娘會這般,還不是為了當年的寸寸……你說,昔昔姑娘這次如果不是花魁的話,該怎麽辦啊?”
滿花樓有些背景,在這些青樓裏算是比較“正規場所”。有些客人來這裏,還真就隻是來聽聽歌,唱唱曲的,這裏的姑娘是可以賣藝不賣身的,隻是如果她的藝賣不出去,也就是這裏的客人不買賬,賺不到錢,照樣要餓肚子。
花魁自然可以享受更高的特權,而且很多地方做活動,都會請頭牌過去獻藝,包括一些夫人舉辦什麽花會燈會的,也會請過去彈個琴唱個歌助興的,所以頭牌不缺錢,且參加那些花會,表現好的話,會有更好更廣闊的機會。
頭牌還會有很多人追捧,一些別有心思的男人不敢輕易動手。
但一旦被拉下頭牌的位置,名氣大損,那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