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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君臣心聲芥蒂

  第174章  君臣心聲芥蒂

  他眼睛追隨著顧流離的身影,忽然釀蹌的後退了一步。


  他顫著手指,慢慢的抬起手指著她,卻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瞧著他一副大受打擊的樣子,她紅唇囂張冷佞的揚了起來,「白將軍,怎麼,還想再來么?」


  白燁沒有再說話,只是獃滯的看著她。


  心裡像是於瞬間打破了五味瓶一樣,百味陳雜,看著眼前這個人的臉,看著她如今囂張的樣子,與以前的宛離再沒有半點相像。


  而他,也在瞬間明白了,人跟人,果然沒有突如其來的敵意。


  宛離她,是想報仇,報當年的仇。


  衝擊來得太大,他終於不堪重負的暈了過去。


  冷眼看著倒在底下的人,她悠然一笑,「來人,把白將軍送回去。」


  此時此刻,所有人看向顧流離的表情都有了幾分微妙,所有人都盡量放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連鎮國將軍這樣的大人物,她居然也能不費出灰之力來的將人打到,他們該說她是後生可畏還是太變態。


  在所有人畏懼警惕的眼神下,她悠然一下,「今天的宴會就到這裡結束了,出去的時候一人記得交一千兩銀子。」


  「……」眾人詫異的抬起頭,他們吃的也沒有用掉那麼多好么?

