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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生離死別3

  第124章 生離死別3

  郭旭不知道能不能在手術前趕的及把謝杏林帶過來,要是來不及該怎麼辦,她怎麼告訴母親,她沒有辦法完成她的心愿呢?

  簡潔站在門外看著林特護陪著母親說了會話,母親微微的笑著,精神不錯的樣子,過了一會,她看著林特護小心翼翼的扶母親躺好,看著她睡著了,這才小心翼翼的從病房裡出來。


  看到站在門口的簡潔嚇了一跳,剛準備問她怎麼不進去,簡潔趕緊的向著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把她拉到一邊,這才開口問道。


  「林特護,你照顧我媽媽這麼久,除了醫生,你最了解她的情況,你覺得我媽媽,這次手術能……能成功嗎?」


  林玉過了很久才拍著簡潔的肩膀說道:「簡潔,你要有心理準備,即便手術成功,你媽媽也最多只能維持三個月,她的身體器官已經有衰竭的跡象,而且,這次手術的成功率不到百分之十,所以……」


  「那我們不做手術了,不做會不會好些,林特護,我媽媽要是不做手術的話,能不能活下來……能活多久……」簡潔搖著林玉的身體,有些絕望。


  「不做手術的話……也就這幾天吧,簡潔,你堅強點!」林玉只能實話實說,到了這般時候,不是她說能活多久便活多久的。


  這樣讓簡潔心裡有數,反而好些,免得到時候反而接受不了。


  「不,林特護,一定還有辦法的,我們去找醫生,一定還會有其它辦法,現在的醫學這麼發達,一定可以救我媽媽的,她才剛剛認出我來,林特護,我連她最後一個心愿都滿足不了,你說,我是不是特別的沒用,你讓我怎麼堅強,她是我在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簡潔,不要這樣,你是我見過,最堅強的女孩子,真的,不要難過了,你媽媽一定是希望你開心的生活著的……」林玉看著眼前哭紅了眼眶的女孩,有些不忍,可是人的生死不是她能決定的,她真的是愛莫能助。


  林玉又勸了簡潔幾句就下班了,簡潔沒有勇氣進去,默默的蹲坐在母親的病房門口,暗自垂淚。


  她不敢進去,她怕她進去,會讓媽媽更加的失望,說不定母親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的手術就會成功了,雖然只有百分之十,可是,簡潔還是期望著奇迹的,畢竟她有三個月的時間準備母親要離開她這個事實。


  簡清在林特護走後,幽幽的睜開眼睛,眼睛里一片清明。


  小潔還沒有回來嗎?是不是杏林連見她最後一面都不願意,難道他們結婚八年,認識了四十多年,他,真的就對她一點感情也沒有。


  她知道,他從來就沒有愛過她,但總是以為他們之間,多少還是有些少年一起長大的情分在的,可是,到了現在,卻是連這點情分都沒有了嗎?

  簡清笑了,在這個暗夜裡顯的越發的凄涼,她這一輩子,從懂事起便愛著那個一起長大的男子,他們從小學,中學,大學,一直都是最好的朋友。


  她默默愛著他,誰都看得出來,唯他,無動於衷,其實,她早該明白他的絕情的。


  從一開始,他就不喜歡她。


  簡清從床上下來,慢慢的走到窗邊,月色很好,月明星疏,月圓之夜,只是少了那些星星的陪襯,獨獨一輪明月,顯得有些孤獨,越看越覺得清冷,傷感。


  簡清向著門口的方向看了看,她的簡潔怎麼還不回來,怕是一定會被劉冉欺負的吧?

  她怎麼能讓小潔一個人去呢,劉冉豈會乖乖的讓謝杏林來,不但不會,怕是還會百般的刁難著她吧。


  她真是不該讓小潔去,不見他最後一面就不見,反正,杏林已經在她的心裡活一輩子了,她只要一閉上眼睛就能看他,她離開了他十二年,可是在她的心裡,他從未離開過一天。


  就算他不來見她,她依然感覺得到他的存在。


  簡清慢慢的滑坐到門口的位置,靠坐在門上,沒有一絲的力氣起來,她真的累了,愛了一輩子,念了一輩子,想了一輩子,牽挂了一輩子,到了彌留之際,心裡盼著的卻也還是那個從未把她放在心上的人。


