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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一見鍾情

  第138章 一見鍾情


  簡潔看到有一家冰淇淋店門口,店面很小,可是外面卻排了很長的隊,大多數也都是情侶,簡潔站在路邊看了一會兒,想了想,便也走上前,站在了隊尾。


  她的心太苦了,此刻很想吃點甜的,越是甜,越是好。


  簡潔付了款,接過售貨員遞來的冰激凌,道了一聲謝謝,將勺子取了出來,慢慢的挖起了一勺,放入了嘴裡,冰涼甜滋,人間美味。


  可是,為什麼她一個人吃了這麼大的一杯,心卻還是苦的難受。


  簡潔便又去重新排隊,又買了一杯。


  因為街道上很多女孩子都是如此邊走邊吃著冰激凌,簡潔也就沒有太顧忌形象,學著她們的樣子,那樣的邊走邊吃,唯一不同的是,她的身邊沒有替她擦掉污漬的體貼男友。


  簡潔越往南走,人越多,甚至她都看到了前面有很多人圍著,隱隱約約的有歌聲傳來。簡潔好奇,走上前,才發現那是一個廣場,廣場的上面站了一個樂隊,正在那裡唱歌,很多人坐在廣場長條木椅上,或者站在一旁,圍觀著。


  現在在大街上演繹的人有很多,簡潔也時常會看到,大多數都已經見怪不怪了。可是簡潔聽了一會兒,不得不承認這樂隊的主唱格外的出色,趕上那些專業水平的男明星了。很是不錯,尤其是那首歌,帶著些許憂傷的味道,倒是像極了簡潔此刻的心情。


  簡潔便對那主唱的樣貌好奇了起來,她想看看什麼樣的是什麼樣的人竟可以唱出這樣動人的聲音。


  簡潔拿著冰淇淋的杯子,擠了進來,主唱長的不是很帥的那種第一眼帥哥,但是眼睛很是猶憂鬱,一看就是有故事的人,怪不得能唱出這般味道了。


  簡潔乾脆一邊吃著冰激凌,一邊聽歌,倒是漸漸的忘了時間,入了神。


  唱完這一首,主唱站在最中間,微微的有些羞澀,說話聲音也很好聽:「下面,我們給大家帶來一首《小情歌》,希望大家喜歡。」


  樂隊主唱的聲音格外好聽。清澈而憂傷。隨即背景音樂漸漸的響起,廣場上的燈漸漸的都亮了起來,色彩斑斕的很是漂亮。


  人群越來越熱鬧,人聚集的越來越多,像是一場別開生面的演唱會。主唱深情款款的歌聲,漸漸的傳來,現場愈發的安靜了,彷彿都沉淪在了他的歌聲之中。


  簡潔看天色已經徹底的黑了下來,慢慢的擠出了人群,把吃完的冰淇淋盒子丟在了垃圾桶里。


  打了一輛車,報了地址,便一聲不吭的靠在那,看著外面一片燈火輝煌的世界。


  回到家,簡潔剛一進來,李嫂就從屋子裡走了出來,嘴裡還念念叨著關心的話:「小姐,您可回來了,您吃過東西了嗎?要不要讓廚房給您現在準備點吃的?」


  簡潔搖了搖頭,走了那麼長的一條街,她的確是有些累了,聲調也有些低:「不用了,我吃過了,我先上樓休息了。」


  李嫂送了簡潔上樓,貼心的為她關了門。簡潔進浴室里泡澡的時候,腦中又浮現了季天星今天和她談話的情形,然後困意全無,心底有些悶悶地壓抑,她乾脆從浴池裡站了起來,調好水溫,沖乾淨了身體,胡亂的擦了擦頭髮,便從浴室里走了出來。


  卧室內很安靜。除了她再無旁人。


  她這一生,最討厭做選擇題。就像是現在,今天下午季天星找她,她別無選擇。最初的時候,她是對季東陽很感激的,想著有一天他早點讓她離開,便可以過正常的生活,可是她沒想到她會愛上他。


  經歷了這麼多事情,有過歡喜,有過無助,有過彷徨,到現在無論如何也要死心塌地的跟著他。


  其實她不怪季家的決定,像是他們這種名門望族,最要的是面子。上次情婦門,她怕是已經給季家造成了很大的笑話吧,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後指指點點的笑話季家。


