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把身體偷來
李羅羅走下樓梯在走廊底下，站在靠牆沿的地方。幸好所有人都朝著舞台上看，沒有人注意到李羅羅。等李羅羅臉色紅潮退卻，才慢悠悠地沿著牆角走動，上樓也不是，找個地兒看表演也沒心情。
這時，一個麵生的小孩子走過來詢問：“請問，您是清和縣主大人麽？”
李羅羅看著麵前小夥計點點頭：“對啊，你找我有什麽事情麽？”
小孩子口齒清晰：“我是這裏的夥計，來給您送口信兒。賀若老板在後院裏單開了一個房間，請您到那裏去吃席麵。”
李羅羅問道：“後麵還有房間麽？”
小孩子眼光閃閃，笑得清甜：“對呢。”
李羅羅正愁沒地去：“那好吧，你領我過去吧。”
小孩子靈活地走在前邊帶路。先是路過略顯擁擠的廚房，再出得一個小門到了一處院子。
有廚房做對比，院子裏顯得豁然開朗。布置簡單卻是很精致。一排小紅燈籠透出剪紙花藝，隨著紅光像是隔絕一方之天地，與之前熱鬧相左，這裏一派安詳。
“賀若夕碧真是會挑地方，也會侍弄房舍。又在自家店鋪裏設了一方世外桃源一樣的地方。”李羅羅不禁讚歎。
院子不大，隻有幾間房，唯有一間房亮著燈，開著門。
小孩子在房門前乖巧地作出一個邀請的姿勢：“就是這個房間，縣主大人，請吧。”
李羅羅很喜歡這種別致的安排，開開心心便踏進了亮燈的房間。房間幹淨明亮，置辦簡單。一桌熱乎乎冒著氣兒的酒席是現成的擺在桌案上，可屋子裏卻空無一人。
李羅羅不禁詢問：“就我一個人麽？”可是無人回答。扭頭找那個小孩子，那個小夥計早已經不見了蹤影：“真是活潑的小孩子，這就不見了蹤影！”
不過，這並不妨礙李羅羅的閑適好心情。聞見熱騰騰的香味，李羅羅也覺得自己餓了，自顧自地坐到桌案邊開始吃起來。
沒吃上兩口，就聽見門口有腳步聲。
先進門的是一個穿長袍的男子，男子長得略陰柔卻是白淨多姿，眼光閃動滿臉堆笑，脖子上掛著一塊兒金光閃閃的墜子，隱約刻畫太陽紋路：“縣主大人好。”
緊接著進來的男子同樣十分精細漂亮，卻更加溫和柔靜一些，走在前麵男子身後，不似前麵男子嬉笑，反而鄭重地向李羅羅行禮：“縣主大人好。”脖頸間一個墜子像是玉做的彎月，溫潤地搭在指尖。
李羅羅看著兩個明麗的男子站在眼前向自己行禮，像是有事而來：“你們是誰呀？”
戴金色墜子的男子活躍些，趕緊往前挪了幾步，直接就挪到桌案前到李羅羅身邊坐下：“我們是賀若老板叫來侍酒的，縣主大人，請喝酒吧。”男子行雲流水般迅速又熟練地倒好了一杯酒遞到了李羅羅眼前。
李羅羅想伸手接下眼前酒杯，卻被男子擋開了：“縣主大人，讓我來喂你吧。”
“這個，不用了吧。”李羅羅話還沒說完，語聲就淹沒在酒香中。
酒杯傾斜得太快，李羅羅“咕嚕咕嚕”幾乎快要嗆住，還剩半杯實在是喝不了，雙手都用上了才把酒杯搶下來：“夠了，夠了。”
左右兩邊的男子笑得明麗生花，李羅羅隻好回他們一笑：“賀若夕碧和崔玉樓怎麽還不來？”
一直沒有什麽話語動作的戴玉男子這回膽子大了些，才回答起來：“他們馬上就來，所以縣主大人可以先喝。”
“哦，這樣啊。”李羅羅隻覺得眼前男子笑容有些恍惚起來，看房間裏明亮的燭台之光仿佛也被風吹得晃晃悠悠：“有風進來了麽？怎麽燭火晃起來了？”
戴金的男子笑得燦爛：“縣主大人，沒有風，我們倆把門窗都關好了。”
李羅羅用雙手涼了涼自己發燙的臉蛋，有些迷糊起來：“那我喝醉了麽？”
戴金的男子和戴玉的男子雙雙跪坐在地，楚楚可憐地哀求道：“縣主大人，幫幫我們吧。”
李羅羅有些摸不著頭腦：“幫什麽呀？”
戴金的男子直言不諱：“幫我們把身體偷來。”
“把身體……偷來？”李羅羅看著眼前兩位少年郎的秀頎身軀近在眼前：“你們在說什麽？”
戴金的男子道：“縣主大人，眾所周知，您最是心善好言語，所以請您一定要幫幫我們。”說著便挪到李羅羅身旁，湊到李羅羅肩膀上向李羅羅耳際吹著風：“請答應我們吧。”
