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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求生不能,求死不得2

  第130章 求生不能,求死不得2

  季東陽的問話,似乎帶了一種無形的壓力,讓人無法抗拒,即便在害怕,卻也只能選擇回答。


  「認識!」劉冉的聲音帶著一絲有心而生的怯意,聽起來有些顫巍巍的。


  「很好。」季東陽點了點頭,姿態閑適的拿起桌上的打火機,點燃了一根煙,夾在指尖,他全身散發著一股清雅高貴的氣息,覆蓋了煙味,讓人沉醉。


  他沉吟了片刻,才開口:「劉冉,其實,我是打算放過你的,可是你為什麼總是纏著簡潔不放,你可知道她是謝杏林和簡清的女兒沒錯,可是,現在,她是我季東陽的女人,嗯?」


  劉冉的眼底開始慢慢的溢出了一絲驚懼,屏住了呼吸,最後一個「嗯」字,使得她再也有些撐不下去,急急的,帶著明顯的恐慌:「季東陽,你想做什麼,就算是死,我也不怕,別想嚇唬我!」


  「死?」季東陽彷彿聽到了很好笑的笑話一般,唇角微揚,含蓄高雅,微微一笑,淡淡開口:「恐怕你沒有那個福氣。」


  季東陽,這次真的生氣了。


  後果很嚴重!

  劉根生全身忍不住的顫抖了起來,一下子就奔到了季東陽的腳邊,腦袋不停的磕著頭:「季先生,這真的不關我的事,我只是孟先生的司機,都是劉冉,劉冉讓我那麼做的,真的不關我的事,再說,那天不是我開的車子,是馬超,馬超開的,饒命,饒命啊,季先生……」


  馬超站起來想要說話的,立刻有黑衣人,一把按住了他,馬超自然知道,這裡根本沒有他放肆的機會。


  「饒命?」季東陽笑一笑,看了劉冉一眼,自然優雅的說道:「你覺得你也配讓我要你的命!」


  劉根生一下子嚇得閉嘴不敢出聲,季東陽語調依舊是不緊不慢,音質清冽,卻帶著別樣的誘惑:「不過如果你實話實說的話,也許我可以給你一條生路!」


  明明是威脅的話,卻被他用這般美好動聽的語氣說了出來,讓人晃出一副不真實感來。


  是的,不真實。


  他的話語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味道。


  他是季東陽啊!


  無所不能,睥睨眾生的季東陽。


  他是Z市最神秘的神,所以見到他的人,都會有著不真實的感覺,從最初到最後,一直籠罩。


  那是一種敬若神明的膜拜。


  根深蒂固的敬畏。


  就像我們對神都是膜拜崇敬的,真的見到的話,還是會害怕,膜拜的久了就會產生敬畏。


  「是,是!我說,我都說。」劉根生幾乎是連滾帶爬的點著頭,說著,劉冉的臉色慘白如紙。


  眼中布滿了恐懼,季東陽眼睛慢慢的放在了她的臉上,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瞧。


  過了一會,季東陽淡淡的開了口。


  「說吧!你的生死現在你自己掌握著!」


  季先生的話,就是命令,不可抗拒的命令,也沒有人敢違抗,所以,劉根生雖然有些怯怯的看了劉冉一眼,但還是狠狠的咽了口吐沫照做了。


  「我是孟先生的司機,後來孟先生的夫人來找我,給了我五十萬,讓我在孟先生的車子剎車上,每天磨損一點,做出自然的痕迹,我開始是不願意做的,可是,可是我老婆生病,女兒要上學,我實在是需要錢……最後,就答應了……可是我真的是只磨了一點,就那一點是不可能造成車禍的,所以,這根本不管我的事啊,而且那天是馬超的班,我只是知道孟先生出了車禍,別的什麼都不清楚,我知道的就都說了,季先生,你繞過我吧,我女兒馬上要生孩子,我就要做外公了,我不想有事……」


  季東陽聽他說道他女兒要生孩子,他要做外公的時候,面容微微的有些動容。


  孩子,如果簡潔不從樓梯上摔下來的話,他的孩子也該快有六個月了吧,六個月的孕婦,肚子應該很大吧!