  季天星這樣做怕也是他能退讓的最大限度吧,想來,他也是不願和自己的兒子鬧僵吧。季家主宅。


  「阿風,你說我這麼大年紀,這樣的算計一個小姑娘,是不是太過分了?」季天星皺著眉頭,他這一輩子雖說做了不少狠絕的事,可是這件,實在是有些齷齪。


  他明明清楚的知道,他們互相深愛,可是,他還是做出這樣的決定。


  季家的人哪有什麼資格談愛,他愛阿珂,可是也是他害了阿珂,如果不是他當年執意娶她,她本該在那個小鎮過著平靜美好的生活。


  越是愛,越是受傷。


  「老爺,為了大少爺好,這是最好的選擇,你沒有錯,少爺已經做了不少荒唐事了,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季風倒了杯茶放到季天星的手邊。


  「那丫頭也是好孩子啊!」季天星微微的嘆了一口氣。


  「老爺不能心軟,老爺給的錢也夠她花一輩子的!」在季風的眼中,季天星是不會出錯的。


  「老爺,大少爺回來了。」劉媽站在門口輕輕的敲了下門。


  「他還知道回來!」季天星冷笑了一聲。


  「老爺切勿動氣,大少爺是因為夫人的事本就心結難消現在加上簡小姐的事才會這樣,其實我們都知道,大少爺他其實孝順的很。你看他將季氏發展的多好。」


  季天星嘆了口氣,邁著穩健的步子向著樓下走去。


  「南風呢?季東陽吃飯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季南風。」季東陽隨口的問道。


  「南風,你們這一個個大了,眼裡除了女人,可還有我這個父親?我也很多天沒有見到他了。」季天星看也不看季東陽,語氣很是不滿。


  「爸爸,我這次回來是想說,我想取消婚禮,我……」


  「不行,我說過,其他事我可以依你,婚姻的事,必須聽我的,這是你媽媽當年和你慧茹阿姨決定好的,不能改!」季天星放下筷子,冷冷的開口。


  「爸爸,我不是和你商量,我回來只是告訴你。」季東陽眉毛沒有抬一下的說道,面無表情。


  只聽啪的一聲,季天星已經把筷子砸在桌上,季東陽像是早就料想到了,表情淡若的起身:「我吃好了,您慢用!」


  「站住,你是想要氣死我!」季天星也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這是我自己的事,你們都沒有權利干涉,如果母親活著,知道我有喜歡的女孩,肯定也會答應,我不喜歡蔣敏柔!」季東陽轉過身,這是他第一次明明白白的說出,自己不喜歡那個女子。


  「混賬,豈是你說不喜歡就不喜歡的,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我也絕對不會同意!」季東陽一說完,頭也不會的離去。


  季天星捂著胸口險些厥了過去。


  蔣敏柔突然就睡不著覺了,可能是換了房間不太適應,也可能是因為腿不方便,躺在床上睡的時間有些多了,總之,睡不著了。


  蔣敏柔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睜大著眼睛,對著天花板眨啊眨的,不如去書房找本書看看。


  蔣敏柔一隻手拄著拐杖,一隻手扶著牆,到了書房。


  這是父親以前的書房,後來,母親去世后,父親的房間的小客廳便改成了他的書房,蔣敏柔也有自己的書房,這個書房便被廢棄了,一直很少有人來。


  要不是她今晚睡不著覺,她也不會想著到這裡來。


  蔣敏柔把身體的重量都靠在書柜上,小手一本本的劃過,沾了滿手的灰,很久都沒人來過了,自然落滿了灰塵。


  突然蔣敏柔的視線最終停在一本發黃的筆記本上,抽出來,好像是日記,字跡很娟秀,應該是母親的吧!


