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尷尬
台上的那些人依次走了下去，隻不過有的是一人上來，兩人下去，有的依舊是一人下去。
隨後，也不需要主持人在隨機選人，單單是主動上去的人就已經足夠了，甚至還有還多了那麽兩個男生，最後被主持人按照上台的先後順序趕下去兩個。
而王杉和何文也跟在大家身後，擠了上去，一上台，王杉就後悔了。她根本就不習慣站在上麵，即便有那麽多人，底下的人也根本就不回注意到她，可她依舊有些無所適從。手腳僵硬到不知道該放在哪裏。
反觀何文倒是挺自在的，完全沒有一絲窘迫感。
緊緊的跟在何文的後麵，她走到哪裏，王杉就跟著走到哪裏。這樣一來，倒不至於顯得很慌亂。
“山，我們就站在這裏吧，反正一會也是要走動的，咱倆站在一起”何文本來想瞧著個順眼的男生，然後停下來的，但是一想到一會還要轉啊轉的，她也就不再費盡心思往中間擠了。
王杉自然是同意的。於是點了點頭，連話都沒。這樣看來，此刻的王杉倒是和初中時的她有點像了，褪下了囂張的偽裝，剩下的就是膽怯了。
何文繼續道“哎呀，想想還有點緊張和激動呢”，她捂著自己的心髒，生怕它跳出來一樣。
見狀，王杉也學著她的樣子，捂著自己的心髒，隻是她毫無激動，更多的是緊張和後悔，她就知道，不論之前兩個月她變化有多大，那些跟在她骨子裏的東西，卻始終沒有發生任何變化。她依舊是那個膽，還有點不自信的王杉，隻不過她學會了偽裝。
或許，某一，當她偽裝成了習慣的時候，她就可以理直氣壯的，那就是她！
然而此刻，她還是慫的很。悶悶的不吭聲，乖乖的站在何文的身旁，然後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下。
音樂聲響起，所有的人都開始動了起來。王杉也一步不落的緊跟著何文，就好像這樣，她就能變成何文的影子，然後隻用默默的看著別人，偷聽別人講話，而她自己卻什麽都不用，也根本不會被人發現。
傻愣愣的，王杉好像沉浸自己的幻想中，有些不可自拔，她甚至都想到，她可以隨時隨地的變成任何人、任何事物的影子，無所謂合不合理，可不可能，然後悄悄的窺探著這個世界。
甚至連何文什麽時候停下來的，她都不知道，還繼續在那往前走，然後，她就成功的撞在了何文的身上，而何文也跟著踉蹌了一步，撞在了前麵一個姑娘身上。再然後就像是基米諾骨牌一樣，一個接一個的撞著前麵的人。
當然，這人形骨牌還是有些不同，終於在第五個姑娘的時候，停了。
站在這五個姑娘旁邊的幾個男生也自然看到了這一點，哈哈笑了出來。在被姑娘瞪了一眼之後，又急忙憋住了聲，就是臉色看上去有些紅潤，想笑不能笑，氣血衝的！
“大家都轉過臉來，和對麵的人相互認識一下吧，這樣也能節省轉身的時間，多和彼此聊聊。”主持人下達了指令。
王杉看著她對麵的那個人，覺得有些眼熟，當然不是看臉，而是看他的衣服，好像今在哪裏看過一樣。
男同學也轉過來看向麵前的女孩，甚至是帶著點期待的，然後，他就看到了一頭烏黑的秀發。這是他的第一眼印象，這人的頭發挺黑的啊，還挺多，應該是不用擔心脫發的問題。
再然後是第二眼，嗯，這人的腦袋瓜子挺圓的，綁著個低馬尾，很好的顯示了她的頭型，就一個字：圓，提溜的圓。
然後等了兩秒，那人依舊低著頭，不知道在看什麽，她不知道時間寶貴嗎，她該不會是嫌棄自己，所以才選擇一直低著頭的吧。張楠不自覺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他長得沒那麽寒摻吧，明明之前還有幾個女生主動和他搭訕的。
過了差不多有一分鍾，旁邊的人都已經介紹完自己，聊得熱火朝。王杉依舊低垂著頭。
張楠有些尷尬的咳嗽了兩聲，企圖讓她抬起頭看自己。最關鍵的是，對麵的姑娘連看都懶得看他，這真的讓他有些自信心受挫啊。
“hell，你好，我叫張楠，你叫什麽”有些不甘心，張楠決定先挑起話題，就從最簡單的開始好了。然而，更加尷尬的事情發生了，對麵的人依舊毫無反應！
“喂？同學？你沒事吧？”張楠不死心，繼續問道，“同學？”一聲兩聲，依舊沒有得到回應，張楠實在是有些泄氣了，他也不是那種特別主動的人，換句話，他長這麽大，還沒倒貼過別人。
就在張楠決定這樣尷尬的度過這五分鍾的時候，對麵的人突然抬起了頭，然後道“你飯卡裏充了多少錢？”
