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就這點出息
眼看著到了晚上該吃晚飯的時間了，陶然看到自己毫無進展的教學進度表，一籌莫展。
經過一整天的努力，她的記錄本上，寫著的還是那幾個明晃晃的數字。
教學進度：0
教學成果：0
師生關係：差
哎，也不知道她啥時候能走進自家學生的心，好好地跟他來一次關於靈魂的淨化之旅。
陶然實在是搞不明白，好好學習，它就不香嗎？
江海洋幹嘛非得把自己跟學習對立起來，搞得跟敵對雙方似的，非得弄個你死我活才罷休。
不應該啊！
想江海洋想得頭疼，於是陶然給江潮舅舅去了個電話，確認張阿姨人還在醫院裏，雖然還在打吊瓶，但是目前應該沒什麽大礙了。
還有一個檢查結果，已經送去了專門的化驗單位去化驗，還需要再等一個星期的時間才能確定結果。不過，這件事情，除了張阿姨的娘家侄子，江潮對誰都沒有對外透露過。
既然是目前還不確定的事情，那麽知道的人，肯定是越少越好。免得到時候鬧出烏龍來，害得大家都跟著白擔心一場。
知道張阿姨沒有什麽大礙後，陶然也放心了不少。
她揉了揉自己又扁下來的肚子，無奈地撇了撇嘴，從櫃子裏拿出一塊無水小蛋糕，三口兩口地塞進了嘴裏，就著溫水就吞咽了下去。
沒辦法，她餓得太快了，不抽空補充點能量的話，估計是撐不住的。
先暫時墊了墊自己的肚子，陶然又晃悠到了客廳，給江沙同學的陶瓷碗裏倒了一點清水，然後她就看到江沙同學自己吃飽喝足後，瀟灑地叼著裝鳥糧的袋子，一晃一晃地走到了院子裏的草坪上，熟練地喂起了它的“麻雀嬪妃”們。
“來，美女，吃啊，吃啊，別客氣！”
“您吃啊，吃。”
“減什麽肥，我就喜歡胖的。”
……
聽著江沙同學絮絮叨叨的話語，陶然的嘴角抽了又抽，心想，您老人家就不能換個台詞嗎？麻雀估計也聽膩了。
相比鳥對於食物的剛需來說，陶然明顯低估了麻雀們對於江沙同學“嘮叨神功”的忍耐程度。隻要有吃的，誰還在乎別人說什麽！
更何況，現在喂它們的不是人，而是一隻和它們一樣的鳥。
如果麻雀們會說話的話，估計讓它們開口叫江沙同學“國王陛下”，它們也是願意的。
誰讓民以食為天呢，哦不，鳥以食為天。
陶然看著江沙同學給麻雀們忙碌喂食的情景，心情舒暢地欣賞了一會兒，然而一想起自家那個讓人頭疼的學生，她的心情瞬間就低落了下來。
不知道這麽長時間過去了，江海洋在自己的房間裏，又鼓搗什麽呢。他現在出行還需要借助輪椅才行，算是個半殘疾人士，正是需要別人關心的時候。
這個時候，身為家庭教師的自己，是不是應該主動上去敲敲門呢？
就算自家學生是個妥妥的渣男，但是渣男也是要吃飯的啊。餓死了他，可算是她自己的失職啊。
想到這裏，陶然就下定了決心，準備上去敲江海洋的門了。
正在這時，別墅的門鈴又響了起來，發出了悅耳的音樂聲。
陶然聞著香味就知道，這又是鮑師傅來給他們送飯來了。
太好了，可愛的晚飯時間，終於到了！
於是，陶然立馬撒丫子跑向別墅門口，直接把去看望江海洋的事情給拋到了腦後。
嗯，反正和香噴噴的飯飯比起來，其他的，啥都不重要了！
二樓落地窗戶邊，同樣聽見門鈴聲的江海洋，剛從大床上睜開眼睛，拿出他的高倍望遠鏡往下一看，就看到陶然正撒丫子歡快地朝著別墅門口的鮑師傅飛奔而去。
那速度，那氣勢，簡直可以跟閃電媲美了。
“切，德行！就這點出息！”
一看見飯，撒丫子跑得比誰都快，搞得好像他一直缺這個克星的飯似的，影響多不好。
江海洋不屑地撇了撇嘴，在心底裏又給這個克星打上了一個大大的叉號。
“鮑師傅，你來了。”
陶然熱情地給提著食盒的鮑師傅開了門，眼睛暗搓搓地盯著那個食盒，根據自己聞到的氣味，開始判斷著食盒裏的飯菜。
嗯，有番茄牛腩、白灼大蝦、西藍花、西紅柿炒雞蛋……
太豐盛了！！！
又有口福了。
跟著鮑師傅一起來的江潮，看著陶然那一副盯著食盒兩眼放光的樣子，也忍不住使勁抿了抿嘴，才勉強沒讓自己笑出聲來。
這個陶然老師，明顯就是個稚氣未脫的孩子啊，也太可愛了吧，哪裏像之前來的那些中規中矩的老學究們啊。
也許，方誌誠這次選的家庭教師，真的選對了。
也許，看在方誌誠是江海洋親生爸爸的份兒上，他也該原諒他了。
一想到過去的種種，江潮就暗暗地歎了一口氣，但是一想到馬上就要見到江海洋了，江潮還是把自己悲傷糾結的情緒往下壓了壓，使勁抿了抿嘴，調整出了一個最溫潤得體的笑容。
算了，以前的事情再怎麽糾結，都不能帶到孩子麵前。
“陶老師，海洋今天下午表現怎麽樣啊？”
江潮邊跟在陶然身邊走，邊隨意地問了她一句。
在江潮的潛意識裏，已經把陶然當做了目前江海洋身邊唯一一個能近距離接觸他而不被排斥的人。況且，陶然的本職工作就是江海洋的家庭教師，還是二十四小時的那種。
要是觀察江海洋的狀態，現在沒有比陶然更合適的人了。
“呃，江同學啊……”
陶然一聽到江潮的問話，就艱難地把自己的思緒從食盒上轉移出來，然後仔細想了想江海洋今天一整個下午的狀態，隻能用兩個字來概括——不好！
非常不好，因為他除了在中午頭就夢遊了一次外，剩下的時間，要麽在輪椅上玩來玩去，要麽躲在自己的房間裏睡大覺，一點都不知道學習，實在是太讓人頭疼了。
不過，相比較昨天第一次見麵，陶然覺得江海洋同學還是有了明顯進步的。
比如，對她說“滾”的次數就少了很多。
再比如，莫名渾身抽搐的情況就減輕了不少。
再再比如，在屋裏睡覺的時間也短了點，守在窗戶邊上拿著高倍望遠鏡往下望的時間長了點……
總之，雖然目前仍舊是很糟糕，但是江海洋同學的狀態已經開始向著好的方向扭轉前進了。
“嗯，總體還不錯。”
正當陶然昧著良心對江潮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突然感覺到頭頂上有一道黑影，正在極速地朝她的方向墜落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