  大致大翻了下,後面的字不太一樣,蒼勁有力,應該是父親的字,蔣敏柔暗暗的笑了下,母親在她的印象里雖然和父親話不太多,但是看來還是蠻恩愛的。


  兩人寫一本日記,想想就覺得浪漫。


  她便隨便翻到父親寫的一頁看了起來,本來是帶著淺笑的,可是越看越是震驚,到了最後筆記本啪的一聲從蔣敏柔手中落下,蔣敏柔的身子不可置信的向後退著。


  膝蓋撕裂般的疼著,已經有血滲了出來。


  可是她像是感覺不到任何疼痛一樣,一點一點的跌坐在地上。膝蓋本來已經快要結痂的地方,徹底的裂開了。


  她突然像是崩潰一般的沖了出去,這個時候已經晚上快十點了,蔣家人一向早睡,所以只有幾個值班的下人在,看蔣敏柔這樣突然出去,雖說有些奇怪,可是誰敢攔著。


  蔣敏柔隨便的開了一輛車子,膝蓋上的血早已染滿了她的小腿,可是她竟是絲毫也顧不得。


  開著車,漫無目的的跑著,滿臉的淚水,她不相信,她真的不信。


  坐落在Z市黃金地段的酒吧熱鬧非凡,舞台上,妖嬈的舞女水蛇般的腰靈活地扭動著,濃妝艷抹的臉精緻美艷,媚眼如絲,不停地放電,引得台下男子一片喝彩。


  音樂震天,酒氣醇香。


  這是一個酒色場所,享樂場所。


  蔣敏柔在吧台前,一杯一杯地灌酒,臉色潮紅。


  這是她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果然是個好地方,可以忘記一切的好地方。


  「小姐,可不可以請你喝杯酒?」早在蔣敏柔一進來就被他盯上了,他觀察她這麼久,確定她是一個人來的,而且,這樣的喝法,顯然心情不好。


  這樣的人是最容易得手的。


  蔣敏柔早已經喝的暈暈乎乎,連眼前的這個人是男是女都看不清,可是她一聽到那個酒子,下意識的迷迷糊糊的說了句:「拿酒來!」


  那人一看奸計得逞,悄悄的把事先已經備好的葯放進了酒杯里。


  自然有人看見他下藥,可是誰會去管呢?

  這人是酒吧里的常客,當地出名的小混混,不知道用這種下流手段,欺負了多少女孩子,可是,自己喝醉了酒,只能怪自己倒霉,事後竟沒有一個追究的。


  甚至有一個女孩子,醒來後知道被人強姦了,到最後羞憤難忍,自殺了。


  女孩子,在這裡出了事,只能吃個啞巴虧,誰會對這事,四處張揚。


  吵吵鬧鬧,只會讓自己難堪。


  酒保看了眼蔣敏柔,這女孩子,真是可惜了。


  酒保的表情被那人看在眼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酒保趕緊低頭,仿若無事。


  蔣敏柔見有人端酒給她,舉起酒杯便要喝下。


  她現在最想喝的就是酒了,她發現了,酒真的是好東西,怪不得人家都說一醉解千愁了。


  果真如此。


  至少她現在什麼都不想,這感覺很不錯。


  誰知剛送到嘴邊,就被人一巴掌打到地上。


  「你是誰?幹嘛打翻我的酒。」蔣敏柔已經開始口齒不清了,小臉因為喝了酒的緣故,越發的美麗。


  「你是誰,敢壞老子好事?」那人一看好事被毀一個拳頭就要砸過去。


  閔修文輕鬆握住他的拳頭,稍一用力,那人便跌倒在地:「不想死的話,快滾!」


  「你是誰,你是誰,你放開我!」蔣敏柔在閔修文懷裡胡亂的動著。


  「我是誰?蔣小姐這麼快就忘了我是誰了?」閔修文開著懷裡女子懵懵懂懂的樣子越發的覺得誘人。


  這樣的女子要是落到那樣的人手裡,想一下都覺得不忍。


  「我管你是誰,你放開我。」此刻的蔣敏柔哪裡認得出他是誰。


  「那我送你回家總可以吧,蔣小姐!這樣的地方很危險,你這樣的女孩子以後還是少來的好。」


  蔣敏柔一聽到回家兩個字神情更加的歇斯底里:「我不要回家,不要你把我放下。」


  蔣敏柔一用力,剛才止住的血又開始流了起來,白嫩的小腿看起來刺目的很。


  「大半夜的不回家像是什麼話。」


  蔣敏柔聽到卻是崩潰的哭了起來,險些要從他懷裡跌了下去。


  「我說我不回去,你聽不到嗎?」聲音帶著哭腔,可是她的性子被禁錮了十幾年,即便是發脾氣都帶著淑女慣有的矜持,像是在撒嬌一般。


  「好,不回去!」閔修文看著她嬌憨的模樣,倒是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開車,直接回了自己的別墅。


  「閔先生回來了。」一進門就有下人迎上來。


  「先生,這位小姐是?」管家走過來幫忙。


  「多嘴!不該問的事情別問!」


  「是,先生。」


  蔣敏柔喝醉了酒,倒是安靜的很,除了開始的時候大喊大叫著之外,現在安安靜靜的躺在那倒是惹人憐愛的很。


  閔修文盯著她看了半天,果然是難得的絕色,他笑著搖搖頭,將來是季東陽妻子的女人,怎麼會差?


