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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庶子的野心

  「是嗎,王兄他已經採取行動了嗎?」安索坐在主座上,他身旁站著一個一身紅衣的男人,而他的座下則有十多個身穿軍裝的將軍,其中就包括安索的四位腹將——吉列爾莫、波利、泰富和德席昂。


  「殿下,我們不如等到沃爾特出兵后再決定出兵的時間吧!根據情報顯示,沃爾特也被一些貴族擁護了起來!」頭髮只剩下幾根的泰富將軍顯得心急如焚,其他將軍都紋絲不動,只有他一邊抹著額頭上的汗,一邊不停地轉動著雙腳。


  「我們等待的時間已經夠長了,在教皇國發出了那個聲明開始后,我們就應該清楚這次不會有任何人幫助我們,」鬢髮和黑色大鬍子連在一起的德席昂伯爵站在泰富前面,他回過頭來盯著泰富的雙眼,「諾奧公國、教皇國和東奧古那帝國早就置身事外,正如我當初所說的那樣,與其浪費時間結交這些所謂的支持者,還不如趁布萊德利和沃爾特經過骨墟城的勢力範圍時截殺掉他們!」


  「德席昂!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們都是聽命於安索殿下的,難道你不滿意殿下的安排嗎?」


  「哼!當初安索殿下交代下來的任務只有我順利完成了,你和波利都沒有完成應該完成的任務,而吉列爾莫的任務還要時間驗證,這就是為什麼我很不滿意現狀的原因!!」德席昂的怒吼嚇了泰富一跳,後者差點摔倒在地上,幸好他身後的部將扶住了他。


  德席昂說出來的話也有一部分是安索的心裡話。


  安索早在很久以前便開始準備奪取薩林斯王國的計劃,在這位國王的私生子眼中,拜倫對他的感情只有一絲愧疚,更多的是莫名的憤怒,這種情感從安索年紀很小的時候便清楚察覺到。伴隨著憤怒長大的安索學會了隱藏自己的舉動,盡量不讓拜倫國王注意到自己,這樣才能避免受到傷害。後來安索發現這種憤怒轉移到了自己同父異母的王兄布萊德利身上,可是拜倫國王的愛卻沒有留給安索,而是留給了那個只懂得做表面功夫、只懂得說討喜話的沃爾特!


  這樣的選擇讓安索變得更加冷漠,他會把自己關在骨墟城的某個沒有窗戶的房間里,不和任何人說話,直到餓了才從那裡出來。逐漸長大的安索開始安插自己的勢力,他知道這些動作大多被拜倫看在眼裡,但他還是默默地做著,因為他相信,只要他繼續努力,總有一天能夠獲得自己應得的那一份,其中就包括放在馬爾洛特王宮內的王座。


  在沃爾特歸國前,安索把四個最後的任務交到四腹將的手裡,其中波利子爵的任務已經失敗了,他的外公並不願意回到薩林斯王國,而是留在了馬哲尼公國繼續當一個義軍。這對於安索來說等同於損失了一個為自己恢複名譽的人——奪取王座很困難,而坐穩王座會更困難,民眾的同情心是一個很不錯的東西,利用好他們的同情心就能夠幫助自己奪取王座!坐穩王座!

  泰富的任務是結交就在自己領地旁邊的教皇國,不久前才剷除掉原教皇的大主教給出了一紙反對安索成為儲君的聲明,那已經說明了泰富的任務也是失敗的。另一個心腹德席昂的任務則是和傭兵工會聯繫,希望獲得大陸最強大的傭兵團的支援。沒想到一向把錢看得最重要的傭兵工會卻給出了模稜兩可的態度——他們一方面聲稱送葬傭兵團是薩林斯王國地區的負責人,另一方面又暗示可以考慮派出其他傭兵團進入王國國境。安索根本聯繫不了送葬傭兵團,這支一直隱藏著的傭兵團極為低調,具體身在薩林斯王國哪裡也不清楚,安索只希望這支傭兵團還沒有被布萊德利收買,畢竟有傳言說送葬傭兵團一直和布萊德利保持著合作關係。


  「吉列爾莫老將軍,你之前完成的任務可能會變成這場戰役的關鍵,」安索皺著眉頭,他神情凝重地看向吉列爾莫,「沃爾特是否有實力與我抗衡我還不清楚,不過布萊德利肯定已經做好和我決一死戰的準備,半年前從西面回到馬爾洛特時,我就知道他不會願意放棄王位。」布萊德利就像是如鯁在喉的那根魚刺,他的重新出現讓這段時間的安索變得患得患失,特別是拜倫國王授予了他儲君之位后又說了一番讓人失望的話。