  門裡門外,一門之隔,母女兩人,各自垂淚,無聲的,默默的,難以觸摸的傷痛,滿地淚流。


  天色漸亮,簡潔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睡著了。


  她到洗手間用了涼水,洗了一把臉,讓自己清醒些。


  簡潔洗完臉回來,從玻璃上看,竟然發現床上沒有人,她一下子就驚慌起來,急急的去推門,只聽噗通一聲,像是什麼東西落在了地上,簡潔連忙的進去,發現母親是躺在地上的。


  簡潔一瞬間感覺自己像是快要死去,身子搖搖欲墜,軟軟的倒在了母親的腳邊,她幾乎是爬到母親的身邊。


  簡潔抱著母親的身子,把她緊緊的抱在懷裡,一聲聲媽媽,叫的有些撕心裂肺。


  在這個清晨寂靜的樓道里,聽著越發的揪人心腸。


  簡清此時,不知是睡著了,還是昏迷著,簡潔抱著母親僅剩一點點溫熱的身體,歇斯底里喊著醫生。


  值班的醫生和護士聽到聲音都趕了過來。


  「馬上送手術室,緊急手術!」醫生檢查了下簡清的身體,冷靜的吩咐道。


  就將簡清推向了手術室,簡潔跟著移動病床一直走,她緊緊的盯著媽媽。


  她的眼睛始終眨都沒有眨動一下,連淚水都顧不得擦一下,生怕一不小心,媽媽便會從她的生命里徹底的消失不見。


  簡潔緊緊的抓著媽媽的手,那一雙手乾枯而又蒼老,卻有著能滲入她心底的溫暖。


  移動病床一直被人推到了手術室的門口,護士輕聲的出聲提醒:「小姐,您不能進去,請在手術室的門外等候。」


  簡潔點點頭,可憐巴巴的抬起眼淚汪汪的大眼看著媽媽的主治醫生,聲調帶著一抹顫抖的乞求:「醫生,我媽媽的手術一定會成功的,她一定可以醒過來,對不對?」


  「我們會儘力而為的。」醫生抬起手拍了拍簡潔的肩膀,遞給了她一個安撫的微笑。


  簡潔的唇瓣瞬間蒼白無力,她知道,媽媽踏入這個手術室代表著什麼,如果手術不成功,媽媽就會永遠的離開她了。


  如果幸運的話,媽媽會多活三個月的時間,讓她可以有機會陪著她慢慢的回憶以前的事情,如果不幸的話,媽媽和她會在這個時候,徹底的生離死別了。


  簡潔的心底驀地一酸,原本止住的眼淚再一次的滾落了下來,她百般不情願的一點一點的放開了媽媽的手。


  然後簡潔就眼睜睜的看著媽媽被人快速的推進了手術室。


  她下意識的就出聲喊了一句:「媽媽!」


  她沒有完成媽媽的心愿,甚至她連見媽媽的勇氣都沒有,可是為什麼,明明她是親眼看著媽媽躺下的,怎麼會這樣,她是想要等到郭旭來的時候給媽媽一個驚喜的。


  她不想讓媽媽在做手術有一絲一毫的失望,留下任何的遺憾她給郭旭是下了死命令的,一定要把人帶到,可是還是沒有等到。


  簡潔突然向著媽媽的病床就緊追了過去,她想再看媽媽一眼,再感受一下媽媽熟悉而溫暖的懷抱,再拉一拉她的手,然而,她人還沒走兩步,沉重的手術室大門就在她的眼前猛地關上了,隨後,簡潔就看到手術室門上的燈亮起。


  簡潔覺得自己的眼前都是一片血紅色,她的大腦里回蕩著的都是手術室門關上的時候,發出來的沉重聲音,她覺得自己整個人全身的血液隨著那道關門的聲音,都凝固住了。


  那一剎那,她覺得自己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光了,她的心底充滿了恐慌和無助。


  她踉蹌著步伐走到了窗邊的位子上,無神的坐了下來。


  醫院樓道的窗戶是打開著,有涼涼的風從窗外吹了進來,夏天早上的風其實不冷,風吹到人的身上其實是很舒服的,很清爽的。


  可是簡潔卻覺得自己全身冷如冰雪,她下意識的抱了抱自己的身體,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感,在她的心底蔓延了起來。


  此時此刻的等待,是一種煎熬,吞噬著她的心,有著密密麻麻的疼痛向著她傳來。


  簡潔越等,越覺得自己孤單可憐,心情便越來越壓抑,越來越辛酸,她的眼睛帶著一抹哀傷,她連一個可以傾訴的朋友都沒有,所以,在這個世界上,這個時候,沒有誰會對著她說那些安慰人心的謊言?