  無視他們敢怒不敢言的模樣,她直接走了出去。


  有一種人,她的囂張是刻在骨子裡的,縱使與天下為敵也不能讓她有絲毫的懼意。


  而顧流離,顯然就是這樣的人,從她歸來的那一刻,天下,就已經是她的敵人了。


  ……


  「老爺,你到底怎麼了,從梧桐閣回來之後就不吃不喝的坐到現在,你這樣下去可不行。」似乎是想到什麼,莫淑曼臉色一冷,「還是顧流離又做什麼了?」


  「我沒事,你別管了。」


  白燁彷彿於瞬間蒼老了十歲,眉宇之間所透露出來的全都是滄桑,還有一種說不出的落寞。


  悠悠的嘆息一聲,他站了起來,「我有事出去一趟。」


  「老爺……」


  沒有再理會莫淑曼的關心,他坐著馬車一直來到城外,來到青南山,找到這兩座他從來不肯踏足祭拜的孤墳。


  從他們下葬開始,時至今日,這是他第一次來到這裡,而墳墓卻沒有他所料想的一般殘破,或是長滿野草。


  它乾淨整齊,裝飾的很漂亮,一看就是有人經常來打掃的樣子。


  看著看著,他心口忽然就疼了起來,閉上眼睛,一滴清淚順著臉頰慢慢的滴落了下來。


  「南陽,你知道么……宛離,她還是活著,我們的女兒……她還……活著!」


  一句話說完,他已經是老淚縱橫。


  他心痛,很痛很痛,女兒還活著,可是,已經完全變了樣子,沒有當年的婉約善良。


  現在的她,扭曲,張狂,囂張,還卑鄙,心狠手辣。


  可是即便如此,那也是他的女兒,是他想念了很久的女兒。


  白燁趴在南陽墓碑上,從默默隱忍到了嚎啕大哭,一向征戰沙場流血不流淚的男人,此時,哭的軟弱,像是無害的鄰家爺爺。


  「你的手……」


  頭頂傳來一個溫柔的聲音,他驚詫的抬起頭,對上她笑靨如花的眸子,心,突然狠狠的疼了一下。


  下一秒,她唇角的笑容忽然一收,「沒有資格搭在她的碑上。」


  她的話伴隨著一聲清脆的「咔擦」聲在寂靜的郊外響起,格外的瘮人。


  尖銳的疼痛襲來,白燁身子猛地僵硬了一下,卻是忍住不哼一聲,就這樣目光凄涼的看著她。


  「宛,宛離。」


  站在墳墓前,她就這樣冷冷的看著他,那雙旖旎的眸子里不見半點的亮光,有的,是蝕骨的冷意,彷彿能夠吞噬所有一切有溫度的東西。


  「喲!白將軍這是怎麼了?來哭喪?還是懺悔?」


  縱使知道她恨他,恨到骨子裡,恨到拋棄姓氏名字,可是,當她用這種語氣這種表情跟他說話的時候,心還是狠狠的抽痛了一把。


  「宛離,我是……父親!」


  一句話,他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他頭髮已經花白,此時,盡顯狼狽。


  那雙冷銳的瞳孔里此時被一片別樣的複雜情緒所取代,身子微微顫抖著,期盼的看著她。


  顧流離忽然就笑了,笑的沒有半分溫度。


  「白燁,你是在搞笑么?」


  白燁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眼裡閃過一抹明顯的僵硬,「宛離,當年的事……」


  「當年的事,我會一點一滴的向你討回來,讓你一無所有的死去。」一句話,她說很用力,那雙眸子里所散發出來的冷光,讓他心猛地一沉。


  「還有,沒事別來這,我怕髒了母親和哥哥的眼睛。」


  看著她的背影,白燁猛地上前一步,「你就不怕我把你的真實身份告訴皇上么?」


  聞言,顧流離腳步一頓,慢慢的轉身,迎著他的眸子,忽然一笑,那笑就彷彿開在雪原之巔的白桑華,沒有半分的暖意。


  她說,「可以啊,如果你想斷子絕孫。」


  「……」身子猛地一顫,一種荒蕪的情緒在他心底快速的蔓延,「你對馴亭做了什麼,那是你弟弟!宛離,你有什麼不滿你沖我來,你別傷及無辜,你已經害死了你一個弟弟倆個妹妹了,到底要怎麼樣你才能甘心!」


  坐在棗紅色的汗血寶馬上,她扭頭看著他心痛害怕的樣子,笑的沒心沒肺,「我說過了,我要你一無所有的死去。」


  滿意的看著他於瞬間僵硬下來的臉,她紅唇勾出了一抹絢麗的笑,「以其有功夫在這邊裝逼,還不如趕去救你的小兒子,這……是你我父女相認的第一份禮物。」


  這一刻,他感受到的沒有憤怒,有的,只是蝕骨的失望和疼痛。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顧流離,然後,快速的離開。


  ……


  白燁趕回家的時候,剛一進門便聽到裡面傳來莫淑曼的哭喊聲。


  心裡一緊,他連忙噗跑了進去,只見白馴亭被幾名侍衛鉗制著,正往外拖,而莫淑曼卻跪在地上死命的拽著他。


  場面看上去相當的混亂。


  「你們做什麼?誰給你們的膽子敢到將軍府來撒野!」


  見到他來,幾名侍衛停頓了一下,為首的一人向他道:「令公子今日街上企圖非禮永和公主,現在皇上震怒要求我等抓他進宮。」


  「你!」白燁扭頭看向白馴亭,一個耳刮子幾乎不經考慮的便抽了下來,「逆子,是誰給你的膽子。」


  顧不得臉頰上傳來的疼痛,白馴亭甩開侍衛的手跪在白燁腳邊,「父親您救救兒子,兒子不想死,兒子當時不知道那就是永和公主。」


  「唉……」白燁深深的嘆息一聲,知道這件事定然有蹊蹺,要不然就是被宛離抓到了把柄把整件事給擴大了。


  「你在家等我,我去找皇上。」


  「白大人,皇上的命令是抓他進宮。」


  「我不,我不進,你們別過來!」情急之下,他一把抽出侍衛腰間的佩劍橫在脖子上,「你們若敢過來一步,我現在就死在你們面前。」


  「馴亭,你別衝動,你快放下劍,你別嚇為娘的。」莫淑曼哭著看著白馴亭,整個人都在崩潰的邊緣。


  他可是百家最後的血脈了,如果連他也折了,那白家真的可就絕後了。


  白馴亭看了莫淑曼一眼,再度把劍往脖子上橫了橫,「爹,你讓他們走,否則……」


  「咻」一支利箭突然破空而來,帶著一股宛如游龍的殺氣,在所有人都來不及阻止之下,重重的釘在了他纖細的脖子上。


  幾乎是穿喉而過。


  眾人愣愣的看著血腥的一幕,一時之間竟然也反應不過來。


  最後是被莫淑曼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給抓回了現實。


  「啊——」尖叫了一聲,莫淑曼猛地撲了上去,一把抱住眼睛瞪大一句話也說不出的白馴亭,「馴亭,你別嚇娘,馴亭……」


  白燁僵硬的朝著門口看了過去,就見一襲白衣的顧流離緩緩走了進來,手裡,還拿著一支弓箭,旁邊,是永和。


  「顧!流!離!」三個字,白燁幾乎是咬著牙齒吼出來的,帶著震撼人心的穿腸犀利。


  她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大步走了上來,「傳皇上諭旨,若有反抗,格殺勿論。」


  「嗯?」永和眼裡閃過一抹詫異,抬頭一臉懵逼的看著她,低聲問道,「父皇有這麼說過么?」


  「乖,保密,我這是為給你報仇。」


  聞言,永和臉上閃過一抹紅暈,立即附和的點了點頭。


  白燁垂在身側的拳頭緊緊的捏了起來,雖說著一切的主謀都是宛離,可是,背後蹙著他三個兒女死亡的人卻是皇上。


  他緊緊的咬住牙齒,眼裡恨意一閃而過。


  難道就因為凌軒當年一個大意閹了大皇子,他就要他白家絕後!

  看著他的表情,顧流離紅唇勾起一抹輕輕的弧度。


  君臣心生芥蒂,第一步,成功!


  這個時候,白馴亭已經閉氣了,見到顧流離,莫淑曼拚命的跑了過來,「顧流離,我要掐死你!」


  看著這一幕,永和眉頭一皺,就在她即將來到顧流離面前的時候,一枚暗器突然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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