  吉列爾莫滿頭白髮,他佩戴著一把半人高的重劍,穿著一套純白色的板甲,「請王子殿下放心,有老臣在,肯定可以拿下布萊德利那個小子,其他人也不足為懼!」老將軍的話讓其他部將立即穩住了情緒,他們一早便聽到從馬爾洛特傳來的消息,布萊德利已經向整個薩林斯王國宣布了討伐蘿絲曼德王后的號召,也就是說布萊德利已經準備好軍隊,接受所有可能出現的挑戰。安索的部下們都清楚布萊德利年輕有為,但沒想到他會那麼快採取行動,從王國北部各地聚集到骨墟城的貴族們頓時感覺到自己已經慢了一步,在這場王位之爭中落後了。


  「臣波利也有和老將軍一樣的看法,布萊德利只是乳臭未乾的小子,我們都是久經沙場的戰士,就算他把自己的領地整治得很好,他的對手也不過是一些海盜和山賊。我們早在多年前便已經做好追隨安索殿下的準備,抱著視死如歸的決心,一定會擁護安索殿下成為薩林斯王國的新君!」其他將領紛紛高聲附和到,就連滿頭大汗的泰富也一樣,不過他的聲音顯然是最弱最輕的。


  安素看著自己的部下們,現在的他已經箭在弦上,他能依靠的人只有他們和在馬爾洛特的某些人。曾經和自己暗中交好的他國貴族也都在拜倫病倒后紛紛躲了起來,在布萊德利和沃爾特歸國后擺出了另一副嘴臉,變成了躲在遠處的觀望派。


  「我的王,其實你不必擔心,我們的兵力不是足以碾壓對手嗎?」站在安索身旁的紅衣男突然用女人的嗓音說到,如果不看他的臉,誰都不會知道他是一個男人。


  波利朗聲回應道:「在崩裂城集結的三萬大軍,還有在骨墟城集結的八萬大軍,再加上其他地區的軍力,我們在王國北部的軍隊就超過了十五萬人,這支軍隊放在大陸的任何一個地方都能夠解決一切問題。反觀布萊德利只帶了那麼少軍隊來到馬爾洛特,沃爾特更是沒有任何確定的兵力支持,這樣的敵人就像是螻蟻一樣,一踩就死。」


  「骨墟城到馬爾洛特也需要十天的路程,而布萊德利的勢力範圍離馬爾洛特更遠,就算他在拜倫國王病倒時開始召集兵力,也只會帶來一群長途跋涉的烏合之眾,對於我們的大軍來說簡直不值一提。除非他認為在馬爾洛特的那些傭兵團能夠幫助他打贏這場戰役,不然的話,我覺得布萊德利還是早早投降比較好。」一個部將也附和到。


  安索當然清楚自己的實力,這可是他多年的心血——除了在馬爾洛特建立自己的勢力外,還花費了無數心血去籠絡王國北部的貴族領主,這些願意臣服在自己之下的人都在這幾年裡積蓄著力量,為的就是今天。


  德席昂卻不以為然,「驕兵必敗!我們的兵力很強盛,我們的糧草也很充足,可是你們也別忘了布萊德利和沃爾特聯手的可能性!」


  「是啊,要是他們兩兄弟聯手起來,然後把其他貴族領主號召到一起…」泰富轉動著眼珠子,不停地掃視著地面。安索的部下之所以願意跟隨安索,擁戴他成為國王,絕大部分是因為安索的能力,他們相信安索可以帶領開始走下坡路的薩林斯王國重新崛起,在混亂的大陸格局裡尋找到統一大陸的機會。而泰富不一樣,他是為了復仇,他的仇人正好站在了安索的對立面。


  一些部將開始竊竊私語,不過一個情緒激動的部將立即喊道:「那又怎麼樣?就算那兩個王子聯手,也不可能違背天意!拜倫國王在立下安索王子為儲君后就立即得了重病,這就是天意!」拜倫國王的無能與昏庸已經讓那些有野心、有進取心的貴族忍無可忍,他們都認為拜倫國王突然的急病是一個上天給予的契機,為的就是替換新君,給薩林斯王國帶去新生。


  「我的王,就像那次一樣,你親自回到馬爾洛特,確保了那個女人是站在你這一邊的。而這一次…我的王你需要親自上陣,把那兩個王子親手解決掉,那樣就沒有什麼能夠阻止你…」那個陰柔的紅衣男輕輕地捶著安索的肩部,像是在給安索按摩。他的話就像是一陣暖風,吹進了安索的耳朵里。


  「沒錯,我確實需要親自上陣,」安索慢慢撐著座椅的扶手站了起來,「布萊德利在邊陲地區生活了十多年,他和溫莉思聯手也不會是我的對手,更別說是沃爾特了。他們只是我登上王位的小小絆腳石,只要那個女人對我保持著忠誠,薩林斯王國肯定會落入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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