  下一秒,季東陽手指微彈,燃燒著的煙頭一下子扔到了地上,他突然有些煩悶,很心疼。


  劉根生跪在地上,全身顫抖,不敢抬頭看季東陽。


  季東陽慢慢的踱著步子,房間里很靜,他清晰的腳步聲越發讓人害怕顫抖,馬超開始的時候還是挺硬的,這會也開始微微的有些害怕起來。


  「你,是馬超?」季東陽走到馬超跟前,依舊那樣微微的笑著,神色從容的看著他。


  馬超的身子微微的左右動了動,極力的保持著鎮定,他還是怕的。


  可是他不能出賣劉冉,劉冉幫過他,他還是懂得感激的。


  要不是那次劉冉及時的趕到,救了他妹妹的話,他妹妹早就被孟德那個畜生強姦了。


  所以孟德根本就是死有餘辜。


  「我什麼都不知道!」馬超不待季東陽問他,便很沒有底氣的說了一句。


  劉冉聽他這樣說,微微的有些吃了一驚,沒想到這孟超倒還算是義氣,他怕是念在她救了他妹妹的事吧。


  其實,那也是她的無心之舉,她只是不想那個無辜的女孩像她那樣被那個禽獸強暴。


  「哦。你倒是很有骨氣!」季東陽輕聲的笑了,他倒是真想看看,他能拗到什麼時候。


  「於成!」季東陽看也不看的叫了一個人的名字。


  「是,先生!」於成答應了一聲,便走了出來,站在馬超面前仔仔細細的念了起來:

  2012年3月在xx地將郭強打傷。


  2012年4月在xx處騎摩托車撞傷了一名7歲的小女孩,逃逸。


  2012年8月在xx處因參與打群架,被拘留一個月。


  2012年11月在xx處搶劫了一名婦女的手袋。


  2013年4月在Y市的一家金鋪搶劫案中,有人發現了有一個人趁著混亂偷偷的拿了東西,逃跑……


  ……


  於成越念越多,馬超的臉色越來越白,腿也開始發軟,最後。只聽噗通一聲,坐到了地上,嘴巴不可思議的張的大大的,模樣滑稽可笑。


  可是沒有一個人敢笑,甚至每個人臉上表情都未變,誰敢在季東陽面前放肆。


  季東陽想做一件事自然不止一種方法讓你束手就擒,假如九十九種對你來說都沒有的話,那不要緊!


  還有第一百種,第一千種,只要犯到他手中,你絕對逃不掉,這才只用了第一種,馬超顯然扛不住了。


  季東陽笑著再次走到馬超面前,示意黑衣人將他扶了起來。


  「馬超!」季東陽叫了他的名字。


  「我的耐心很有限!」


  前一秒他還風淡雲清,下一秒卻這般殘忍霸氣!


  惹誰,都不能惹季先生。


  原來,傳聞是真的。


  季東陽,季氏總裁,嫡仙般的姿容,無情賽過閻王!


  既然領教過,對於馬超來說,那便不在是傳聞。


  季東陽,真的是,喜怒無常,無人能看透他的心情!

