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有錢
李羅羅在一旁急得跺腳卻又沒有辦法,聽到這種看印鑒的指令,自然欣然接受。
印鑒上方就是一枚貔貅神獸的模樣,紋理清晰,活靈活現,直身站立之獸自有守衛一方的勇武之勢。可是神獸並沒有什麽異樣。
印鑒的下半部分,方方整整,最底下還帶著些許紅泥印跡,似乎並沒有什麽問題。
李羅羅自己翻看每一麵,卻發現在印鑒下方側麵一個不起眼的地方有一些劃痕,這些痕跡潦草卻清晰:“好像有人寫過字耶。”
執事幾乎聲嘶力竭:“不要!”
可是還是沒能阻止李羅羅脫口念出字跡:“畫虎。”
一陣光束忽然憑空而起,連接印鑒和執事。這條光束如同一條結實的長練將執事給捆縛了起來。
崔玉樓脫力地坐在一邊看著突如其來的一幕。
崔玉樓很快就明白是怎麽回事:“原來你的名字叫畫虎呀。”
名字是妖最寶貴的東西,它是打開契約的鑰匙。
而畫虎作為一隻貓妖,從不以真名示人,卻把名字劃在了印鑒之上。
“這是怎麽回事呀?”李羅羅手心裏還是那塊印鑒,如今卻通過光束長練與執事相連接。
崔玉樓跑到李羅羅身邊,拿到了解藥立馬服下:“李羅羅,你賺大發了,這隻貓妖名字是畫虎,你現在就是他的主人。”
一聽到別人成了自己主人,畫虎不停掙紮,想要掙脫卻始終不得法。
“什麽?”李羅羅滿臉狐疑。
“不信?”崔玉樓叉著腰看著這一幕使著壞心眼:“不信就對他提要求,他隻會聽你的話。”
李羅羅睜大了眼睛:“提要求?”
“對,隨便提,不要客氣。不如問問他怎麽會把這麽重要的名字刻在印鑒上?”崔玉樓衝著李羅羅眨眨眼。
李羅羅道:“畫虎,你為什麽要把名字刻在印鑒上呀?”
畫虎根本不想屈服,可又不得不開口:“喝醉了酒,不小心寫上的。”
一隻都被心狠手辣的執事壓製,崔玉樓終於可以翻身一雪前恥,使勁兒嘲笑:“一向精明的執事竟然也有這麽糊塗的時候,你可真是蠢到可以啊,名字刻到這麽貴重又顯眼的地方。結果你發現印鑒刻為一隻玉貔貅,形成了契約改不了了,所以才會千方百計將印鑒搶來藏起來對不對?”崔玉樓說著說著用手指指著畫虎鼻子開始數落。
畫虎被銀光長練綁縛站在地上,扭開臉不想看崔玉樓:“站遠一點,你髒得不行!”
畫虎慣常的傲嬌表情刺激了崔玉樓,同樣也愛漂亮愛幹淨的崔玉樓看著自己衣袍上灰撲撲的十分氣氛,拿著自己的髒衣袖就往畫虎細白的臉上抹:“你多幹淨啊,來,我也讓你髒一點兒。”越說越氣,最後幹脆在地上摸了兩把再弄到畫虎身上。
畫虎氣得鼻子冒煙兒:“崔玉樓,你究竟想幹什麽,把你爪子拿開!”
“就不拿開,你要怎麽辦?”崔玉樓趾高氣揚。
誰知畫虎惱羞成怒,也顧不得其它了,直接露出一口鋒利的尖牙朝崔玉樓的手咬去。
崔玉樓嚇得後退一步:“看吧,這下子露出真麵目了吧!”
畫虎並沒有停下的意思,手被捆緊了,可腳下生風,追著崔玉樓咬。
崔玉樓一遍繞著假山石和那株玉蘭樹跑,一邊喊::“李羅羅,快點製服他。”
“啊?”李羅羅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樣子:“怎麽做呀?”
“你喊他做什麽他就做什麽。”崔玉樓喊著。
李羅羅想了一想:“畫虎,快變回原形。”
畫虎高大的身子一滯,停在原地,看得出來他在掙紮,臉上都是因為極力掙紮的扭曲表情。
很快,畫虎變成了一堆厚重華麗的衣服堆疊在地上。
李羅羅和崔玉樓小心翼翼走到衣服堆旁邊,看來看去還是不敢動。
“崔玉樓,怎麽沒動靜了?你去看看。”李羅羅推了推崔玉樓的胳膊。
崔玉樓往前走了一步,掀開了厚重的衣袍。
一隻高挑的花貓像一個貴族一般優雅地坐在華麗衣袍上,眼珠子圓圓帶著嘲諷與不屑,看著崔玉樓和李羅羅。
“果然是老熟人呀,我一眼就認出你了。”李羅羅一把攬起了貓抱在懷裏。
崔玉樓也想摸一摸,伸出手往畫虎頭上去,卻遇著對方發亮的爪子和尖牙齒:“行行行,不摸你了,看來現在隻有你主人可以摸你了吧。”
李羅羅抱著貓開心得不得了:“哇,他的毛好軟好滑呀。”
崔玉樓有點嫉妒地提醒道:“李羅羅,印鑒可得收好了,印鑒在誰手裏,誰就是他的主人。”
李羅羅點頭如搗蒜,歡快地答應著:“崔玉樓,這究竟怎麽回事呀?印鑒竟然有這麽大法力麽?”