  明明知道是謊言,可是,她此時還是特別的渴望能聽到有人在她的身邊,陪著她,對她說那些最美麗的謊言。


  簡潔的眼角落下來了,一顆一顆晶瑩的液體,打在她的手心上。


  卻像是砸在了她的心上,一下一下的抽疼的更厲害了。


  女人在脆弱的時候,總會回想起過去,也會渴望依賴,而那個依賴和想起的人,往往是她心底最喜歡的那一個。


  簡潔也不例外,時間點點滴滴的流淌而過,轉眼間已經到了中午快十二點,手術室的門還沒有打開,媽媽生死未卜,簡潔度秒如年,艱難無比。


  醫院很安靜,諾大的走廊里只有她一個人,簡潔忍不住的就愈發的渴望有人可以陪著自己說說話了,於是,處於絕望之中的她,季東陽寵溺的聲音,就在她腦海里反反覆復的浮現出來。


  季東陽,你快點回來,我很想你,很需要你!


  簡潔這才想起要打個電話給他,卻發現手機早已不知被她落在什麼地方了。


  簡潔此時此刻,格外的渴望季東陽是在她身邊陪著她的,那樣的話,最起碼在現在這個時候,她不會無助的如此彷徨。


  「小姐!」蘇計和郭旭同時趕到。


  簡潔難以控制的撲到蘇計懷裡,哭著說不出一句話來,「小姐,我們來晚了,是不是?」


  「小姐,是郭旭辦事不周!」


  簡潔哭著,嘴唇顫抖著,唇瓣掀了掀,還是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你媽媽她……」謝杏林從郭旭身邊走了出來,站到簡潔的身邊,想去拍一拍她的肩膀,安慰一下她,可是,手抬到一半的時候,看到簡潔充滿恨意的冰冷眼神,他的手一點一點的放了下去。


  「小潔,我一醒來就準備要過來的,恰好郭先生去接我,可是走到一辦的時候,高速路上出了連環車禍,我們丟下車子,繞了小路,走了很遠才趕到的……」


  簡潔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你閉嘴……」


  然而,她的話,剛說到一半,手術室的門突然間就打開,簡潔迅速的站起身,然後就看到母親安靜的躺在病床上被推了出來。


  那一剎那,簡潔似乎預感到了什麼一樣,全身冰冷,僵硬在原地。


  移動病床推到了她的面前,醫生摘下口罩,眼底含著濃濃的歉疚對著簡潔開口道:「簡小姐,很抱歉,我已經盡全力了,但是,病人的身體器官開始衰竭,求生意志也很微弱,在手術過程中,終於還是走了。」


  簡潔的身體輕輕的搖晃了一下,整個人宛如失去了靈魂一樣走到了病床前,輕輕的抬起手,掀開了遮蓋在媽媽臉上的白布,看到媽媽的面色安靜,雙眼緊閉,就像是睡熟過去一般。


  簡潔伸出手,輕輕的抓住了媽媽的手,緊緊的握著,她喃喃的出聲喊了一句:「媽媽!」


  聲音剛一出來,她整個人就宛如崩潰了一般的哭嚎了出來:「媽媽,你怎麼可以把我一個人留在這個世界上,媽媽,你讓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這個世界上怎麼辦,媽媽,你怎麼可以丟下我,怎麼可以……


  媽媽,你不許走,你起來,你起來,你不是一直在等那個人,他來了,他來看你了,你睜開眼睛開他一眼,你看,他就在你面前……


  你醒來看看他,媽媽,難道你真的就捨得我,你才剛剛清醒過來,我都沒有好好和你說說話,我都沒有告訴你媽媽我有多愛你,多想你,你,怎麼可以這樣一聲不響的,不留下隻言片語就走掉……」