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張楠有些摸不著頭腦，他看著眼前的人，脫口而道“什麽？”
“你飯卡不是沒錢了嗎，然後今還是借別人的卡刷的錢，是不是你？”王杉敢這樣問，就代表她已經確定了，至於為什麽突然間就想起來了，這要歸功於 同學 這兩個字。
今下午，也就兩個時前，這人也是用這樣的語氣向她借卡的，帶著點不確定、疑問的味道。她就這人的身形怎麽有點熟悉呢，原來是他啊！
她這麽一，張楠倒是想起來他下午的確有問一個同學借了飯卡，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麽，他有些驚訝，又有些莫名的想笑。仔細的看著眼前的人，張楠基本可以確定了，這人家就是下午的那個人，這，還真是緣分啊！“是你”。
“下回記得提前充飯卡啊，你知不知道因為你，差點有人吃不上飯。”起來這個，王杉就有些氣憤，她當時就想當著這人的麵叨兩句的，隻是這人走的太快，她想也找不到人。
“你沒吃飯？”張楠反問道。
“當然吃了”明明他很正常的語氣，可聽在王杉的耳朵裏，卻覺得有些嘲諷，仿佛再：你又不是沒吃飯，現在還這些有意思嗎！
“那不就得了”此刻張楠就算沒有那個意思，現在他也有了，誰讓這人像吃了火藥一般嗆人。
“你，你，你你這麽高，我也沒看你的影子比別人長多少啊”王杉被氣到語無倫次，已經開始胡言亂語了！
然後，思路沒跟上某人的張楠，又愣了。他現在懷疑，他們兩個是不是站在同一個空間的，他們兩個的話是不是同一種語言，怎麽她的話他一句也聽不懂呢。
“既然影子沒比別人長，多張這麽高幹嘛，浪費社會資源，連衣服都要比別人多出兩尺布，還不如截了呢！”王杉越越覺得自己的在理，越越覺得順暢，連今下午被堵著的那口氣，都通暢了。
“你個矮子，自己長不了這麽高，這是羨慕嫉妒恨吧！”張楠即便在茫然，也能聽出她話裏的譏諷了，這不就是明裏暗裏他長的高，沒什麽大用，反而比別人多浪費兩尺布。這人，也忒氣了點吧，不就今借了一下她的卡嗎，他又不是白吃的，他明明給她轉了錢的！
這句矮子，算是戳到王杉的痛處了。從前她不覺得自己矮，怎麽也有一米六了，也不算矮，可現在，在周圍一米七的女生隨處可見之後，她對自己的身高也是產生了怨念。
“你才矮，矮到隻能在地上吃土，連桌子腿高都沒有！”居然她矮，居然她矮！
張楠聽到這話，差點沒有笑噴，他要是隻能在地上吃土的話“那你，豈不是隻能在地底下找蚯蚓吃啊！”
張楠對這樣的自己有些意外，他不覺得自己是一個喜歡懟人的人，相反，他算的上是一個很溫和的人了所以和他相處過的人都知道，他的脾氣真的是挺好的了！但現在，他卻在懟人，懟一個看上去很隻的女生，這樣他產生了罪惡感，好像他一個大人，在欺負一個孩，還是女孩。
但是，他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嘴巴了“哦，蚯蚓你故意也吃不著，畢竟它們還能爬到地麵上，而你，連地麵也碰不到。”
“你，你”王杉這一下是真的詞窮了，她想不到更多的比喻了，這讓她十分惱火。
“怎麽，詞窮了，那不如我來教教你吧，你可 你高，你好高，塌下來最先砸死的就是你 ”張楠的王杉眼前一亮，她立刻接著道“砸死個高的，然後我就是最高得了，到時候，我一定去你墳上看看你，然後給你送兩朵鮮花，感謝你的承讓之恩。”
“可惜啊，這隻是你的幻想，，是不可能塌的，就算塌了，你也隻會別我晚死那麽兩秒，最後還是要死”張楠戳破了她的泡沫。
“就算晚死兩秒也是好的，至少我還能看看你被壓死時的痛苦樣，那一定很慘的吧，哈哈”王杉越越興奮。
“你拉我幹什麽啊”她突然覺得有人再扯自己的手臂，轉過頭對著何文道“你聊你的唄，拉我幹什麽？”
然後，不待何文開口，她就察覺到氣氛的尷尬了。原來，音樂早就停了，台上的眾人也都閉上了嘴巴，即便話，也都是輕聲細語的，唯有兩人，依舊很大聲的再，甚至聲音還越來越大。
而這兩人就是王杉和張楠。
頭未動，眼珠子四處的撇了撇，毫無意外，所有人，無論是台上的，還是台下的，都在直勾勾的看著他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