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綺羅殿
守門的姑娘十分堅決：“各位，今日是妖王忌宸，我已經為各位備好了香燭，請各位自取一份吧！”
一個野牛精沒拿香燭，就要往裏走，卻被攔了下來。
野牛精道：“哎喲，大祭司，你煩不煩呀，那萬妖王死了這那麽久，久得都記不清有多久了，還來這一套做什麽！”
被喚作大祭司的姑娘沉聲道：“綺羅殿好歹也是尊貴之地，你怎麽能這麽放肆！”
一隻老虎精蹦出來嘲笑：“大祭司，恐怕也就這綺羅殿裏頭還惦記著曾經有妖王，要我說，這綺羅殿早就該換一換主人了！”
眾管事七嘴八舌一邊笑話一邊讚同。
大祭司看著周遭一幹眾等不放行卻也氣得說不出話。
李羅羅也替大祭司打抱不平：“真是世態炎涼！”
一個背著烏龜殼的老者歎了口氣，像是在應和李羅羅：“此一時彼一時罷了。”
李羅羅：“老伯，那個大祭司是什麽人啊？”
烏龜精：“那個大祭司是妖王的侍女，也曾經風光一時。如今在這妖都，她能管轄的範圍恐怕也隻有那棟紅樓了。”
李羅羅：“唉，怪可憐的。”
烏龜精：“有什麽可憐，世事變遷，不過轉瞬。看得過去也就過去了，看不過去恐怕也是枉然！”
李羅羅扭頭想要問問是什麽意思，卻發現烏龜精緩緩離開的背影。
再回頭來看綺羅殿門前，一幹眾等劍拔弩張氣氛緊張似乎有要打起來的意思。
老虎精野牛精不斷叫囂，有人起頭，後麵自然就有人跟隨，大半的管事都想要衝上去，意思都很明顯——重新立妖王。
大祭司不示弱：“都吵什麽？想要當妖王，那就把妖典拿出來看看呀！”
一瞬的寂靜之後，有人叫喊：“妖典這個東西是不是真的存在都是個問題，這不會是大祭司你的借口吧！大祭司，該從這綺羅殿裏挪出來了吧，你總霸著這座宮殿不好吧！”
大祭司一道靈力光刃打到叫囂之人的麵前，在地上砸出了一個大坑：“哼，一看你就是個牙都還沒長齊的小妖精，竟敢質疑妖典的存在。”
叫囂的小妖精剛剛才在妖都立下腳跟，眼前吃了個悶虧，見識了大祭司的厲害，不敢再言語了。
可是老虎精野牛精這些在妖都盤踞已久的老大不樂意。
老虎精：“大祭司，也別嚇唬這些小毛孩子了。你也不過隻是以前妖王身邊的一條狗罷了！喊你一聲大祭司，不過也是見你在這妖都呆的時間長罷了，你擺什麽款？妖王早就沒了，說白了你現在就是一個綺羅殿的看門人，幫下任妖王暫時作個打掃看管房子的活計而已。”
野牛精：“是啊，我們這些管事論地位聲名哪個不在你之上，說不準誰就是下任妖王了。你現在還不趁機巴結巴結？”
眾人又是一陣哄笑。
大祭司：“不管他是誰，那也得照綺羅殿的規矩，今日都得給妖王上香祭拜！”
野牛精閑著手：“我就不上香，就不祭拜。”
老虎精同樣也抱起膀子不拿香燭。
大祭司：“好，不祭拜不上香就不能進綺羅殿。”說著，護衛又增加了一倍攔在了門口。
老虎精：“好，那咱們今天就不進去了，反正上麵就快要派人來收城了，我倒要看看最後會怎樣！”
此言一出，包括看客民眾在內皆是一片嘩然。
李羅羅：“什麽意思？什麽叫上麵要來收城了？”
好心的路人解答著：“ 你不知道呀，早就聽說天上想收管妖都，沒想到竟然是真的。哎喲這可怎麽辦？我們這些小妖怪會不會被驅逐呀？”
李羅羅：“哼，這些趁火打劫的人真是壞。就趁著這種節骨眼欺負大祭司。”
崔玉樓：“恐怕不是那麽簡單。”
李羅羅：“怎麽說？”
崔玉樓：“那老虎精和野牛精故意不給以前的妖王上香，又把重立妖王的事拿出來說，擺明了是想趁這個機會讓大祭司答應重新選妖王。”
李羅羅：“就知道野牛精和老虎精沒安好心，想當妖王。不過看他們的樣子似乎並沒有那隻青鳥以及那個瘸腿的美男子那麽有實力和心性呀！他們最後當得了妖王嗎？”
崔玉樓：“沒錯。他們就是在幫那隻青鳥！”
李羅羅：“啊？”
崔玉樓：“別看那隻青鳥沒說話，其實早已經是成竹在胸了。他一來，野牛精和老虎精就主動上前和他寒暄，一看就是惟他馬首是瞻的。你再仔細想一想，本來青鳥就和天上仙族牽扯不開，到時候天上要真想收服妖都，不也得派一個人管，那青鳥可是不二人選啊！所以啊，妖王城主之位之於青鳥，就如同探囊取物那般順風順水。”