崔玉樓撿起地上玉骨敷金彩的折扇,完全不理畫虎充滿敵意的表情,一邊悠閑地扇著風,一邊解釋著:“這家夥在太過誌得意滿心猿意馬之時,囂張地覺得不會有誰是自己的對手,甚至趁著醉酒之際將自己的名字刻在了印鑒之上。可那印鑒是一隻玉貔貅。澄澈通明的玉有淨化魔力的作用,貔貅是一方神獸有鎮壓邪祟的作用。於是乎,這隻貓妖便與這份玉貔貅印鑒形成了一份契約,被壓製和束縛了。擁有玉貔貅印鑒之人理所應當成為他的主人。”
李羅羅手心裏捏著印鑒,感受著那片溫潤之感,對這個王府印鑒又多了一份喜愛和看重。
李羅羅雖然搶回了對王府的管控權利,但實際上對管理可謂是一竅不通。當一連串找不到執事的仆從全來找李羅羅的時候,李羅羅才猛然發現原來畫虎這隻貓竟然做得這麽多事。
“怎麽辦,崔玉樓?”李羅羅抱著畫虎看著一堆需要處決的王府事務發愁。
崔玉樓半躺在軒台邊上一邊拿著魚餌喂食,一邊輕鬆愉悅地回答:“畫虎不是在這裏麽?”
“可是他現在是一隻貓。”李羅羅摸著貓咪的背毛。
崔玉樓翻了個身望向李羅羅:“畫虎人後是一隻貓,人前還是執事呀。”
“什麽意思?”李羅羅不明白。
崔玉樓一個翻身站起來也摸了摸畫虎的背毛:“你喊他變回人形幫你管家就成了,你隻需要當個清閑縣主吃喝玩樂就成。”
畫虎張開貓嘴巴駁回了崔玉樓的建議:“不行,我也想吃喝玩樂。”說著說著還用脖子猛蹭李羅羅的指尖。
崔玉樓使壞擋開了李羅羅的手:“畫虎,不幹活兒,李羅羅可不給你撓癢癢。”
畫虎在地板上打了一個滾:“崔玉樓,你簡直就是個精明的混蛋!”
崔玉樓狹長眼尾上翹,一伸手優雅地將束發紅纓絡扔到腦後:“謝謝誇獎。”
李羅羅開心地準備對畫虎下命令,卻被一人一貓喝住。
“等等!”崔玉樓和畫虎幾乎異口同聲。
“怎麽了?”李羅羅眼光在一人一貓身上逡巡。
“我的衣服呢?”畫虎坐在地麵上,長尾優雅地卷起弧度繞在身側。
李羅羅摸摸腦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對不起,我還沒反應過來,貓不需要穿衣服,但人是需要穿衣服的。”
李羅羅隻好把畫虎作為執事的衣服偷偷拿來:“好了,現在可以變了吧?”
畫虎走過來在衣服上掀來掀去:“有東西落下了,縣主大人,麻煩你再跑一趟。”
李羅羅將所有東西檢查了一番:“沒有少吧,我還找人問過男子衣服有哪些的。他們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我呢。”
“少了肚兜。”畫虎一拍爪子,將衣服托盤輕巧地打歪。
李羅羅懷疑自己聽錯了:“肚兜?”
崔玉樓似乎早已經猜到,踱步到池塘邊喂魚兒,不作聲響。
畫虎優雅地端坐在地板上,長尾彎繞在身側,一點也不害臊,抬著貓頭仰望李羅羅:“縣主大人,也穿這個的呀,不應該會落下呀。您別告訴我您不認識肚兜長什麽樣哈。”
李羅羅看看一本正經的畫虎,再看看扭頭悠閑喂魚的崔玉樓,才明白過來:“怪不得你們一定要讓我去找衣服!”
於是,李羅羅又一次偷偷潛入執事房間,在一堆繡工精美堪稱絕品的肚兜中隨意找了一件又偷偷帶回了自己房間給了畫虎。
很快,一堆扁扁的放置在地的衣服慢慢地隆起來,升高直到形成人型。李羅羅抬頭仰望畫虎高大的身形以及那慢慢搖曳的折扇,不禁又開始習慣性地害怕。這種害怕是從小便有的根植於心的。
果不其然,變為人型的畫虎風風火火衝出房間,直接將不遠處偷懶的仆從一頓臭罵,很快就將王府事務輕鬆打理完畢。
“畫虎果然威武。”崔玉樓放下魚食,看到躺在一旁的大黑狗,一腳踹上了對方的屁股:“沒用的蠢狗,就知道睡。”
小黑耷拉著耳朵和舌頭一副迷醉模樣在軒台地麵上睡得鼾聲如雷,即便被踹了一腳依舊毫不在意依舊認真沉在美夢之鄉。
崔玉樓決定不再管狗,衝著李羅羅一邊搓手一邊嬉笑:“李羅羅,你現在這麽有錢,難道不想花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