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只是跟你道個別

  「你來幹什麼？」程玥對母親的出現，並不歡迎。


  自那日酒店一別後，兩人便再無聯繫。


  她們的母親情分，在那一天早就斷得乾乾淨淨。


  這世間有哪一個母親，可以親眼看著自己的女兒倒在血泊中，還置之不理……


  「媽來看看你。」程母放下手中的水果籃，一點點朝程玥走進。


  「我沒有媽，請你離開！」程玥冷漠開口。


  程母的表情有絲痛苦：「媽都要死了，你就別慪氣。」


  「慪氣？」程玥覺得用這個詞來形容她的情緒有些可笑，「我們已經兩清，請你以後別再借我的名頭去騙錢，順便奉勸一句，壞事做多了，死後都不能轉世投胎。」


  程母的眼神微閃，神情也變得複雜。


  「讓媽再陪陪你吧。」她最終什麼都沒說，而是徑自在一旁坐下來，給程玥削了一個蘋果。


  程玥沒有搭理她，更沒有去吃她提過來的水果。


  她想呆在這，就待著吧。


  中午周嬸送飯過來，本來一副開心的模樣，在見到程母后迅速垮了下來。


  「這位女士，我們家太太要吃飯了，請你離開。」


  周嬸知道程玥上次拿刀捅自己，程母在場卻沒有實施救援。


  不管是三年前還是現在，她對程母都沒有好感。


  那種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貪婪感，讓她沒辦法笑臉相迎。


  「我是你老闆的岳母娘，你說話什麼態度？」程母非常不滿意周嬸的語氣和表情，「做下人也要有下人的樣子！」


  周嬸一下噎住，沒想到程母居然會當著程玥的面這樣訓斥自己。


  「滾！！」突然，一直沉默不語的程玥爆了粗口。


  程母挑了挑眉，得意地看著周嬸：「聽到了嗎？你主人叫你混！」


  周嬸臉色有些漲紅，但她還沒開口說話，程玥的聲音幽幽傳來：「程女士，我叫您滾。」


  程母的臉色迅速變得很難看：「你為了一個下人，叫媽滾？」


  「周嬸不是下人，是我的親人。」程玥一字一頓道。


  周嬸的眼眶迅速變得濕潤，沒想到程玥會這麼維護自己。


  「太太……」她的聲音有些哽咽。


  程母冷冷地看著程玥，半響沒有說話。


  「這裡不歡迎你，請你以後都不要再來打擾我。」程玥對母親下了逐客令。


  程母嘆了口氣，臉色依舊難看，卻沒有太多悲痛。


  「你們家沈律會送我去國外治療，據說是全球最先進的技術，一個月就要耗費一百萬……我今天過來，只是跟你道個別。」


  程母說出了自己過來的實情，亦或者說是目的。


  她要讓程玥知道，這個她小心愛著的男人，依舊是自己的搖錢樹。


  程玥鼓大眼睛，不敢置信都看著程母，更不敢相信她說的話。


  沈律怎麼可以答應母親這種要求？


  「醫生都說了你的病不改變生活習慣，單靠藥物是不可能好轉，只是續命和等死，你為什麼就是不信？」程玥忍不住叫道。


  「別人家的孩子都是想方設法讓父母活命，你就是要我放棄活下去，有你這樣的女兒嗎？」程母的語氣有點薄涼。


  「不是要你放棄，是要你改變治療方式……你這樣不注意飲食和作息，就算一個月花一千萬都不會好轉！」


  程玥很是氣憤，卻不想再和母親爭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