  馬超看了看劉冉的位置,低低的說了句:「劉姐,對不起。」頭便低了下去。


  「那次車禍真的是意外,孟德自己開了一輛車走在前面,劉姐和小姐坐在我開的車上,迎面有輛大卡車突然撞了過來,當時孟德為了躲避大車便急急的打了方向,才撞到側面過來的轎車上的,那個小車司機當場死了,大車跑了。


  我當時也很害怕,下了車,發現當時,孟德並沒有死,他努力的向我伸著手,我變走向他,邊電話叫救護車的,可是正準備撥號的時候,劉姐走了過了,她讓我先看著小姐,說是小姐睡著了,在車裡。她有話要和孟先生講。


  我坐進了車裡,劉……姐,從工具箱里拿了一把鎚子狠狠的砸向了孟德的頭,後來救護車趕來的時候,孟德已經死了……」


  季東陽聽完,微微的笑了,仿若在聽一個路人甲的故事一般:「劉冉果然是,最毒婦人心,自己的丈夫都不放過,倒是真的是沒有你不敢做的事,不知道,謝先生的身邊躺著這樣一個女人,是否能安枕無憂?」


  季東陽的這句話,像是一把利刃一下子就刺到了劉冉的心裡,劉冉的身子一點一點的軟了下來,最後癱坐在椅子上,過了很久,提了提力氣才說出一句話來:「季東陽,我自以為我已經算是夠狠,和你比起來,我甘拜下風。」


  誰都有軟肋,季東陽的軟肋是簡潔,劉冉的軟肋就是謝杏林。


  她愛極了那個男人,為了得到他的愛也算是不擇手段,殺死自己丈夫,逼走自己最好的朋友,一心一意的對著他。


  雖然他也愛著她,可是比起她的愛,根本無從比較,她的心裡至始自終都只有一個他,而他的心裡卻還有一個放不下的簡清母女。


  所以她恨,這才要把簡清逼的無路可退,離開S市,就算是她死了也不能讓她心裡好過些,她還要千方百計的折磨她的女兒。


  可是她做這些事情是不想讓謝杏林知道的,如果他知道是她殺了孟德,他會怎麼想她?


  肯定會覺得她根本就是個喪心病狂的女人,怎麼可能還會喜歡她,其實她明明也是清楚的知道。


  如果她和簡清一般只是個普普通通的農家女,謝杏林未必就會看得上她,更不會因為她拋妻棄女。


  是因為她是劉長風的女兒,安氏集團總裁夫人最疼愛的表妹,孟氏的總裁夫人,她是S市的貴族,風光無限,自然處處高人一等。


  她和簡清爭男人,她有的是資本。


  儘管,到了最後,她是把他留在了自己身邊,可是如果她不從國外回來,他恐怕也把她忘的一乾二淨,連渣都不剩吧。


  她為他做了這麼多,他心裡竟還是惦記著簡清,她如何能不恨?


  「劉冉,是你自己去自首,還是……」季東陽慢條斯理的走到上方的位置坐下,也不看她,神色慵懶。


  「季東陽,你不要忘了,謝杏林是簡潔的父親,怎麼說也是血濃於水,她雖然恨我,可是我也是她名義上的繼母,就算是發生再多的事,那也是我們一家人的事,與你何干?你憑什麼認為她就會感謝你?再說,我做這些都是為了她的父親,不然哪來今天的謝氏。」


  她才不要去自首,在監獄里度過餘生,還不如死了來的痛快,她寧願他此刻殺了她。


  季東陽那樣的笑容,很美,美的驚心動魄,甚至都有些勾魂,讓人覺得視線恍惚,宛若是一場夢幻,分明是很美好的感想,可是那樣的笑容看著看著,卻有一股涼颼颼的感覺順著後背蔓延到耳上,像是有無數條小蛇在爬。


  陰森蝕骨。


  劉冉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是嗎?」季東陽聲調柔柔軟軟的反問,帶著幾分高深莫測的深意。


  劉冉捉摸不透他這兩個字里到底蘊含了什麼意思。


  劉冉抬起頭,看到季東陽絕色傾城的臉上漸漸的浮現出來笑意,似乎並沒有攻擊力,她微微的鎮定了下來,有些底氣不足的開口:「這自然是家事。」


  「那麼簡潔母親簡清的那場車禍呢,你以為,真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了?」季東陽依舊是那個無害的笑容,神色卻突然冷厲起來,剎那間氣場劇增。


  劉冉一下子從椅子上坐了起來,眼睛瞪得大大,充滿著詫異,不可能,怎麼可能他會知道,那個人,去年明明病死了的,他怎麼可能知道?


