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素手端湯
年輕健碩的跑堂像得了指令一般,拂開戳著自己肩膀的長笛,一把抱住了高挑的女子,吻進了對方的肩窩裏。
沒想到這麽容易就上鉤了,年輕跑堂真是喜上眉梢,嘴下輕快,手上不停。
吹笛女用自己的長笛狠狠地戳了戳年輕跑堂的下身,一把推開了對方:“這裏是後院,人來人往的。”
年輕跑堂猴急,一把拉住那柄長笛:“別用笛子打了,你說吧,我們換個地方。”
“誰要跟你換個地方,我可不奉陪!”吹笛女嬌俏地轉過身子就要走。
年輕跑堂一把拖住吹笛女,抱著對方不撒手:“我爹和賀若老板有兩份交情,這裏的姚管事都得給我爹麵子。你就甘心隻在舞台後邊呆著?”
吹笛女自然是不甘心的,也沒急著甩開年輕跑堂,繼續聽他說。
年輕跑堂道:“隻要我爹和賀若老板多美言幾句,你想上台去表演還不是輕而易舉!”
吹笛女笑了笑:“我可沒有那幾個舞姬那樣會跳舞。”
年輕跑堂道:“會不會跳還不是我說了算。”
吹笛女道:“這可不是你說才算。會跳舞是得讓懂行的說了才算!”
年輕跑堂道:“你高挑纖瘦,身形好,比那些個舞姬好得多了!”說著說著,年輕跑堂色咪咪地把手伸進了吹笛女的衣裳裏又是捏又是掐,手下沒個輕重。
吹笛女假裝想走:“我才不相信你。”
年輕跑堂可是不願意這到嘴的鴨子飛了,一頓海口誇下:“你看你都把我撩起火泡了,你卻要走。隻要你答應我,我就能讓你當舞姬。到時候,源源不斷的綺羅財寶,還不都是你賺!”
吹笛女是個又心機的,本來就看上了高挑健碩的年輕跑堂,現下又多了幾分好處,自然樂嗬:“行了,別在這兒,去我那屋吧。”
後院裏有好幾間屋子,最大的那間屋子現在住著三個人,就是吹笛女,打鼓女和琵琶女。
屋裏算是大通鋪,通鋪上一床被子蓋著個人形。
年輕跑堂和吹笛女將門重重一關,震得房梁似乎都在響。
推開桌案上的茶壺水杯,年輕跑堂便將吹笛女按到了身下,沒兩下子便脫得精光:“怎麽不去通鋪上?這裏多咯人呀!”
“通鋪上躺著個病秧子呢!”吹笛女同樣手下熟練,直接就扒掉了對方的褲子,一點也不避諱著說。
聽到一陣輕微的咳嗽聲從通鋪上傳來,年輕跑堂道:“這兒有人,那咱們還來這裏?”
吹笛女並不在意地笑了笑:“就是那個又矮又黑的打鼓女,不用管她。”
“我記得你們這兒不是還住了個人?”年輕跑堂口裏忙活,眼睛卻還到處覷,隻看到角落裏好好地放著一把琵琶。
吹笛女鼻子裏冷哼一聲:“那個彈琵琶的不知道去哪兒了。”
年輕跑堂便不再管,畢竟這回釣到吹笛女就成了:“沒事兒,有人在旁邊更好!”
吹笛女一邊和年輕跑堂纏綿,一邊故意叫得很大聲。
也許是吹笛女聲音尖細,又也許是房間裏還有別人,年輕跑堂十分來勁,比任何時候都興奮賣力。
打鼓女蒙頭在通鋪上縮成一團,用被子蓋住頭。比起忍住咳嗽,更難受的是難以遏住的淚水。這極盡狎眤的淫邪之聲就在自己身後不遠處,是那樣清晰。
打鼓女真的不想去相信,可是事實就是如此,那個和吹笛女苟且的人,聲音是那麽熟悉!
雖然自己也知道吹笛女是故意這樣做給她看的,甚至有可能是故意勾引那個年輕跑堂的,可是那個年輕跑堂真的和她在一起確實是不爭的事實!
打鼓女是真的很難過。明明自己和吹笛女都喜歡那個年輕跑堂!
可是如今,他們二人卻當著自己的麵做著這樣的事!
幻滅隻在一瞬之間。
曾經,打鼓女還懷有幻想,覺得吹笛女不過是有些驕傲罷了,而那個年輕跑堂陽光健康。
如今,才是看清楚了二人的路數,吹笛女目中無人,而那個年輕跑堂更不是個好東西。
“喂,你看,通鋪上那個黑胖子醒了!”年輕跑堂向著通鋪上瞅了瞅。
吹笛女笑了:“指不定在哭吧!”
“哈哈哈,怎麽,沒見過這種陣仗,被嚇哭了?”年輕跑堂道。
吹笛女大聲地無情戳穿:“她也喜歡你呢!肯定是你跟我好了,獨自憂傷呢!”
