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最黑的國會
法蘭克福籌備委員會,5委員們臉色都非常的難看,奧地利代表團以奧地利帝國是一個整體為由,提出了強烈抗議。
法蘭克福會議代表是按照人口進行分配議員席位的,理論上是從五萬人中選舉出一名代表來,要是不把非德意誌地區踢出去,這次會議就是奧地利的專場了。
這個時期,石勒蘇益格與荷爾斯泰因兩個邦國還屬於丹麥,奧地利還控製著部分意大利地區,在人口上,奧地利超過了小德意誌地區的總和。
抗議也就算了,反正匈牙利等一係列地區確實不屬於德意誌地區,他們也不怕扯皮。
可是沒有想到,奧地利代表居然非常光棍的把事情捅給了記者,還公然揭開了會議的黑幕。
因為關稅同盟的關係,德意誌邦國工業最發達的普魯士,在資本家中的影響最大,這次會議確實有明顯的傾向性。
到了現在,大家都清楚奧地利代表團就是來砸場子的了,不讓奧地利人參加會議?
這還能夠算是德意誌的預備國會麽?估計奧地利人會非常高興的離開,本來就沒有多少合法性的國會,缺了一角過後,就要變成笑柄了。
“眾位,我們必須要采取行動,最近的輿論對我們非常的不利,要是繼續下去,敵人的陰謀就要得逞了!”梅林嚴肅的說道
媒體揭露他們的黑曆史,並沒有引起他們的警惕,天下資本家都是一丘之貉,誰沒有黑曆史啊?
現在他們最擔心的反而是奧地利代表團搞事情,作為德意誌地區第一大邦國,奧地利往往充當著帶頭大哥的角色。
不管他們願不願意,奧地利在德意誌邦國中的影響力,都是巨大的,沒有奧地利參與的國會,是不可能得到民眾認可的。
“要不我們幹脆改名,就叫小德意誌國會,讓奧地利人滾蛋算了!”一名普魯士人代表提議道
“不可能!溫斯托爾,你這是在分裂偉大的德意誌帝國,如果隻是小德意誌國會,那麽我們也退出了!”巴伐利亞的代表反對道
搞這次國會,主要目的就是為了擴大資產階級的政治影響力,統一德意誌地區其實是第二位,法蘭克福會議並沒有曆史書上所描述的那麽重要。
要不然最後,也不至於連普魯士王國都不承認這次會議,實在是大會太過理想化,無限度的擴大了資本家的權益,沒有半點兒可行性。
資本家的利益也不是相同的,不同區域、不同行業的資本家,往往利益也是各不相同的。
建立小德意誌帝國,符合北德意誌地區資本家們的利益,他們可以避免來自奧地利資本家們的競爭。
但是對南德意誌地區很多資本家就不一樣了,尤其是巴伐利亞王國,當地的經濟和奧地利聯係的非常緊密,一旦割裂開來,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場災難。
因為奧地利代表團的抗議,現在大會還沒有開始,自然不存在用投票解決問題了,要是再失去南德地區代表的支持,那麽這次會議就不用開了。
……
資產階級天然具備妥協性,爭執一周過後,大家就達成了妥協,允許波西米亞、匈牙利地區代表參加會議,但是限製了他們的名額。
直接設置了一個邦國代表人數上限,任何邦國代表均不得超過200,參加會議的隻有奧地利和普魯士代表有那麽多。
毫無疑問,接下來又是扯皮,奧地利和普魯士的地位問題,作為德意誌第一大邦國,必然要擁有等同的地位。
以安德森為首的奧地利代表團,本來就是來搞事情的,怎麽可能放棄呢?
一口咬定,奧地利必須要擁有最多的代表席位。反正現在奧地利人口是最多的,這個年代又沒有專業的統計,誰知道奧地利地區具體有多少德意誌人啊?
想要和奧地利獲得同等的地位的普魯士人,自然就不答應了,要知道這次會議就是普魯士內部利益集團策劃的,目的就是為了排斥奧地利。
普奧代表團開起了拉鋸戰,很快就蔓延了開來,變成了南北德意誌的地域矛盾,所有的代表都被牽扯了進去。
這次爭議持有到了六月份,奧地利代表團漸漸處於了下風。不過沒有關係,這個時候醜聞頻出的法蘭克福會議,已經變成了一個笑話。
維也納日報就用“資本家的盛宴”來形容這次會議,還配上了一副圖片,一群肥頭大耳的資本家,拿著刀叉在宰割一頭牛。
新萊茵報上也刊登恩格斯的文章,強烈的抨擊法蘭克福會議,法蘭克福會議被譏諷為“一群資本家們的利益分配大會”。
慕尼黑郵報更是做了一個法蘭克福會議的係列報道,詳細介紹了參加會議的所有議員資料。毫無疑問,重點介紹的全是黑曆史。
最後還用“史上最肮髒國會”來形容這次會議,這個還沒有辦法進行洗白,參加會議的代表全是黑的。
包括參加會議的學者、公務員、社會人士也沒例外,選舉舞弊就是最大的黑曆史。
比如說:某個代表以3萬票當選,參加投票的人卻不足一百;又比如某個地區選舉,就隻有一個候選人,默認全票當選……
總結起來,就是選舉造假。這場選舉從開始到結束都不到一個星期時間,很多地方可能連傳遞信息都來不及,想不受病後都不行。
專家學者們紛紛組團開噴,從技術上抨擊這場選舉,例如:報紙上今天刊登了在哪裏舉行選舉,第二天就開始選舉了,時間上根本就來不及。
無數的問卷調查,顯示百分之九十的德國人都不知道有過這次選舉,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沒有參加過這次選舉。
到了這一步,已經不需要弗朗茨繼續出手了,參加會議的代表從頭到腳都被黑了一遍,不少人受不了輿論壓力,主動退出了這次會議。
大會堅持到了7月份,由於政治局勢發生了變化,在內憂外患之下,這次資產階級自發組織的會議土崩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