  劉冉身子向後退了一步,像是看到鬼一般的看著季東陽,眼睛充滿著怎麼都掩飾不了的驚恐。


  「你……你……怎麼知道……不可能、不可能……季東陽你是個瘋子?瘋子……」


  季東陽笑著一步一步的靠近劉冉,他一伸手,已經有人把一張匯款單遞到他的手裡。


  季東陽冷冷的仍在了劉冉的身上:「只要我想知道,我就能知道,我還知道,你的女兒,謝曼,根本就是謝杏林的女兒,是嗎?」


  劉冉一下子就坐到了地上,身子蜷縮成一團,哪還有半點鬥志。


  劉冉終於知道,季東陽是多麼的深思熟慮,思想縝密,城府深沉了!


  這樣的人,她和他去斗,去招惹他,根本就是以卵擊石。


  她是不是做錯什麼了?


  「於成,給S市劉局長打電話,來接她吧!」口氣很淡,帶著一抹明顯的嫌棄,像是在處理令人討厭的垃圾。


  「季先生,季先生,放過我們吧,我馬上就要做外公了,我求求你,我這一輩子,就做過那一件錯事,而且馬超也說了,是他自己出車禍的,不管我的是啊,季先生,求求你……我要是出了事,我女兒要是知道了怎麼辦,會出人命的啊,季先生,求求你,求求你……」


  劉根生跪在季東陽的腳邊,想去拉季東陽的腳,可是伸了伸手,又蜷了回去,他不敢。


  季東陽的表情一下子軟了,就看在那個孩子的份上吧,也許,放過他,這世界上將會多一個小生命,也算是善事一件,就當是給他那個沒出世的孩子積點德吧!

  「林木,送他回去!」轉眼又看了看馬超,皺了皺眉頭:「你也走吧,如果以後再做惡事,自有人收拾你!」


  「季東陽!」季東陽的話音剛落簡潔已經闖了進來,身後跟著郭旭和唐輝,還有一個人,謝杏林。


  「你怎麼來了?」季東陽一下把簡潔摟在自己身邊。


  「你怎麼不告訴我一聲,要不是唐輝告訴我,我根本不知道你在這。」簡潔不滿意的撅著小嘴。


  季東陽向著唐輝瞥了一眼,唐輝立刻覺得冷意十足,縮著個腦袋,不敢抬頭,不敢吭聲。


  「你瞪他做什麼,唐輝現在是我的人,自有我來教訓,季東陽,你難道忘了!」簡潔也是個極護短的主,唐輝現在跟了她,她自然得給他應有的面子才是。


  唐輝頓時來了精神,他越看越覺得自己今天的這身上面有著動漫logo的衣服簡直是酷斃了,就像韓國電視上的極品美少年,再看那些黑衣人一板一眼的黑色西裝,果然遜斃了。


  小姐果然好眼光,他第一次覺得這樣穿著,倍有精神,倍有面子。


  小姐威武,小姐萬歲。


  唐輝的心裡忍不住有些得瑟起來,郭旭一個眼神過來,唐輝立馬老老實實的站在那,再也不敢動了。


  「你說的是!」季東陽那樣寵溺的笑著,伸出手,揉了揉簡潔的長發,百依百順的口氣。


  滿屋子都很詭異的安靜著。


  現在的季先生和剛剛的季先生簡直判若兩人。


  謝杏林看到劉冉癱坐在地上,一下子就奔了過去,把她抱了起來,一聲一聲的叫著她的名字,過了半天,劉冉才陡然轉醒,看是謝杏林,一下子就哭了起來。


  姿態柔軟,楚楚可憐。


  謝杏林帶著乞求看了眼簡潔,簡潔一步一步的靠近劉冉。


  死死地盯著她。


  「我來可不是為了救她,我有多恨她,你比誰都清楚!」簡潔雖然看著劉冉,話卻是對著謝杏林說的。


  「小姐,她……」謝杏林剛開口便被劉冉打斷。


  「簡潔,我今天落在你們手裡,落得這般下場,我認栽了,可是我一點都不後悔,要是重新再來過一次,我還會那樣做,趕你們母女出S市,製造車禍,撞傷你母親,沒有一件後悔過……」


