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設計的真相

  阿維點了點頭，他早應該猜到這個結果。回想當初在多雷特之役內，嘉莉的出現便是出現在聖女歌莉婭的身邊，而且還作為抵擋寡婦傭兵團的一員，一同站在高台上保護著歌莉婭。當初菲莉斯蒂告訴自己，嘉莉進入了多雷特城打探情報估計是說了個謊，為的就是讓自己和范他們一同掉進紅髮少女設計的陷阱之中。


  「我希望知道全部、所有關於你的…計劃。」阿維注視著對方的雙眼，雖然只是站在路邊說話，但是他現在的注意力非常集中。


  「簡單來說就是這樣，除了我和嘉莉外，還有詹格，我們都是歌莉婭小姐這邊的人，為的就是讓所有想要替迪麗婭小姐復仇的人集中在一起，然後一起…解決掉。」


  「可是要不是你，他們又怎麼會集中在一起？他們也不可能知道是歌莉婭害死迪麗婭小姐的…噢，說不定這也是個謊言，害死迪麗婭小姐的另有其人？不然嘉莉怎麼會同意站在你們那一邊！」阿維自己說著說著也把自己繞了進去，他也想不清楚為什麼嘉莉和菲莉斯蒂要這麼做，難道把雙色刃的舊部集結在一起然後設計統統幹掉只是為了讓歌莉婭安心？！


  菲莉斯蒂不可能現在就告訴這一切的陷阱都是自己雙層計劃的一部分，她更不可以告訴阿維，自己才是那個抱有最強烈願望殺死歌莉婭的人！

  「原因很簡單，迪麗婭小姐確實不是歌莉婭小姐害死的，而是另有其人，」紅髮少女早就想好了一套說辭，這套說辭是她早在設計雙層計劃時便已經想好，並且提交給歌莉婭的，「那個人本來也是雙色刃傭兵團的舊部，是一個中隊長，就是他出賣了本來應該順利逃出格林寇的迪麗婭小姐，導致迪麗婭小姐被那些可惡的帝國士兵抓住。」


  「所以害死迪麗婭小姐的人是這個叛徒中隊長，和聖女歌莉婭一點關係都沒有。」


  菲莉斯蒂比阿維矮不了多少，她向阿維靠近了一點，然後用一隻手搭在了阿維的肩上，「當然沒有關係，作為親姐姐的她又怎麼會想著去害死迪麗婭小姐。但這個叛徒還在之後散布謠言，是歌莉婭想要害死迪麗婭才把雙色刃傭兵團的情報泄露給格林寇的當權者的。當時歌莉婭小姐已經因為修莫的事情提前回到了多雷特城，她對這件事一無所知，只不過歌莉婭小姐知道很多迪麗婭小姐的舊部早已經對這個說法信以為真，她才讓我去召集所有雙色刃傭兵團的舊部。」


  阿維聽著對方的解釋，感受著對方手心的溫度。他早已經不清楚眼前這個多變的少女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的了。當初在聖光城找到自己，要求自己成為雙色刃傭兵團副團長的是她；要求自己選擇方法去給迪麗婭小姐報仇的又是她；把歌莉婭的秘密告訴自己的也是她；現在把所有一切都說出來，還說這一切都是假的還是她！如果現在的自己還能夠完全相信菲莉斯蒂所說的每一個字，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也是不得已才想到這個辦法，所有不相信又或者不願意去找歌莉婭尋仇的舊部都安然無恙，只有那些被謊言迷惑了的人才掉進了我和歌莉婭小姐設計的陷阱之中，」紅髮少女繼續解釋到，她把搓揉了許久的小麥穗丟掉，彷彿內心中的糾結也一併丟掉了，「所以你一定要相信我，就好像當初嘉莉在多雷特城內見到歌莉婭小姐，被歌莉婭小姐親口訴說出真相時一樣，相信這個事實。」


  菲莉斯蒂說完后才把手從阿維的肩膀上拿了下來，她知道現在的阿維已經是歌莉婭眼中一個重要的人，即使阿維想為迪麗婭小姐報仇，歌莉婭也不會殺他的，不然也不會派菲莉斯蒂來保護他。