  然而,任憑簡潔怎麼喊,怎麼哭,躺在那裡的簡清,始終都沒有動彈一下。


  那一剎那,簡潔覺得自己的世界徹底黑暗一片了。


  簡潔的哭聲痛徹心扉,撕心裂肺。


  蘇計抱過簡潔讓她趴在自己的肩膀上,簡潔小小的身子像是一片浮萍,依賴著蘇計。


  郭旭拳頭握的緊緊的。站在那裡,他恨自己,什麼都幫不了她。


  簡清是S市的人,但是來自於鄉下,臨死之前特地告訴了醫生,說要回老家下殯。


  葉落歸根。


  最重要的是,這是她和謝杏林的故鄉,他們長大的地方。


  那裡有她這一生最美好,最難忘的回憶。


  簡潔是懂得的,她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都葬在那裡,母親後來離婚後,其實原本是要帶她在那裡住下來的,可是回來后才發現,母親的嬸嬸叔叔早已霸佔了母親家以前的房子,她們只能又離開。


  後來便來到了z市。


  簡潔知道在母親的心裡,那個地方對她來說有多重要。


  簡潔在郭旭的幫助下,連夜將母親送回了鄉下。


  母親去了Z市很多年,一直很少回來,現在回來,雖然曾經認識,但是曾經關係好的也大部分疏離了,雖然客客氣氣的登門弔孝了,卻也只是來一來,然後就迅速的離去了。


  更為棘手的事情是,簡潔的叔叔嬸嬸死活不同意母親葬入簡家的墳地,說是出嫁的女兒葬入娘家的祖墳是不吉利的。


  母親的屍體早已經放在了棺材里,現在又是夏天,總不能這般的拖了下去,簡潔只能一次又一次的上前去求她的叔公。


  郭旭也在一旁處理,誰知道,那叔公叔婆簡直是軟硬不吃,怎麼都不同意,說是祖上的規矩,說不能對不起祖上的列祖列宗,出嫁的女兒不能葬入祖墳這是千百年的規矩,不能到他們這裡壞了規矩。


  聽到動靜的鄰居也湊了過來,七嘴八舌的議論了一番,竟是大多支持叔公叔婆的做法,在鄉下,人們的思想保守,很認死理。


  又不能和他們硬拼,連郭旭也覺得自己有些束手無策了。


  不知道誰說了句,要葬也只能葬進謝家的祖墳。


  倒是點醒了所有人,對呀,簡清可是謝家的媳婦。


  可是,大家也都知道,母親和謝杏林早就離了婚的。


  要葬入謝家的祖墳談很容易。


  當年謝杏林離婚的事傳的紛紛揚揚的,據說是娶了個有錢的太太,那錢是幾輩子都花不完了。


  大家雖然有些同情簡清,可是對那謝杏林還是羨慕的很,先是娶了村裡最漂亮的姑娘,後來都結了婚了,竟然還可以娶到那麼有錢的太太,不過誰讓人家人長的帥,又聰明呢?


  簡潔自母親死後,第一次看向了謝杏林,目光中含著幾分懇求,祖上的規矩不能壞,可是母親也不能就這樣在這吧,她也總不能隨便的找個荒山野嶺就那樣把母親埋了呀。


  母親應該是想要葬入謝家的吧,畢竟她臨死之前最想見的人是他。


  謝杏林沉思了片刻,畢竟簡清也是謝家曾經的媳婦,葬入祖墳也算是合情合理。


  他抬起頭,走到簡潔面前,拍了拍簡潔的肩膀:「簡潔,爸爸對不起你,爸爸以後,會補償你的!」


  「那就讓母親葬入謝家祖墳,早些入土為安吧!」簡潔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乞求和絕望。


  「好!」


  「不行!」


  謝杏林的聲音剛落,一道女聲響起,簡潔不用抬頭就知道,劉冉來了,看來她倒是好本事,這麼快就出來了!