  她話未說完,簡潔一個巴掌打在她的臉上:「你太惡毒了!」


  簡潔的呼吸都開始紊亂起來,原來母親的那場車禍根本就是人為,這個惡毒的女人。


  逼她們離開S市,無家可歸,顛沛流離不說,竟然過了那麼多年都不放過她的母親。


  「我惡毒?難道她簡清就是什麼好女人嗎,她故意的讓杏林喝醉了酒和她發生關係,接著又用你這個孽種來逼迫他娶她,我這是惡毒,那她是什麼?她明明就知道我和杏林是真心相愛,一畢業就要一起出國的,可是她卻在那個時候做出那樣的事,我有多信任她,什麼都告訴她,甚至,她大學期間的學費,生活費都是我給她的,可是她是怎麼對我的,當面一套,背地一套,她要是喜歡杏林她大可以說出來,我們公平競爭,可是她為什麼要這樣?」


  劉冉到現在都無法明白,簡清當時為什麼要那麼做,選在那樣的地方,還特意的約了她去見她的時候,她明明就是故意讓她看到的。


  劉冉的表情有些猙獰,歇斯底里的大聲朝著簡潔喊著。


  「你既然是她的好朋友,你難道不知道我媽媽從小到大就愛著他,你們二人天天在她眼前甜蜜著,恩愛著,可知道她的痛苦,你根本就不是真心真意的做她的朋友,你那些付出有多少是真心,有多少是為了彌補自己的內疚。」簡潔想起母親的那些話,眼淚忍不住有溢滿了眼眶。


  劉冉一瞬間愣住了,她記得後來她給她介紹男朋友的時候,簡清死活都不同意,好像是說,她有喜歡的人,從小到大一直都很喜歡。


  她當時還笑話她呢?


  都什麼時候了還玩,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這樣的事。


  一時間劉冉說不出話來了,可是不管怎麼,她還是無法原諒她勾引謝杏林。


  簡潔頓了頓又接著開口:「那時候他們已經結婚了,有了我,你也已經結了婚,所有的一切已成定局,你為什麼要來破壞別人的家庭,不要說你們是在我媽媽離婚後才見到的,謝曼她根本就是我爸爸的親生女兒,對不對,你們瞞著我媽媽在一起五年,劉冉,你那時候把我媽媽當朋友了嗎?不管以前怎樣,你們有多相愛,可是你不該破壞別人的家庭,那時候,你是怎樣羞辱她,怎樣把我們趕出S市的,你真是惡毒?」


  劉冉不顧形象的哈哈大笑了起來,「我破壞別人的家庭?那你是在做什麼,你不是也在破壞別人的家庭,那你母親先破壞了我和杏林的感情,害的我們被迫分手,這又該怪誰?簡潔,你說,這該怪誰?」


  簡潔的身子微微的顫抖著,身子控制不知的往後退了退,是呀,她也是破壞別人家庭的壞女人。


  如果不是她,季東陽應該在準備他和蔣敏柔的婚禮才對,而不是在這裡,幫她處理這些亂七八糟,見不人的私怨。


  簡潔的神情一下子的挫敗了,突然的站在那裡,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劉冉惡狠狠的加了一句:「你和你母親一樣……」季東陽一下子把簡潔摟在自己懷裡:「劉冉,你閉嘴!」