  「那嘉莉現在在哪裡？還有『水手』叔呢」


  「嘉莉因為在多雷特之役里受了傷，所以一直在養傷之中，或許有一天她會來到這裡，和你相見。『水手』已經在那次計劃之中逃脫掉了，銷聲匿跡的他可能躲藏在大陸的任何一個地方。


  阿維閉上了雙眼，聞著那些濃郁的酒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又呼了出來。這次和紅髮少女的見面簡直是又把一大團毛線球塞到了自己的腦子裡，如果不是這附近的環境特別讓人心曠神怡的話，估計自己現在已經昏倒了過去。


  「要你在一時之間把這一切都接受可能是很困難的事情，但這就是真相，」這不是真相，只不過這是不得不擺在面前的解釋，「這段時間我都會在紅隼學院和其他學生一樣學習，主要是為了方便保護你，所以我在這裡有了一個新的身份——某某大商人的獨女菲莉斯蒂。」


  「也就是說，我在這個城市裡的生活都會在你的監視之中咯？」阿維暫時放棄去思考那團毛線球。


  「不完全是，由於你們正在保護的那個帝國貴族是薩林斯王國很看重的人，所以那些衛兵的保護已經足夠了，我是以防萬一的存在，希望你能理解。」


  「我理解，」阿維不能理解的事情多的去了，特別是現在二人關係的轉變，想當初自己還是和對方是從屬關係，沒想到今天的菲莉斯蒂會變成暗中保護自己的人，「我會習慣有人保護的生活，只不過你這樣的保護會持續到哪一天？」


  菲莉斯蒂隨即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或許要等到聖女歌莉婭給我下達新的命令。還有另外一件事，你可以選擇把今晚我對你說的所有事情告訴范，假如他也能夠理解我和歌莉婭小姐的話，讓他來見我。」


  阿維撓了撓頭髮，他連把菲莉斯蒂今晚所說的話全部記住都感到困難，何況還要轉述？只是大鼻子范肯定不想再生事端，他既不會還想為迪麗婭小姐報仇，也不想知道有一個懂得魔法的紅髮少女在暗中保護著自己精神層面里的精神體，所以選擇對他保密說不定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就到這裡吧，我會在馬爾洛特保護你，我就是你的保護者。」菲莉斯蒂說罷后便轉身離開，阿維還記得對方懂得用幻化系的魔法改頭換面，說不定哪一天對方就會變成另一個人的模樣，去試探自己和范。


  不過在回到住宅，大鼻子范問起自己剛才去了哪裡時，阿維還是隨便扯了一個解釋。躺在床上的阿維開始思考自己以後應該怎麼躲開紅髮少女的監視——自己之前還打算尋找白色孤兒院的秘密，現在卻多了一個監視者；尋找那件生命兵器下落的行動也會被監視著，一想到這裡，阿維便輾轉難眠，差不多到天亮時，阿維才迷迷糊糊地進入到夢中。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和第五天都是一樣，阿維都在上午的時候跟隨史迪克進入到紅隼學院上課。每一個任課老師都注意到阿維的存在，完全不是史迪克當初所預料的那樣，不會引人注意。史迪克對於理論性強的東西和需要記憶的東西一點興趣都沒有，大多數功課都丟給了阿維解決，甚至點名要求史迪克回答課堂問題時也由阿維代為回答。那些跟在史迪克身邊的學生也習慣了阿維的存在，也沒有怎麼取笑阿維的身邊。菲莉斯蒂和其他學生一樣，如常學習，她和阿維也沒有什麼交流。阿維的生活彷彿進入了一條平靜的軌道，上午扮演者學生的身份，而在下午，菲莉斯蒂還在學校的時間裡則去打聽關於那條項鏈的消息。晚上則到白色孤兒院附近勘察，看看有沒有什麼潛入到裡面的秘道。


  周六的晚上，阿維如常地出現在白色孤兒院外，他一邊假裝閑逛一邊用手按住自己懷裡的黑色刀刃，尋思著什麼時候能夠聽到本尼科特的聲音。


  「你！在這裡做什麼！」一個女聲從背後傳來。阿維一回頭，便看到了小米正站在自己的背後，打量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