  郭旭皺了下眉頭,他還是小看了這個女人。


  「謝杏林,她現在不是你的妻子,自然不能葬入謝家祖墳,難不成以後,你想坐擁齊人之福,到了這個時候,那個女人還是不死心嗎?連死都想霸佔著你。」


  「冉冉,是我對不起她們母女,再說人都死了,死者為大,你就不要再計較這麼多了。」謝杏林走到劉冉面前,試圖和她解釋清楚。


  「不行,活著的時候她得不到的,死了也休想,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你閉嘴!」簡潔恨得咬牙切齒,衝到劉冉面前,對著她的臉就是狠狠的一個巴掌,眼睛帶著嗜血的光芒,劉冉登時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和這樣的眼神震驚到。


  簡潔的這個巴掌來的太過突然,所有的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劉冉愣了一秒,發現自己竟然被一個乳臭未乾的臭丫頭打了。


  頓時火氣蹭蹭蹭的往上冒,簡潔也是豁出去了,橫豎母親都被這個女人逼死了,她今天非要打死這個逼人拋妻棄女的賤女人不可。


  兩個女人扭打在一起,簡潔這幾天一直穿的球鞋,在農村的黃泥土地上,優雅漂亮的高跟鞋是連站都很難站穩,更不要說打架了,這點簡潔自然是佔了優勢的。


  簡潔今天和劉冉自然是新仇加上舊恨,一點一點的累積到了今天便真的成了眼前的血海深仇,頗有幾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姿態。


  簡潔此刻就像是一頭髮怒的小獅子,一隻手揪著劉冉的頭髮,另一隻手用了很大的力氣劈頭蓋臉的向著她的臉上護抓亂打起來。


  她是那樣的恨著,所以用的力氣極大,這樣幾巴掌下來,劉冉疼的一陣尖叫。


  可是簡潔像是沒有聽到一般,手上的動作一點都沒有停下來。


  女人和女人打架,與男人和男人打架是不一樣的。


  男人打架看技巧,而女人打架完全沒有方式規律可言,完全就是一句話,先下手為強,這點,簡潔還是佔了先機的。


  所以此時簡潔佔了所有的先機,劉冉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還手之力,只顧抱著頭亂竄,她穿的又是高跟鞋,踉踉蹌蹌的,站都很難站穩,別說是要還手了。


  最後跑到謝杏林的身邊,不顧形象的對著他吼:

  「謝杏林,你看這就是你的好女兒……」


  謝杏林顯然也是被這動靜弄的有些摸不著頭腦,簡清一直是溫柔嫻靜的,在她印象中簡潔也一直都是個文文弱弱的小姑娘,今天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被劉冉一拉,這才回過神來,想要上前拉開。


  郭旭一個眼神過來,立馬有人一左一右,把謝杏林架了個嚴嚴實實,動彈不得。


  簡潔也對著謝杏林大喝一聲:「你最好別動,否則,別怪我不念父女之情,在我母親面前讓你難堪,這個女人,今天我要替我媽媽好好教訓一番。」


  跟著劉冉一起來的謝家的下人想過來拉開,要是此時救下了劉冉,那他也算是立了大功了,等一下他們的人到了,自然就好了。


  劉冉看到有人過來自然就溜到一邊,這丫頭瘋了似的。


  簡潔自然也是看到有人過來,撿起地上的半截瓦片不由分說的就扔了過去,簡潔的這些動作,從撿瓦片,扔出,這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相當漂亮。


  連郭旭都看的一愣一愣的,直嘆小姐好身手,果然是先生的女人,連打起架來都這麼霸氣,一點都不含糊。


  簡潔本來是嚇唬的成分多一些的,卻沒想到竟然那麼准,直直的砸到了那個人的眉角,血頓時就汩汩的流了出來,那人愣了下,見這麼多血一直的流,登時就嚇昏了去。


  簡潔頗為囂張的走過去,挑釁的看著劉冉,狠狠的對著那人踢了一腳,順便環視了一眼,劉冉帶來的那些人,個個都戰戰兢兢的往後退著。


  劉冉嘴裡念了句「沒用的東西!」繼續的東躲西閃。


  劉冉沒有看到腳下的路,高跟鞋一歪,簡潔又追的緊,一個趔趄,兩個人一起倒在了地上,簡潔畢竟年輕身子靈巧些,劉冉還未緩過勁來,簡潔已經趴在劉冉身上,又狠狠的甩了她一個巴掌。


  蘇計樂的在一邊直喊小姐加油,恨不得自己上去替簡潔踢上兩腳。


  可是,她知道,只有讓小姐此時親自的解了氣,才能少些悲傷。


  一時間竟沒有一個人去拉開的,漸漸的就引來了很多人來看熱鬧。


  一群鄉下人嘰嘰咕咕的湊著熱鬧,邊看邊討論著:


  哎呀,這是沒想到,這城裡的夫人小姐打起架來,和我們鄉下人沒什麼兩樣。


  就是,也是一點風度都沒有。


  是呀,這個小女孩看起來文文靜靜的,打起架來真是彪悍啊!