  一下子打斷了劉冉的話。


  劉冉瘋狂的笑著,像是瘋了一樣,但卻沒有膽子再說出後面的話來。


  她已經看到簡潔面如死灰的挫敗樣子,她真是開心。


  「於成,直接送她去S市警局!」季東陽的話透著狠厲,讓人害怕。


  謝杏林卻是一下的開了口:「等等!」


  謝杏林站起身來,一步步踱到簡潔面前,季東陽暗自打量著謝杏林,果然是世間少見的美男子,如果要是再年輕二十歲,怕是連他都不一定比得過吧。


  謝杏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慢慢開口:

  「小潔,這些事情所有的錯都怪我,我已經負了你母親,對不起你母親了,自是不能再讓另一個愛我的女人落得一樣凄涼的下場,我對不起你母親,她恨我,你恨我,我都毫無怨言,可是,小冉,她……她為我付出多少,做過些什麼,我自然比任何人都清楚。比任何都了解她有多愛我。


  她所有的愛都給了我,她是那樣一個驕傲的公主,可是在我面前斂去驕傲,低下姿態,百般退讓。


  也許在你的眼中她是惡毒的破壞了你家庭的壞女人,可是,不管她做了什麼,我都不怪她,愛可以包容她所有的過錯。


  我承認開始的時候,我接受她是因為她的身份,可是,後來我是真的愛上了她,小潔,愛情從來沒有先來後到之分,我對不起你母親。」謝杏林看著淚如雨下的劉冉,繼續說了下去。


  劉冉的眼淚此時猶如一道綿延到沒有盡頭的小河,再也止不住了。


  「我作為一個男人,在這兩個女人面前總是太過的被動,一邊愛著小冉,一邊對簡清內疚極了,優柔寡斷,後來和簡清發生那樣的事,小冉一氣之下出國,你母親也消失了。


  我沒有一點勇氣去面對這兩個同時愛著我,又同時被我傷害的女人,後來我無意的見到了你母親,我再見到她的那個時候她已經懷了七個月的身孕。


  我那時覺得,反正我和小冉已經錯過了,小冉這輩子肯定不會再原諒我了,就不能再對不起你母親,在你滿月的那天,我們去領了結婚證,我本來以為,這一輩子,就這樣平平靜靜的過下去,卻沒想到,兩年後,小冉回來了。


  我才知道,我對簡清的感情,從來就不是愛,我愛著的人自始至終都是小冉。


  再見面,使君自有婦,羅敷自有夫,可是有時候,愛情是沒有道德可言的,愛這種東西,誰又能控制的住,能控制的住的,說不愛就能不愛的話,便不再是愛了。


  我想過和小冉就這樣一輩子的過下去,可是孟德後來還是知道了,他變著法的折磨她,可是不論怎樣,小冉都沒有說出那個人是我,他把小冉打的遍體鱗傷,甚至,因此,我們失去了一個孩子,那是一個已經四個月的男胎,在這場愛情里,根本沒有人是勝利者。


  即便是我和小冉在一起了,可是流言蜚語不斷,她在外面風光,私底下有多少次是垂淚到天明的,她變得敏感,多疑,這樣受傷的她,我更加的心疼。


  如果她不愛上我,不愛上像我這樣的窮小子,她依然就還是那個驕傲的公主,以後也是個高高在上的皇后,這一切,都是因為我。


  小潔,如果,你真的怨,真的恨,真的要懲罰一個人,才能解恨,才覺得舒服一點的話,那麼,我來,我這一生從來就沒有為自己該承擔的承擔一次,這次,我來,所有的過錯,恩怨,苦難,都到此為止。


  你可以恨我,你母親可以恨我,可是,我不能再讓小冉為我再付出了,我這一輩子都沒有配上她過,這一次,我要做一件配的上她的事,一切到此為止吧!我去自首!」


  謝杏林說道最後,靜靜到走到劉冉跟前,輕輕的把她扶起了淚流滿面,泣不成聲的劉冉。


  劉冉哭著趴在他的肩膀上,斷斷續續的哽咽著:「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愛我,還有那些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我小產的事,你怎麼知道,杏林,不要,我不要你去,我做了這麼多不擇手段,違背良心的事,就是為了和你在一起,如果到了最後,還是要這般分開,不能和你在一起,我寧願死。