年輕跑堂哈哈大笑:“哦,是嗎?那我可得好好表現,讓她看一看!圓她一個心願不是。”
“你要想圓她心願,不如叫她一塊兒過來?”吹笛女調笑。
年輕跑堂嫌棄地說:“她有黑又醜,我才不要呢!還是你漂亮!”
二人無情地嘲笑。
打鼓女咬緊了牙關,卻還是氣得發抖。
這時,門被推開了。
明亮的光線從門外闖進來。
吹笛女和年輕跑堂具是一怔,紛紛看向門外。
刺眼的光線裏,是一個人影。當眼睛適應了門外午後的強烈光線,才看出,門口站著琵琶女。還是那身打扮,灰色的薄鬥篷幾乎將整個人都裹住,低著頭麵目也差不多讓鬥篷帽子給遮了七八分。唯有一雙素手端著一碗黑湯而非抱著斑斕的琵琶讓人倍感意外。
年輕跑堂和吹笛女赤條條地壓在那方矮桌案上。
琵琶女根本就沒在意年輕跑堂和吹笛女,推開門進來,直接就去了通鋪旁將藥碗放到了蒙進被子的打鼓女旁邊,淺淡地說了一句:“藥熬好了,趁熱喝!”說著便回到了角落裏抱起了自己的琵琶調音。好似把那裸身的二人當作空氣一般,全然不在意,完全忽視。
年輕跑堂並沒有避諱或者要走的意思:“琵琶女回來啦?”
琵琶女沒有理。
吹笛女道:“看看,她一向就這個態度!”
琵琶女仍舊抱著自己的琵琶。
自從琵琶女進門後,年輕跑堂眼睛就沒離開過琵琶女:“聽說,住在這個通鋪大房的都認識我,不知道姑娘認識我麽?”
吹笛女一把推開年輕跑堂:“怎麽,看上她了?這麽著急忙慌地就要找她說話!”
年輕跑堂一把攬住吹笛女,把門關上了:“嗨,我也是好奇,怎麽琵琶女就永遠都穿著自己那身灰鬥篷呢?難不成有什麽秘辛?”
吹笛女十分不喜琵琶女:“你難不成還想扒她的袍子看不成?”
年輕跑堂喜滋滋又色咪咪:“還真可以。”
還不等吹笛女說話,琵琶女不動聲色道:“前麵跑堂無故擅闖後院,盜竊苟且,按條例當逐。”
年輕跑堂轉了轉眼珠子,深知不妙:“別,我馬上走。”匆忙地拿著自己衣裳便往外跑:“今天我沒來過後院。”
吹笛女一腳踹到了門上:“看你那慫樣!”一邊穿上衣服,一邊生氣地剜了琵琶女一眼。可琵琶女根本就沒有理她。吹笛女氣急,索性也甩門出去了。
琵琶女仍舊坐在角落裏為自己的琵琶試音。
這時,早已經哭成淚人的打鼓女才從被子裏鑽了出來,端起身旁冒著熱氣的湯藥碗,對著角落裏的琵琶女說了一句:“謝謝!”
聲音好似太輕,被琵琶音給蓋住了。
房間裏靜了下來,隻剩琵琶輕微地調試聲響。
可是,年輕跑堂怎麽可能就此罷休。
當琵琶女和打鼓女從後院出來路過走廊時,被年輕跑堂攔住了去路。
“怎麽,要出門呀?”年輕跑堂問道。
琵琶女和打鼓女並不想多理,繞開年輕跑堂想要走。
年輕跑堂不願意放行:“知道得罪我是什麽後果麽?竟然這樣就走!”說著一把抓住了琵琶女的胳膊:“你有什麽不敢見人的?沒事兒,哥哥我什麽都不怕,不如找個地方,讓哥哥看一看!”
打鼓女很是氣憤:“你怎麽回事?信不信我們告訴姚管事,把你趕出去!”
年輕跑堂很是囂張:“姚果子算個什麽!還不是得給我爹麵子,誰讓我爹和賀若老板有兩分交情呢!”
打鼓女深知老板是不可得罪的存在:“那你也不能為所欲為呀!”說著便要掰開年輕跑堂的手。
年輕跑堂一臉嫌棄推開打鼓女:“你什麽東西,又沒有拉住你。哦,我知道了,聽說你喜歡我,看我抓著別人所以吃醋啦!打鼓女,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你!”被推翻在地的打鼓女絞著自己的衣服,氣得眼淚直流,說不出反駁之語。又一次被羞辱,打鼓女幾乎是快要窒息。可是比起被羞辱,無法反抗是更悲戚的事情,自己在朝夕與共並沒有太相熟的朋友,而對方不僅朋友多,其父親更是和管事老板之流多有交際,自己無力反抗。
在這般勢弱的境況下,打鼓女能站出來幫琵琶女說兩句已經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氣,可是始終勢弱,換來的隻是更加直白更刺骨的羞辱。
年輕跑堂很是得意:“琵琶女,要我說,就不要和那黑胖子走得太近,多和我走動走動,保你上台當舞姬,保你在朝夕與共無人敢惹。”
琵琶女依舊安然淡定,一把甩開年輕跑堂:“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算個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