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附魔代價
「這把劍合你意嗎？」安德烈和埃迪帶著菲德來到了榮譽城裡面最好的鐵匠羅德曼的鋪子里，由安德烈親手挑選了一把雙手大劍遞給了菲德，而菲德並沒有接過那把雙手大劍，只是搖了搖頭。
「不是說帶我去查看那批魔眼傭兵的附魔頭盔嗎？為什麼來這裡選兵器？」菲德並沒有把目光停留在羅德曼鐵匠鋪里的各式兵器，他從來都是隨便拿一把武器就可以的。
埃迪則挑選了一條很長的雙頭帶刺鐵鏈，「你說菲德會不會喜歡這種極少人用的兵器，這個看上去也是很犀利的樣子。」他自己不停擺弄著這條鐵鏈，看上去很喜歡它。
安德烈則表示讓菲德不要心急，而他把雙手大劍放回原位后，又開始挑選其他兵器。
「噢，是埃迪老兄啊！」棕色鬍子鐵匠羅德曼從鐵匠鋪的后屋裡走了出來，他臉上還有熏黑的痕迹，而他的雙手早已經長滿老繭。他伸出一隻手想和埃迪握手，埃迪並不介意，反而走上去擁抱對方。
「怎麼樣！那批附魔頭盔值不少錢吧！」埃迪親切地問到。
羅德曼揮了揮手，讓三人一同跟隨他走到鐵匠鋪的後花園，那裡擺放著好幾個從魔眼傭兵團那拿下來的附魔頭盔。他隨便拿起一個頭盔對埃迪他們說：「這種半成品.……不，是一成品估計也就是納撒尼爾會做出來，他那個人早就已經把自己的靈魂賣給了惡魔，然後再換來這些邪惡的手藝！」羅德曼拿起一個大鎚就把手裡的這個附魔頭盔敲個粉碎。
菲德想伸手阻止羅德曼，但是被埃迪擋了下來。
「這話怎麼說？」埃迪深知羅德曼也是久負盛名的鐵匠，他不會無緣無故出言中傷另一個有名氣的鐵匠的。
「你們有所不知，這些附魔頭盔看上去都是附上了魔，實際上比起真正的附魔成品是有極大的差別的，」羅德曼又拿起一個魔眼頭盔，他用手指指甲把頭盔上的那顆小玻璃珠挖了出來，偷偷地塞進了自己的褲兜里，「如果說附魔兵器會因為使用次數過多而失去魔力，那麼納撒尼爾批量做出的這些附魔頭盔就會讓使用者失去生命。」羅德曼言之鑿鑿，一點也不像在說謊。
「失去生命嘛。」菲德聽到這裡，回想起老鐵匠吉蒙曾經說過的話。
「我不希望你去學習關於附魔的東西，那是會改變一個人的。」
安德烈也向那堆附魔頭盔走了過去，他提起了一個頭盔，嘗試戴在自己的頭上，但是並沒有什麼變化和異樣感覺。
「納撒尼爾製造的附魔兵器究竟有什麼弊端？」埃迪追問到。
羅德曼把手裡的大鎚放下，他找了一個木凳坐了下來說：「附魔的原理本來是鐵匠的秘密，而且每一件附魔兵器都會消耗製作者的心血，」他拿起桌子上的一根大煙斗，猛地抽了一下煙，然後緩緩吐出，「所以你會發現長命的鐵匠很少，因為他們都逆著這個世界的規律而行，總是有報應的。」
安德烈和菲德看著羅德曼說如此迷信的話，都不相信，而埃迪則是豎起了兩隻耳朵，認真地聽著。
「但是納撒尼爾竟然把這個本應是自身的代價轉嫁到使用者那裡！」羅德曼說到這裡時，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就像是用鐵鎚打在燒紅的鐵條上，「這和謀殺有什麼區別？他簡直就是一個可怕的殺人犯！」