  杏林,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劉冉這輩子從來都不屑做別人眼中的公主,我只想做你一個人的皇后。


  杏林,我不要你去,如果你一定要去,那麼我陪你一起去,哪怕把牢底坐穿,我也心甘情願!我們不求任何人!」


  劉冉抹去眼淚,帶著一貫的強勢,驕傲,依舊還是那個飛揚跋扈的公主。


  謝杏林點了點頭,挽著她的手臂,向著外面走去。


  「慢著!」簡潔掙扎著從季東陽的懷裡出來,季東陽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一步一步走到謝杏林和劉冉的面前。


  「爸爸,我只問你一件事,你有沒有愛過我母親,哪怕一點點?」簡潔的眼神帶著期望。


  謝杏林過了很久,輕輕的對著簡潔搖了搖頭,簡潔在那一瞬間卻笑了,笑的有些絕望。


  像是一朵綻放在懸崖上花。


  「我媽媽愛了你一輩子,念了你一輩子,想了你一輩子,牽挂了你一輩子,到了彌留之際,卻也還是沒有盼到那個她放在心上一輩子的人。


  我問過她,恨不恨你們,可是她卻告訴我說,她的一生用來愛著你都不夠,哪有那樣的心思去恨呢?


  她說真的愛了一個人就會知道,恨哪裡敵得過愛,恨是因為愛得不夠多,不夠深,不夠徹底。


  我說這些不是為了讓你去內疚什麼,懷念什麼,我只想告訴你,我媽媽她從來都不曾怨過,從來沒有。


  爸爸,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爸爸,從此我們再也沒有任何關係,我做我的簡潔,你做你的謝杏林,從此,我們恩怨兩清了。」


  簡潔靜靜的說完,沒有流一絲的眼淚,表情淡然的驚人。


  季東陽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站在她的身側,簡潔輕輕的靠在他的身上,輕聲的開口:「東陽,我想回家!」


  「好!」一個用力,簡潔已穩穩噹噹的停在他的懷裡。


  季東陽抱起簡潔,匆匆離開,彷彿他的世界里,只容得下這一個女子,其它的人和他沒有半點關係。


  他做這麼多,本就是讓這女子開心而已。


  簡潔的手臂緊緊的環著他的脖子,在季東陽的耳邊輕輕的說了一句:「我愛你!」


  季東陽的身子一緊,腳步有些凌亂。


  掀了掀唇,一句話都沒有說,只那樣抱著她,如珠如寶。


  季東陽和簡潔離開后,郭旭和唐輝也跟著離開,一排黑衣人緊隨其後,一瞬間屋裡走了個乾乾淨淨,只剩下緊緊的偎依在一起的劉冉和謝杏林。


  他們就那樣緊緊的擁抱著,仿若隔世,過了很久,謝杏林輕輕的牽著劉冉的手:「小冉,我們回家,以後,我好好的陪著你,再不離開你。」


  「好,以後,我什麼都聽你的,再也不任性,胡鬧,杏林,謝謝你,到了這樣的時候還是願意陪在我的身邊,我以為……我以為,你知道了這些事,你就再也不會要我了。」劉冉說著說著,眼淚又忍不住的流了出來。


  每個女人在自己心愛的男人面前都是脆弱的,眼淚是流給珍惜她們的人的。


  即便是驕傲狠絕的劉冉,倔強的簡潔,在她們愛著的男人面前,她們都是收起身上的刺,以最柔軟的姿態出現。


  不是矯情,不是造作,是愛,真愛下的真情流露。


  「傻女人,在我知道你失去孩子的時候我便下定決心要娶你,在我看到你為了我們在一起,小小的,顫抖不止的身子向著孟德砸下鐵鎚的時候,我便決定,我謝杏林此生即便是負了天下女人,也不能負了你!小冉,我從來沒有後悔過和你在一起。」謝杏林抱著劉冉,說著這一輩子都未曾說過的情話。


  他們這十幾年過的幸福嗎?