  想到這,他頓時覺得有些酸酸的,他突然很嫉妒那個叫季東陽的那人,上天也太眷顧他了吧。


  這女人連酒醉后都是這般的乖巧,人說一個人的酒品怎樣最能看出她的人品,連喝醉酒都這般矜持保守,果真家教好。


  蔣興南倒是養了個好女兒。


  可是看到她膝蓋上的傷的時候,他眉頭皺的緊緊的。


  醫生交代的話她都不聽的嗎?


  說了不能亂動要靜養,現在傷口已經徹底的裂開,甚至比開始還要嚴重些。


  閔修文暗了鈴,樓下立刻有人上來:「先生,有什麼吩咐!」


  「打電話讓李醫生過來一趟,要快!」閔修文在管家轉身的時候又加了一句要快。


  李醫生來的很快,不到二十分鐘就到了。


  「這位小姐的膝蓋已經發炎了,而且她現在還在發燒,是傷口發炎引起的,這次是舊傷裂開,要重新縫合,可能會要留疤的!」李醫生仔仔細細的看了之後向著閔修文說道。


  「縫針?那會很疼的吧!自然癒合不行嗎?」閔修文聽完李醫生的話,有些不忍的皺了皺眉。


  「不行,傷口太深,打了麻藥也不會很疼,就是打針的時候會疼些,她現在睡著會好些!」


  「那趕快,先給她傷口處理下吧!」閔秀文看了眼蔣敏柔緊緊鎖著的眉頭,心中泛起一抹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的心疼。


  但他知道,他對這個女人,很感興趣。


  蔣敏柔果真是在發燒,這會已經開始迷迷糊糊的說起胡話來了。


  「她燙的厲害,要不要先退燒?」


  「處理好傷口,會給她掛消炎的水,膝蓋的傷口消了炎,自然燒就退了。」


  「那什麼時候炎症才能下去。」


  她意識有些模糊,她隱約的聽到耳邊有人在說話,聲音帶著幾分急切和不悅:「怎麼回事?怎麼現在抖得厲害了起來?」閔修文開始不淡定了。


  蔣敏柔覺得這聲音的主人,脾氣很急躁,她覺得聲音似乎很陌生,似乎聽過,可是她想不起來是誰,她用力的想了一下,就覺得頭疼了起來,她便忍不住的呻吟了一聲,然後她的手就被一個溫暖的大手抓住了。


  她的耳邊緊跟著想起了一抹溫情的聲音:「小柔?小柔?」


  這是她的閨名,熟悉她的人才會這樣叫她,他是誰?


