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房間里的黑影

  程玥蜷縮在被子中，混沌的思緒漸漸冷靜下來。


  明天不管周嬸同不同意，她都要離開這裡。


  她一身都是麻煩，不能再給沈律增添煩惱了。


  沈律可以幫她解決，但她不願做那不能見光的地下情人，還任由周嬸喚她為「太太」。


  夜深，程玥沉沉睡去。


  不知是睡前和那變態聊了那樣的話題，還是睡前想了沈律這個男人。


  從不做夢的程玥居然做了夢，還是個春夢。


  夢裡，沈律跟她瘋狂糾纏在一起，換了一個又一個的姿勢。


  她透不過氣，只能張嘴小聲哼哼，任由他帶著自己起起伏伏。


  只是哼的聲音太大，將她自己驚醒。


  程玥睜開眼，鬆開了一直緊抱著的被子。


  那種貫穿靈魂的快活感，真實到可怕。


  是她太饑渴難耐了，還是對他太思念？


  程玥苦澀嘆息，準備起身換下濕漉的底褲。


  但她還沒直起身子，便看到床邊站著一個高大黑影。


  「啊！」程玥著實嚇得不清。


  「怕我？」沈律坐了下來，朦朧月光下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


  程玥鬆了口氣，也明白自己太過大驚小怪。


  畢竟能自由出入她房間的人，只有沈律和周嬸。


  「沒。」程玥將床頭燈擰開，挪了挪身子。


  底下的潮濘一片，讓她羞恥地縮緊了雙腿。


  「做夢了？」沈律抬手探了探她的額頭，上面布滿細細的汗水。


  程玥一怔，面色瞬間通紅。


  尤其是在這暖黃的檯燈照射下，紅撲撲的臉色更是透著說不清的神情。


  「我……做夢了嗎？我沒說什麼奇怪的話吧？」程玥尷尬到有些無地自容。


  夢中的內容她記得很清晰，她的每一次顫慄，他的每一聲喘息。


  沈律進房間多久了？自己做夢抱被子夾腿的囧樣，被他看到了嗎？


  沈律垂眸看著程玥，聲音異常低沉：「你說……再深一點。」


  「……」程玥只覺得腦袋充血，直接炸裂！

  她居然還說了這種話？

  程玥驚慌失措地看著沈律，當他那微張的薄唇又朝自己靠了幾分后，身體里那股平息的潮流瞬間又涌了上來。


  「我……應該是枕頭底下放刀的緣故……」程玥強迫自己鎮定，抬手從枕頭下摸出水果刀。


  瞬間，亮堂堂的刀鋒讓昏黃燈光下的曖昧瞬間消散。


  沈律眯了眯眼，視線依舊一直盯著程玥的臉。


  「我今天跟你母親見了一面。」


  良久，沈律掏出一支煙點燃，低聲轉移話題。


  程玥眼皮一跳，連忙問道：「你們……聊什麼了？」


  沈律看了看他，繼續吞雲吐霧。


  見他不說話，程玥心底也猜到了些許。


  沈律找她定是要幫自己掙脫鄒愷的糾纏，但母親一定獅子大開口，找沈律索要不該要的東西！


  「我跟她的母女情分……自那天起，就一刀兩斷了。」程玥低下頭，小聲說道。


  「但你戶口還在她名下，本子也被她給了那個男人。」沈律不疑程玥的心思。


  程玥眉頭緊蹙，眼底閃過一絲憔悴。


  「除了錢，沒有辦法可以改變她的決定。」


  當著他的面，把母親的真面目親口說出，猶如在自己受傷的心口補刀。


  「我有錢。」沈律將抽了一半的煙滅掉，聲音平穩到聽不出喜怒哀樂。


  「我不能再要你幫我了……給你添的麻煩已經夠多……」


  程玥不會同意做他的情人，自是不會要他出錢幫助自己。


  「我說過，你沒有選擇的餘地。」


  沈律突然抓住程玥的手腕，用力將自己懷中一拉。


  在她還沒來得及反應之際，沈律已經將自己禁錮在他和床鋪之間。


  隨著他身體的變化，程玥瞬間明白，布料阻隔下的蓄勢待發，是他今夜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