  不!

  她因為做了那些事終日的惴惴不安,噩夢連連,甚至都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他因為對她內疚,經常一個人的時候,為她心疼不已,傷心難耐。


  他們互相深愛著,互相猜疑著,互相的躲避著自己的內心深處,從來都沒有像這一刻這般坦誠相待。


  這世間最美的愛情不是什麼矯情的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如果可以相濡以沫,誰願意相忘於江湖,這世界最美的愛情便是:在一起,死生不棄。


  「杏林,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壞,很壞……」劉冉哽咽著,說的斷斷續續。


  「不,在我的眼中我的小冉是這個世界上最善良,最美的女人……」


  ……


  季宅。


  「季東陽,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我這樣的讓他們離開,你會不會怪我,浪費你的一番心思。」簡潔窩在季東陽的懷裡,擺弄著的白色襯衣上的扣子,低聲的說著。


  「我做這一切本就是讓你開心,既然這樣做令你開心,那我有什麼不高興的,只是以後你有什麼事情都要告訴我,不要一個人悶在心裡,我會心疼的。」季東陽一下的握住簡潔的小手,情真意切。


  「季東陽,我這樣的存在著,是不是也是你和孟曉嫻之間的第三者呢?我很怕有一天所有人也這樣的指責著我,像我那樣的恨著劉冉一般!」簡潔的聲音悶悶的,有些傷感。


  到了現在,她真的也分不清在母親,劉冉和謝杏林的這場愛情到底誰對誰錯了。


  就像她此刻這般的為她的身份迷茫不知所措一般。


  「簡潔,我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你要做的就是,乖乖的在這裡等著我,一切有我,你只要這樣幸福著便好,那些幸福背後的事情,請交給無所不能的季東陽便好!」季東陽抱起她,向著樓上走去。


  簡潔心中一時間千轉百回,糾結複雜,她慢慢的將頭埋進了他的胸口,閉上了眼睛。


  真想……想要就這麼和他一輩子。


  可是她終究還是沒有勇氣把把這句話這樣的告訴他。


  怎麼告訴?


  如何告訴?


  告訴他讓他取消婚禮,告訴他要他娶她嗎?


  她知道這有多難,其實,她這一輩子能得到他這般的寵愛真的是足夠了。


  可是為什麼,她想要的越來越多,要求越來越多了,她是不是真的被他寵的無法無天了。


  可是,她簡潔真的就像這樣繼續的在他的世界里無法無天下去,她很想問問他,可是終究是沒有那樣被拒絕的勇氣了。


  越是疼痛,越是深愛。


  越是深愛,越是無法割捨。


  愛一個人,註定不是那麼簡簡單單的。


  可是在這條註定是充滿荊棘的情路上,簡潔願意一段一段的陪著他,一步一步的走完。


  她怕的從來就不是因為在他身邊兒受傷,而是因為不能陪在他的身邊而心疼。


  她只能做世人眼中的壞女人,就像謝杏林的那句話:真愛是沒有辦法控制的,如果可以說不愛就不愛,那便不是真正的愛情了。


  她不能停止愛他,甘願在他的世界里沉淪,她只要做季東陽喜歡的乖女人。


  她簡潔不是善良的女人,她在這一場沒有盡頭的愛情里她寧願這樣的依偎在他的懷裡,靜靜的等待著花開。


  一天,一月,一年,一輩子,下輩子……總有她等到的那一天,她乖乖的聽話,給他時間,即便是到了生命的盡頭,她也等著他,死等。


  夜一片寧靜,心一片沉淪,滿室旖旎,相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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