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他們什麼關係

  簡清回到家，狠狠搓刷身子。


  洗了一遍，又一遍。


  她的人生，從此刻起，再無光明，只有無盡的黑暗。


  簡清自問過往的人生中，一直都小心謹慎做人，低調沉穩做事，從未得罪過誰。


  這個嚴屹，到底是什麼來頭？

  簡清在浴缸中泡了許久，腦海中不斷迴旋著嚴屹和喬梓默的臉，直到兩張臉重疊成一個，她才沉沉嘆了口氣。


  夜深，喬巧巧踉蹌歸來。


  扶著她進來的，是喬梓默。


  在對上他眼神之際，簡清整個身子明顯晃了一晃。


  喬梓默穿的是一套剪裁得體的西服，那嚴屹則是一身休閑運動裝扮。


  會是同一個男人嗎？


  「簡清？」喬梓默皺著眉，他要把爛醉如泥的喬巧巧扶至床上，但簡清卻攔在門口。


  「快進來，我去打熱水。」簡清連忙回過神。


  房間中。


  喬梓默正在幫喬巧巧脫鞋，簡清端著水盆，看著他的背影又開始發獃。


  他們的身材，一樣嗎……


  「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喬梓默又注意到簡清心不在焉。


  「沒事，我來照顧巧巧，你回去吧。」簡清躲閃開視線。


  她擰乾毛巾，給巧巧擦拭臉龐，沒有再去看身後的喬梓默。


  等她給巧巧收拾乾淨走出來，發現喬梓默還坐在客廳。


  簡清看著他，神情複雜。


  「那個人又來威脅你了嗎？」喬梓默突然問道。


  簡清一愣，差點沒反應過來。


  「那個給你郵寄硅膠棒的男人。」喬梓默扯了扯領帶，情緒有些煩躁。


  簡清臉色變了又變，局促不安地站在原地。


  突然，她感到一道陰影蓋住了自己。


  抬眸一看，原來是喬梓默已經站到了自己跟前。


  「你確定還是什麼都不說嗎？這是我最後一次問你。」喬梓默看著她，眼底儘是無奈。


  簡清認真看著喬梓默的眉眼，唇鼻，還有他下巴上的那顆小痣。


  「梓默哥，這世界上……會有一個跟你一模一樣的人嗎？」


  簡清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仔細感受著喬梓默身上的氣息。


  可能是剛從酒吧回來，他身上透著一種混合的煙酒味，蓋住了他身上原本的味道。


  可她莫名就覺得，依舊好聞……


  「這世界上，只有一個我，也只有一個你，我們都是獨一無二的。」喬梓默看得出簡清的神情不像開玩笑，便也嚴肅地回答她。


  簡清緩緩睜開眼，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意。


  「喬梓默只有一個，可這張臉呢？」她聲音很小，似在自言自語。


  喬梓默認真看著簡清，他的眉頭鎖得比任何時候都要深沉。


  「你到底想說什麼？」


  簡清深呼吸一口，緩緩往後退。


  「沒有人威脅我，我很好。」簡清站在安全距離，一臉平靜地看著喬梓默。


  喬梓默看出了簡清的古怪，卻沒有揭穿她。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喬梓默轉身走出了屋子。


  他按亮電梯，一臉沉重地走了進去。


  等電梯門關，他開始蹲下身子，雙手緊緊按壓著太陽穴，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裡面蹦出來一般。


  最近頭疾反覆發作，越來越沒有時間規律了。


  喬梓默從西服內口袋掏出一個撕了標籤的藥瓶，擰開瓶蓋道出兩顆，扔進了嘴中。


  休息片刻后，他原本混沌的眼神，再次變得清澈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