聽到這裡的三人，都已經清楚了解羅德曼的意思。如果把這些從魔眼傭兵那弄來的附魔頭盔給自家傭兵戴上，那就是以他們的生命作為代價。
但是從安德烈看著那些頭盔的眼神中看出，他並不想因此而放棄掉這批豐厚的戰利品。
羅德曼又抽了一口煙，他已經看到安德烈的眼神，「你別想了，這些頭盔都已經和本來的使用者產生了『契約』，是納撒尼爾防止別人獲得他製造出來的附魔兵器的手段，你們戴上它們不過等同於普通的頭盔，這樣吧，這批頭盔就歸我了，你讓你手下的傭兵來我這，隨便挑選兵器。」
「那你留著它們做什麼？」菲德冷不丁地問到。
「我用來研究研究。」
既然如此，安德烈只好打消了念頭，因為他本來也不喜歡手下的傭兵戴上如此笨重的覆面鋼盔。
「那傭兵工會的納撒尼爾讓所有手下傭兵都佩戴起這種附魔兵器，豈不是要橫掃天下？」安德烈摸著自己手裡的「噤聲」，這把劍是母親約瑟芬留給自己的唯一一樣東西，它也是少有的附魔兵器。
羅德曼哼了兩聲，他說：「附魔等級越高，對自身的衝擊就越厲害，而且很快就會有人發覺這些兵器的問題，納撒尼爾遲早要死無葬身之地。」他舉起了大鐵鎚，一個一個地敲碎那些頭盔。
埃迪也說：「這些既然是害人之物，還是毀掉的好。」他的意思是讓安德烈別心疼了，畢竟這些東西不能據為己有，即使據為己有也是損人不利己。
「小夥子，你沒看上想要的武器嗎？」羅德曼一邊揮錘一邊問菲德，他看得出來埃迪帶他來是為了挑選一件兵器。
「沒有。」
羅德曼也不意外，他說：「也是，你這身黑色板甲和手套都是很不錯的附魔兵器，特別是這身板甲，」他揮錘的手並沒有停下來，「那可是經過千錘百鍊的附魔兵器，世間罕見。」
埃迪和安德烈一聽，馬上就轉身看著菲德，圍著他的「黑閃」仔細打量起來。
羅德曼走到一間小屋裡，拿出了一塊晶瑩剔透的三角形水晶說：「聽說你親手殺掉那個魔眼傭兵團的團長詹姆斯，我現在送你這個。」他把三角形水晶放在了桌子上，讓他們看清楚。
「這是什麼？」埃迪拿起了那顆還沒手掌大的水晶，水晶內里隱隱透出了青色的光。
「這個叫『輕盈晶石』，其實也是附魔兵器的一種，只是把魔力附著在晶石上，」羅德曼也不介意其他人摸摸拿拿，「是一個老朋友送我的，他是這個大陸里唯一一個會把魔力附著在石頭上的人，不過他已經死了。」
「那既然叫做輕盈晶石，那肯定是讓使用者變得身輕如燕咯？」安德烈問到。
「沒錯，我打算把這塊晶石鑲嵌在小夥子你身上的黑色板甲上，到時候你就能夠像沒有穿戴著鎧甲一樣全身輕盈。」羅德曼說得神乎其神，而安德烈也瞬間露出的羨慕的表情——他之所以一直沒穿盔甲是因為那會降低他的敏捷度，這塊晶石則剛好能夠彌補這一點。
菲德並沒有想太多，畢竟能夠降低自身的負重也是一件好事，他便把黑色板甲脫了下來，給了羅德曼，而羅德曼則表示現在就能鑲嵌好給回菲德。
「對了，假如這塊晶石開始變得渾濁，那你就要注意了，」羅德曼拿著「黑閃」說到，「這就說明你身上的板甲附魔已經消耗完畢，到時候拿過來給我，我會告訴你讓它『活過來』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