  她很久沒有聽到有人可以把她的名字叫的這樣的溫暖了,記憶里,媽媽才會這樣溫柔的叫著她。


  是她媽媽嗎?她記得她媽媽很漂亮,是她見過的最漂亮的女人,很是委婉高貴,只是在她的記憶力媽媽是很少笑的,可是儘管那樣,都不能影響她的美。


  她媽媽總是喜歡一個人呆在房間里,很少帶她出去玩,後來她回到S市之後,媽媽才開始帶她出去,不過去的最多的地方也都是季家。


  見過最多的人也是阿珂阿姨,她第一次見季東陽也是在季家,剛好他從國外回來,容顏冷峻,媽媽告訴她,這是她以後要嫁的人。


  蔣敏柔覺得握著自己手的那雙手,溫暖而又呵護,像是她媽媽的感覺,是她媽媽嗎?蔣敏柔下意識的就將手反握了握著自己的大手。


  高燒讓蔣敏柔開始迷迷糊糊的,她分辨不出來到底跟自己說話的聲音是誰,只是知道有人在跟自己說話,便輕輕淺淺的喊了一句:「媽媽……」


  閔修文聽到蔣敏柔喊自己「媽媽」,臉上頓時黑線,他明明是個男人好不好,難道這個女人把他當成女人了,還把他當成她媽媽了。


  閔修文不悅的哼了一聲,說:「誰是你媽!」閔修文嘴上說著這樣的話,握著她的手卻沒有鬆開,表情也愈發的柔情如水了。蔣敏柔昏昏沉沉的聽到了一句「誰是你媽?」


  她奇怪的想著,這怎麼是男聲,這不是她媽媽嗎?那她媽媽去了哪裡?對呀,她媽媽死了,她媽媽再也回不來了。


  而且是……


  蔣敏柔的情緒有些失控了。


  頭左右的搖著,眉目糾結,牙齒死死的咬著自己有些蒼白的唇。


  蔣敏柔想到這裡,她的心就一縮一縮的開始疼了起來,她不相信這是真的,一下子身體的溫度又開始升高了。


  她覺得自己的嗓子里像是被燒乾了一樣生疼著,她想叫卻發不出聲來,難受的很。


  可能是因為發燒,蔣敏柔的全身上下開始冒出密密麻麻的汗,她想要把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踢掉。


  她很難受,難受的要死。


  可是腿卻是一下的被人鉗住了,她下意識蹬了下另一條腿,難受極了。


  她只能哼哼著,很想哭,可是她還沒哭出來,就隱約的聽見有人說話:「閔先生,你扶好她這條腿,不要讓她動!」


  正在蔣敏柔完全沒有想通,正在難過的要死的時候,就感覺到有一個尖細的針扎入了自己的腿上,一陣鑽心地疼痛清晰的傳入了她的心底,她覺得像是要疼入了骨頭裡,她一時沒有忍住,輕聲的哼了一聲。


  她下意識的想要把腿抽走。


  可是卻被一個溫暖的大手輕輕的按住了,她感覺到那埋在自己肌膚里的針尖向著深處又動了動,然後有冰涼的液體推送到了進來,疼的她想立刻抽回自己的腿,可是她發現,她一點都動不了。


  額頭上的汗卻是密密麻麻的,眼角似乎也掛著一點將出未出的眼淚。


  「李醫生,你打針不會輕些?」閔修文看蔣敏柔似乎疼得很,表情都糾結在一起。那聲音剛一喊完,蔣敏柔感覺到針頭從自己的腿上里拔了出去,有人的手指緊緊的按住了自己被針尖扎入的地方。


  「閔先生,不用擔心,等到過一會麻藥起了作用,縫起來的時候便不會疼了。」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


  李醫生看了下時間,可以開始縫合了。


  可是剛針頭剛穿過皮膚,蔣敏柔的膝蓋便突然的蜷了起來,一臉痛苦的叫了聲:「疼!」


  蔣敏柔的性子一向隱忍,如果不是真的疼,她是不會喊出來的。


  要是連她都開始喊疼,那證明是真的疼的不能忍受了。


  閔修文一下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這怎麼回事?不是打了麻藥了。不會疼的嗎?」


  「她可能對麻藥有抗體,麻藥並沒有起到作用?」李醫生推了推眼睛很專業的說道。


  「那現在怎麼辦?」閔修文關心的是結果。


  「只能這樣縫合,幸好這只是小手術。」


  「就這樣縫合?不行,那得多疼!」閔修文心疼極了。


  「那她的傷口很難好,讓哪個醫生來看,這傷口都得重新縫合!」李醫生重複道。


  「那還有什麼其它辦法?」閔修文皺了皺眉頭,問道。


  「沒有,只能縫合,你按好她的腿,我來縫合,很快的。」李醫生看了下,估計縫八針就可以了,她速度快些,她也少受些疼。


  閔修文只能點點頭。


  突然想起,上次在醫院的時候,這丫頭在醫生縫合的時候吱都沒有吱一聲。


  他倒是小看了這丫頭。


  弱不禁風的樣子卻沒想到挺堅強的。


  兩個人說話的聲音,悉數傳到了蔣敏柔的耳中,又要縫合嗎,她知道她是對麻藥有抗體的,上次在醫院縫合的時候,她就是那樣忍著的。


  這次也要忍著才好,剛才那樣的叫出聲,也太嬌氣了,父親要是知道的話,一定會不高興的。


  父親最討厭的就是嬌里嬌氣的女孩子。


  所以,她張這麼大,從來沒有在父親的懷裡撒過嬌。


  果然,這次蔣敏柔連哼都沒有哼一聲,緊緊的咬著下唇,越發襯得小臉蒼白。


  「我已經給她掛上了水,只要傷口消炎了,會很快好的,不過這才千萬不能讓傷口裂開,二次縫合就很麻煩,千萬不要有第三次。這是葯,等會喂她吃一粒,以後如果她發燒到三十九度以上再喂她吃,不發燒的話可以不用吃,我明天早上再過來。」


