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她的真面目

  簡清面色蒼白地看著他：「你心知肚明。」


  顧野環抱雙臂，饒有興緻地看著她。


  「是啊，你所有不能見人的秘密，我都心知肚明。」


  簡清驚得一顫，臉色更加發白。


  「你到底想怎樣？」她的聲音因緊張變得尖細。


  顧野冷冷看著她，突然伸手一拽，拖著她往樓下走。


  「我想怎樣？我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這個浪貨的真面目!讓我的好兄弟看看，為了你這個臟貨，是不是真的連兄弟都能不顧！！」


  顧野將簡清拉到喬氏兩兄妹面前，整張臉無比扭曲。


  「趁著大家都在，我顧野今天就把話徹底攤開！誰都別打斷我！」


  「簡清她們家！祖祖輩輩賣瀅為生，她外婆五十多歲還在賣，沒有外公沒有爹！你們知道她怎麼出生的嗎？她媽被十幾個男人……」


  簡清雙目充血，尖吼著打斷顧野：「閉嘴！不準說我媽！不準說我媽！！」


  她順手拿起桌上的玻璃杯，狠狠砸向顧野的頭。


  顧野從未見過這般帶刺的簡清，頭一偏，險險躲開。


  「夠了！你說夠了沒！」喬巧巧連忙將簡清護在身後。


  「沒夠！要是不把這些說出來，我就會失去自己最好的兄弟！」顧野啞著聲嘶吼。


  簡清看著他，整個人像從冰窖中打撈出來一般，渾身透涼。


  她一點一點拼接起來的自信和人生，在此刻潰不成軍，散落一地。


  一直沉默不語的喬梓默拿起了桌上的煙盒，站了起來。


  「話題到此為止，都別說了。」


  喬巧巧拍了拍簡清的後背，柔聲道：「彆氣了，不管野狗子說什麼，我都只相信你！」


  外頭突然響起門鈴，喬巧巧見幾人都沒動靜，嘆了口氣走去開門。


  「清清，你的快遞。」


  喬巧巧見簡清魂不守舍的樣子，便幫忙將包裹拆開。


  她將盒中的物品拿了出來，眼底的神情由疑惑變成震驚——


  一個密封袋包住的紫色硅膠物！


  簡清臉色白了又紅，只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喬梓默看著包裹，眉頭緊蹙。


  旁邊的顧野拍手大笑：「看吧，我就說她是個人盡可夫的浪貨，你們非不信！」


  「裝啊！你給老子繼續裝啊！」


  顧野看著簡清那無地自容的模樣，心底十分解氣。


  喬巧巧將包裹重逢封起來，臉色異常尷尬。


  「清清，這到底怎麼回事？」她不相信簡清一直在騙自己。


  「我……」此刻任何話語，對簡清而言都太過蒼白。


  「這是我送給她的。」


  喬梓默將手中的煙掐滅，拿起茶几上的包裹，攬著木訥的簡清往樓上走。


  任由樓下的顧野和喬巧巧，面面相覷，一臉懵逼和震驚。


  進到房間，喬梓默將門反鎖。


  「你確定又要我什麼都別問嗎？」喬梓默看向簡清的神情十分複雜。


  他這次能幫簡清圓場，不代表還有下一次。


  簡清蹲坐在床邊，抱膝低頭。


  良久后，簡清抬頭認真看向喬梓默。


  「梓默哥，你覺得我臟嗎？」


  「靈魂的乾淨遠比皮囊更重要。」喬梓默頓了頓，回答。


  簡清目光瞟到喬梓默身上的外套，手指微微收緊。


  「這外套……是你的？」


  喬梓默低頭看了看：「這是顧野的，怎麼了？」


  簡清呼吸一滯，所以那個變態，就是顧野……


  喬梓默見她還是不願解釋，起身離開前丟下一句：「我不會每次都在。」


  簡眼神空洞地看著天花板，房門被人再次推開。


  喬巧巧走來，將簡清攬在懷中，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乖啦……不管野狗子說什麼，你都是我最要好的姐妹。」


  簡清鼻頭猛地一酸，再也壓制不住，任淚水肆無忌憚地往下流淌。


  「巧巧，我……」簡清抽噎道。


  「什麼都別解釋，你在我心裡的位置，不是誰都能動搖得了的。」喬巧巧抬手擦去簡清臉上的淚水。


  「傻姑娘，我們可以對男人低頭，但決不能對命運屈服，天塌下來，姐幫你頂著！」喬巧巧扯了扯嘴角，想逗簡清一笑。


  簡清點點頭，緊緊握住喬巧巧的手。


  此生能有這樣一個姐妹，再大的風雨她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