李羅羅：“合著都商量好了，就都欺負大祭司唄！”
崔玉樓：“可以這麽說。所以，最後多半大祭司不答應也得答應。”
綺羅殿門口僵持不下。
大祭司守住門口不挪分毫。
而眾管事也守在門口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
這時，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那個被家奴抱著的美男子伸手拿了一份香燭，被家奴抱到大祭司麵前：“大祭司，我想祭拜。”
大祭司將他們讓了進去。
管事們臉上都十分不好看，尤其是青鳥。
老虎精野牛精們通通都望著青鳥，準備看青鳥的意思再行事。
青鳥氣極，胡亂抓起一把香燭衝進了綺羅殿。
接下來，所有管事都乖乖地領了香燭經過大祭司朝綺羅殿裏邊走去。
自家主人都進了綺羅殿，馬車夫們便排著隊往一邊去。
崔玉樓和李羅羅互看一眼，悄悄隨著那些馬車去。
果不其然，馬車都被帶進了紅樓側門一處馬廄。
崔玉樓和李羅羅混進了一輛馬車，等馬夫家仆都離開去吃茶歇息，二人才從馬車裏出來偷偷溜進了綺羅殿。
李羅羅和崔玉樓一路順利，幾乎沒遇到什麽護衛。
李羅羅不禁好奇，東瞅瞅西瞅瞅：“綺羅殿真是和它名字一樣，到處都掛滿紅綢長紗。”
崔玉樓：“感覺不像什麽好地方呀，昏暗得很。”
李羅羅：“還是挺寬敞的，應該是沒有打開窗簾的緣故，就跟大明宮拾翠殿一樣。豆盧貴妃也不愛開窗。”
崔玉樓：“噓，有聲音。”
李羅羅趕緊閉嘴。
說話的是大祭司：“今天各位為什麽過來，我就不多說了。關於上麵派人來勸一事，你們大家怎麽看？”
老虎精：“還能怎麽看，難不成還要和上頭對著幹？以前這妖都上麵不管是忌諱妖王和妖典，現在妖都怎麽可能和上麵對抗！”
野牛精：“就是，既然上麵要管，我們就匍匐稱臣了唄。”
大祭司：“說得簡單，你們獸族做的皮毛生意肉食生意都是大利潤，要是天上來管，你們還能掙多少？不治你們濫殺之罪都是格外開恩了，還別說繼續讓你們做買賣。”
老虎精：“所以，咱們得選一位寬容大度能容得下我們還能向上頭交差的妖王呀！”
野牛精：“要我說，玢藍就能勝任妖都城主之位。青鳥一族本就是仙族，和天上關係非同一般，再者，玢藍如今在這妖都也是一方霸主，對妖都再熟悉不過，對我們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總比上頭重新派一個來要好呀！”
一個聲音跳出來反對：“我不同意。他們羽族和我們水族天生就是敵人，這些年沒少欺侮我們水族，去年，我們水族的貨物幾乎讓他們羽族搶食殆盡，連魚苗都沒放過，這是要絕了我們的生計呀。要是讓他當了妖王，還不把我們趕盡殺絕！”
幾個聲音跳出來反對，幾乎都是水裏的族類。
老虎精：“你們水族自己沒本事，自己的貨物都看不住，能怪誰呀！現在不是說你們這點兒破事兒的時候，現在說的是怎麽才能堵上天上那些人的嘴巴！”
野牛精：“就是呀，要不然你們拿出更好的方案來？”
水族裏有人道：“憑什麽隻有羽族的人能競選妖王，我們水族也能。論資曆，英恪也能當得。”
老虎精：“英恪，不是我說，雙腿無力，根本就不能走路，這樣的人連自理都成問題，怎麽當妖王？”
英恪的家奴抽出腰間佩刀直接打到老虎精麵前的桌案上，刀尖不偏不倚正好立在老虎精指縫間。
對方出手快準狠，老虎精駭然，額上冒汗：“一刀，我沒有冒犯你家主人的意思，若我說話不中聽，我向你道歉。”
英恪臉上隻是淡淡的笑意，示意一刀收手。
一刀向自家主人點點頭，便收回了自己的佩刀。
玢藍十分不屑：“讓下人嚇唬人算什麽本事，有本事自己來呀！”
一刀顯然十分不悅，望著對麵張揚的玢藍目露凶光，暗自握緊了手裏刀柄。
英恪一揚手將一刀推到自己座椅後邊：“能支使別人，物盡其用才是大本事不是嗎？”
玢藍被搶白，十分不悅，一掌便向對方揮去。
掌力很大，直衝那個座椅上腿腳不便根本無法挪動的英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