  「那,李醫生再見,管家,你去送李醫生下樓,這裡有我在就好了。」蔣敏柔覺得這聲音真好聽,輕緩淡雅,讓人很舒服。


  一陣腳步聲漸遠,她的耳邊徹底的安靜了下來,她聽到了輕微的倒水聲,隨後她的後背被人輕輕的撐了起來,然後靠入了一個結實溫暖的懷抱里,她的唇里被塞了一粒葯,緊接著有水杯放到了她的唇邊:「小柔,吃藥了,喝水。」


  蔣敏柔乖乖的張開嘴吃藥,她也很想睜開眼睛看看抱著她,溫柔的叫著小柔的人是誰,可是她怎麼都睜不開自己的眼睛,神智越來越不清楚,到最後,漸漸的睡了過去。


  蔣敏柔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等到她徹底清醒過來的時候,窗外的陽光格外刺眼,她眯著眼睛,看了一會兒,才突然間一個激靈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她這是在哪,這裡顯然不是她的卧室。


  「你醒了?」閔修文看她醒了過來,一步步朝著她走來。


  蔣敏柔下意識的就要下床,穿鞋。


  「別動,你的傷口昨天裂開了,醫生已經重新縫合了,你不能再動了,會恨麻煩的。」閔修文不管她聽不聽得進去,趕緊的把嚴重性告訴她,生怕她亂動。


  「我怎麼會在這裡?」蔣敏柔顯然一點都不記得了。


  「你昨天在酒吧喝醉了酒,我本來是要送你回去的,是你自己不要回去,我只好把你帶回來了。」閔修文把昨天晚上的事,告訴了她。


  蔣敏柔在他說道她嚷著不要回家的時候,眸子明顯的暗了。


  是啊,她不想回家,她不知道回家后該怎麼面對她的父親,她有什麼臉面嫁到季家。


  蔣敏柔的表情一瞬間的憂傷起來,她現在真的是無家可歸了。


  她該怎麼辦,可是她知道的是,她不想回家,不想見任何她認識的人。


  閔修文見她眉頭緊鎖,神情悲傷,顯然發生了什麼不願意提起的事,便體貼的開口:「你要是不想回去的話,可以先在我這裡安心養傷,本來你的傷也是因為而起,還是不要影響了你的婚期的好!」


  閔修文想起她婚期好像快到了,隨口的說道。


  誰知道蔣敏柔聽到后卻是苦笑了一下:「婚期?我不會嫁給他了!」


  閔修文以為是蔣敏柔和季東陽之間發生了矛盾,便開口勸道:「不想嫁就算了,好好養傷才是!」


  「謝謝你,那打擾了!」閔修文倒是沒想到,蔣敏柔竟然會答應,心底暗暗的高興著,卻只能斂去喜悅像是不在意的說道:「沒事,安心養傷!」


  閔修文說完便要離去,蔣敏柔卻叫住了他:「對不起,先生,我該如何稱呼你!」


  「我叫閔修文,你可以叫我修文。」


  蔣敏柔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像是在哪裡聽到過,卻是怎麼都想不起來了。


  笑了笑說道:「謝謝閔先生,還請先生幫我個忙,不要把我在這裡的消息告訴別人還有替我給蔣家帶個口信,就說我很好,讓他們不用擔心。」


  閔修文點點頭,轉身離去。


  閔修文驅車回到別墅的時候,是下午三點半。保安看到閔修文的車這麼早回來,眼底閃現了一抹吃驚,說:「閔先生,這麼早就回來了?」


  閔修文對著門衛點點頭,看到前面的欄杆升起,便一踩油門,沖著別墅的最里端開了進去。閔修文直直的將車開進自己別墅的房子前,然後推開車門,下車,將車鑰匙扔給了一旁的傭人,讓他們去車庫停車,自己便邁著步子,進了屋。


