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除夕彩蛋

  「有美一人，清揚婉兮；今夕何夕，見此良人。」


  「終溫且惠，淑慎其身；豈不爾思，子不我即。」


  怡情樂館，一個身穿杏色旗袍的窈窕少女一邊撫琴，一邊婉轉輕唱。


  台下一排排男子聽得聚精會神，時不時高聲喝好。


  角落處，一個身穿中山裝的寸頭男子，抿著杯中濃郁的苦茶，目不轉睛地盯著台上的人兒。


  「素姑娘，買你初夜要多少銀兩啊？」


  一曲結束，台下有人不懷好意問道，瞬間得到眾人的起鬨。


  台上半蒙著面紗的素汐怔了怔，不失禮節地站起身鞠了一躬。


  「抱歉，小女子賣藝不賣身，還請客官見諒。」


  她抱琴去了後台，底下的男人不樂意，直接嚷嚷著要見館長，今天非要見見素汐的真面目，也要抱得美人歸。


  一直沉默飲茶的中山裝男子放下茶杯，去了幕後休息室。


  「汐汐，這是西巷的桂花糕，新鮮出爐的。」男人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包油紙包著的東西，放到了桌上。


  素汐皺眉看著他：「魏大少爺，您每日都給我買這桂花糕，到底想幹什麼？」


  「你不是最喜歡吃這個嗎？」中山裝男子，也就是魏梓禹柔聲說著，看向她的眼眸滿含情意。


  「可是我從未對任何人說你，您又是怎麼知道的？」素汐詫異看著魏梓禹。


  魏梓禹眼眸閃了閃，神情翻湧過一抹複雜。


  「你腰間的香囊透著桂花香，我猜著你應該是喜歡的。」魏梓禹輕聲說著，抬手將那油紙拆開，「你嘗嘗，還是當年的味道。」


  「什麼當年？我們以前認識嗎？」素汐疑惑問道。


  她一直都知道這魏梓禹跟其他男人不一樣，其他人看自己的眼神是毫無掩飾的欲，他則是另一種情感。


  他不明說，她便不敢胡亂猜測。


  「不，只是這幾日聽你彈琴唱曲兒，總感覺我們已經認識好幾年，甚至是相愛好多年了……」魏梓禹頓了頓，柔聲解釋道。


  他話音剛落，素汐立馬羞紅了臉，連耳垂都紅得滴血。


  有些話自己心底猜測是一回事，親口聽對方說出來又是另一回事。


  「我幫你贖身，你跟我走，成嗎？」魏梓禹喉結滾了兩下，聲音透著一絲緊張。


  素汐驚訝看著他，眼底閃過一絲慌亂。


  「我……素汐不值得魏大少爺如此……」


  「你值得，你都不知道……你有多好……」


  魏梓禹一個沒忍住，直接將前面的佳人摟住懷中。


  「汐汐，把你的這輩子給我好嗎？我一定會傾盡所有對你好……永遠，永遠都不會負你……」


  他聲音止不住輕微哽咽，摟著素汐的後手也加了幾分力度，近乎要將她融進自己的骨血中。


  素汐被他摟得要喘不上氣，卻也沒有推開。


  「魏大少爺……」突如其來的深情告白，讓她不知如何回應。


  「叫我阿禹。」魏梓禹認真看著她，眼底充滿了期盼，還帶著一絲悲慟的祈求。


  素汐怔了怔，腦子還沒轉過彎，便直接開了口：「阿……禹……」


  魏梓禹瞬間紅了眼眶，再次將她緊緊摟在懷中，灼熱的淚水淌進了她頸脖之中。


  「汐汐，我帶你回家，我們一起回家……」


  一切彷彿是場夢，夢裡他經歷了生離死別，撕心裂肺，肝腸寸斷的滋味。


  但睜開眼，一切都回到了四年多前。


  是夢，還是重生？

  魏梓禹深知不可能是前者，夢裡那種死去活來的痛苦，前所未有。


  是老天憐憫自己，所以才會給他重新來過的機會吧？

  他兜兜轉轉，每日守在怡情樂館，等著素汐出現。


  還好一切都沒有走偏，一切都還來得及……


  甜蜜的日子總是讓人忘記時間的流走，一轉眼便到了除夕夜。


  魏梓禹命人準備了一大桌美味佳肴，拉著素汐坐下。


  「阿禹，城頭的煙花好美，我們趕緊吃完去看吧。」被愛情滋潤的素汐，滿臉透著幸福的喜氣。


  魏梓禹寵溺地看著她：「不急，我們先好好吃著，待會兒回魏府看煙花。」


  他端起桌上的酒杯，嘴角上揚著俊美的弧度：「汐汐，新年快樂。」


  素汐柔柔一笑：「新年快樂……阿禹，這輩子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運。」


  魏梓禹吻了吻她的額頭，眸中除了眼前這個女人，再無其他：「你才是我的幸運，我的獨一無二……以後的每一年除夕，我們都要在一起，一起吃團圓飯，一起看煙花，一起守歲……」


  素汐被感動得一塌糊塗：「是不是我上輩子做了太多好事，所以這輩子才能遇到你這麼好的男人，阿禹……你對我真的太好了……」


  魏梓禹俯身堵住她的唇，不讓她繼續往下說：「對，上輩子沒愛夠，所以這輩子……繼續來愛你。」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