戴玉的男子同樣滿眼哀求，身姿輕柔又膽小的他這回就地撲下，拉著李羅羅的手心，將頭湊到李羅羅腿邊：“縣主大人，答應我們吧。”
李羅羅隻覺得肩膀被人縛住，手也被人拉住，按理說被美男子圍繞哀求該是美事，可李羅羅卻莫名慌張起來：“你們要做什麽？我要去找崔玉樓。”
二人一邊哀求一邊攔住李羅羅：“縣主大人，答應我們吧！”
李羅羅想要推開他們，卻發現自己乏力得很，這才意識到不對勁：“不，我要回家，救命！”前所未有的清醒意識從心底裏升騰起來，李羅羅跌跌撞撞連滾帶爬從地上起身走到了門邊。
戴金男子和戴玉男子自然不想行事敗露，跟著走到門邊，卻也不敢下死力氣，隻是拖住李羅羅的肩膀。
李羅羅拚了力氣終於推開了門扉跨到了院子裏，差點就撲到了地上。
戴金男子和戴玉男子扶住了李羅羅：“縣主大人，跟我們回去吧。”
“不要，我不回去。”李羅羅很想推開另外兩個人，卻根本行不通，隻能不停叫喊：“不要，我要回家，救命！”
這時，一個身形高挑，臉上曬成小麥色的健壯少年抱著一堆吃食從廚房裏出來，卻看見不遠處的院子裏兩個男子拉著一個小娘子就是不放手。一把扔掉手裏吃食，直接衝到那三人麵前義憤填膺道：“放手，你們兩個男人，怎麽在欺負一個小娘子呢？”
李羅羅聽到身後響起一陣熟悉的猶如炭火爆開一般的聲音，不禁喜從心生，扭頭拖住對方手臂：“小三，快救命！”
小三看清自己所扶的小娘子是誰，不禁嚇了一跳：“縣主大人，哦不，二嫂！你怎麽了，你別倒啊！”看著李羅羅暈暈乎乎的模樣，小三深感不對，衝著對麵兩個陌生人一陣詢問：“你們是誰？在朝夕與共，我可從來沒見過你們！”話還沒說完，對麵兩個男子的麵容便開始模糊起來，一陣晶亮閃爍的火花彩粉彌漫在眼前。
一不做二不休，戴金的男子灑下一片彩色花粉，將小三和李羅羅統統籠罩。
很快，麥膚色少年那如炭火爆開一般的聲音歸於沉寂，那活躍的身軀癱軟在了另外兩個男子身上。
還是那個明亮的房間。小三隻覺得天旋地轉，連明亮的燭火都晃晃悠悠。
明明攙扶著自己的是兩個男子，但轉眼間，卻變成了細眉彎眼的好看模樣。那胭脂猶如飛霞一般散入雲鬢的兩人嬌俏地望著自己，貌美形同仙子。
李羅羅撲倒在酒桌邊上仿佛是醉倒了。
小三已經有點恍惚，搞不清自己為什麽會和李羅羅一起喝酒，更不知道何時竟然找了兩位美人相伴。
然而一雙素手卻托起滿滿一杯酒水向自己端來。
小三看清楚眼前美人，尤其是看到美人頭頂戴著一隻太陽花紋的金釵，不自覺更加驚異：“朝顏？”
“是啊，崔家的小郎君，是我呀。”朝顏言笑晏晏將酒喂到了小三嘴裏：“小郎君，請喝酒吧。”
小三聽話地喝著酒，“咕嚕咕嚕”直接喝光一盅。平時不準喝酒的小三最多也隻能在跟著姚果子偷偷嚐一口，今日頭一回暢快喝著酒，不自覺心情大好：“好酒。”
戴著一彎月色玉釵的美麗女子同樣也托起一盅酒端到小三嘴邊：“小郎君，也喝我一盅吧。”
“夕顏？”小三十分驚喜：“你們兩姐妹果然都在一起不分開呀。”
“是呀，小郎君，請喝吧。”夕顏並非像朝顏那般爽快朗氣直接就灌，而是端著酒杯喂到小三嘴邊隻稍稍傾著酒。
小三聞著酒香，自己端著酒盅一飲而盡。
喝完了酒，小三打了一個飽嗝，發現眼前兩姐妹開始晃晃悠悠起來：“朝顏，夕顏，你們怎麽又在跳舞了？”
朝顏和夕顏兩姐妹見小三已經徹底迷糊，開始輕聲詢問。
“崔家的小郎君，幫幫我們吧。”朝顏哀求道。
夕顏更是楚楚可憐：“是呀，幫我們把身體帶給我們吧。”
小三不疑有他，摸著腦袋隻聽到一個詞匯：“身……體？”當辨析出這個詞語所表達的東西後，小三望向了麵前兩個姿容曼妙的女子。
同樣都是盈盈如水，可以一手而握的細軟腰肢，曼妙隆起的胸部，纖長勻稱的舞姬四肢。曼妙的身軀就在眼前。
“好呀，身體。”也許是酒壯人膽，小三明明臉紅得緊，卻仍舊把臉埋在朝顏胸前，另一邊卻摟住了夕顏細軟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