  閔修文解著領帶,問:「李醫生今天來過了嗎?」管家太太回:「來過了。李醫生說,明天再掛一天水,炎症基本就消了!」


  「蔣小姐呢?」


  「蔣小姐吃過葯之後,說是想去到陽台上吹吹風,我就把她扶過去了。」閔修文點點頭,就向著房間走去。他一進去,就看到了美好的一幕。初秋的陽光,到了這般時候,溫度已經不高,卻是格外明媚。


  蔣敏柔坐在那個他經常看書的躺椅上,身後是每天有人精心照料的各種盆花,五顏六色的開著,風一吹,有淺淺的舒心香味散開。她面前的桌子上,放了一套他慣用的茶具,其中一個杯子,冒著裊裊的熱氣,散發著淡淡的茶香。


  這是他常用的茶具,怎麼以前沒覺得有多賞心悅目,今天看來卻是覺得格外的喜歡。


  她身上穿的還是昨天那一件純白色的紗質長裙,頭髮隨便的散著,因為陣陣的風,不斷的落下又吹起。遠處是綿延不斷的綠色。


  畫面美的讓人忍不住沉醉。如若不是風吹髮動,會讓人覺得這是一副不加任何修飾的天然畫。


  閔修文忽然就覺得整個世界安靜了下來,他隱隱約約的都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全世界只剩一個她。


  閔修文站在房間門口,一直靜靜的凝視著她。


  眼睛始終眨都沒有眨動一下,連呼吸都儘力的屏著氣,生怕一不小心,會把面前的畫面打碎了。


  看著看著,閔修文便出了神,他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夢境,他想掐一下自己,讓自己清醒點,可是他卻又覺得自己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樣,根本無法動彈。


  他覺得時間彷彿在這一瞬間,定格不動了。


  他從來沒有見過哪個女子可以美的這般的驚心動魄,讓他有一種濃重的不真實感。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不是對這個女孩子感興趣那般簡單了,他突然想起一個以前他一直都很不齒的詞。


  一見鍾情。


  他以前一直認為那些所謂的一見鍾情不過是為自己的一場艷遇找個冠冕堂皇的借口。


  可是此時,他相信了,這世間真的是有一見鍾情的。


  那次撞到她,若不是知道她要結婚了,他怕是也不會輕易的放過吧。


  本來以為,以後再也不會見面了,就算是再見面,她也是別人的妻子了,可是沒想到,他們竟然這麼快由見面了。


  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緣分呢?

  他看著眼前女孩,覺得心底暖暖的,心底想著,倘若時間,真能停駐此刻,他願意這般的凝望她一生一世。


  他突然覺得,把她從酒吧帶回家,是他這一生做的最明智的一件事,最英明的一個決定。


  管家上來看到閔修文正在那樣認真的看著蔣小姐,也不忍打擾,只輕輕的說了句:「先生,你的咖啡!」


  可是蔣敏柔還是聽到了,她回過頭,正看到閔修文微微不悅的神情,她以為是因為她,便有些不知所措,想要站起來。


  閔修文似是猜出了她的想法,連忙走了過去:「你坐下!小心的的腿!」


  蔣敏柔有些尷尬,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是我打擾了閔先生了!」


  「不會,小柔想在這裡住多久便住多久!」閔修文急急的開口。


  蔣敏柔聽到他叫那句小柔,微微的愣了一下,有些不適。


  閔修文一下子就想到了:「蔣小姐不會怪我叫你的名字吧,我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你也可以叫我修文,不用叫閔先生那般疏離。」


  蔣敏柔咬了咬唇,笑了笑:「我還是叫你閔先生吧!」


  閔修文微微的有些失落,但並不動聲色:「你隨意!」


  「我雖然在Z市長大,可是並沒有熟悉的朋友,所以,所以,可能要打擾閔先生一段時間了。」蔣敏柔咬了咬嘴唇,有些羞赧。


  「我說了,小柔想住多久便住多久,我工作忙,經常不在家,所以,你不用感到拘束就像在自己家裡一樣。」閔修文笑著,心裡自然有自己的一番計較,他巴不得她就留在這裡,不要走了呢?


  閔修文看到她裙子的邊上明顯的沾了幾滴血跡,格外的刺目,t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起身離去,然後打了個電話。


  二十分鐘后,管家和幾個下人一起到了蔣敏柔的房間:「蔣小姐要換衣服嗎?」


  蔣敏柔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裙子,確實有些髒了,看到管家手中的衣服,便明白了,這肯定是閔先生吩咐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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