  劉冉畢竟也是有些力氣的,瞅准一個機會就死命的掐著簡潔的脖子,簡潔險些喘不過起來,她一個用力從地上翻了起來,這次簡潔被劉冉死死的壓在了下面,眼看就要處於劣勢,蘇計急的想要上去把二人拉開。


  郭旭一把抓住她,搖了搖頭。


  蘇計自是明白的,可是,她看不得小姐吃虧啊!


  「簡潔,你這個小賤人,你就跟你的母親一個樣子,都是勾引男人的賤女人……」劉冉說的咬牙切齒,恨不得要把簡潔撕碎了一般。


  簡潔此時心裡有多悲痛,就有多少力量,聽到她這樣的罵罵咧咧的,心裡就更氣了,她的腳用力的朝著劉冉一踢,趁著劉冉躲閃的功夫從地上爬起來,像是發了瘋一樣的,對著劉冉的臉,就是一陣胡亂的打。


  門前突然的就安靜了,連剛才一直嘰嘰喳喳看著笑話的村民都一時間沒了聲音。


  簡潔的聲音透著一抹隱隱約約的哭腔,聲音也有些顫抖,她死命的搖著劉冉的身體,「劉冉,你給我閉嘴,我媽媽不是,不是,你才是,你搶走了她的丈夫,你的女兒搶走了我的爸爸,是你,害的我一無所有,是你害的我媽媽抑鬱而終。劉冉,你最好天天祈禱,以後不要讓我見到你,否則我見你一次揍你一次,揍到你再也說不出話,再也不敢出門為止,你大可以告我,但就看你有沒有那個能耐。」


  「能耐?你不就是仗著自己是季東陽的情婦,才敢在我面前這般的無法無天,他馬上要結婚了,很可惜,新娘不是你,我倒是要看看,你還能囂張幾天,簡潔到時候你哭都找不到地方,別到時候,又哭著求著讓我們謝家收留你!」劉冉也挑釁的看著簡潔,反正就算是她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也得罪了這麼多人。


  還不如這樣來得痛快,到時候他們要對付她反而不敢那麼明目張胆。


  再說,她真的是恨極了這對母女。


  這個女人真是可惡極了,明明知道她最恨的是什麼,可她偏偏要提,這,是在找死?


  簡潔的頭一點一點的靠近劉冉,神態不變,眼神嗜血,唇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冷笑,倒是冷靜的很,一字一字的開口:「哦,我倒是很想看看是我先哭,還是你先哭,而且,你可以睜大眼睛看清楚,我有沒有那個能耐。」


  「簡潔,你和你母親一樣,都是偷人感情的無恥竊賊,你想怎樣?」


  「不想做什麼,我只想,殺……了……你!」


  簡潔眼睛一瞥,發現牆角有一塊碎了一半的磚頭,她起身,拿過磚頭,一步一步的向著劉冉走去。


  劉冉本就跌坐在地上,一點一點向後退著,退到了牆角,再無路可退。


  「簡潔,你瘋了,你敢殺了我,這麼多然看著,你要也休想活,你就算殺了我,你母親也活不過來,謝杏林還是我的,簡潔,你就是一個可憐蟲,你媽媽死了,爸爸不要你,哈哈哈,我要是你,我早就去死了……哈哈,哈哈……」


  「簡潔,就算你今天殺了我,到了地下你母親她照樣鬥不過我,做人她不是我的對手,做鬼也一樣,你殺我吧,你最好立刻就殺了我……」


  簡潔的眼睛像是充了血,早已經失去理智了,她走到劉冉面前。


  一隻手高高的舉起,就要用力的砸下來,手砸到一半的時候,就被一雙有力的手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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