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審問
第一百六十六章 審問
璃珀走的時候沒有看到君卿漠離,卻只看到了一直守在門口的丁三。
璃珀的心思很淡,對京城裡的繁華似乎已經沒有了當初看時的那般心情,似乎這些時間,已經改變了很多很多東西,包括她,包括君卿漠離,甚至是她周圍的每一個人,他們每一個人都因為自己這個異世過來的幽魂而走上了另外一條路,可是,卻沒有看到哪一個過的更好了,她所做的這一切,究竟都是對的嗎?還是說,她本就不該來這異世。
「公子?」一道清潤的聲音傳從璃珀身後傳來,可是璃珀一轉身,看到那張熟悉的臉就後悔了,她就應該裝作什麼沒聽到繼續往前走的。
「公子,你好,可否有興趣聊聊。」木錦然看著眼前的男子,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這個男子跟上次見到的翠花姑娘的身形十分相似,雖然上次沒有看見翠花姑娘的臉,可是這雙澄澈的眸子卻是讓他記得很清楚,翠花姑娘雖然帶著頭紗,可是從白色的紗簾裡面幽幽深深的眸子,卻深深的印在他腦海裡面。
「沒興趣。」璃珀壓低嗓音直接拒絕道,沒再看木錦然,轉身便離開了。
木錦然看著逃避的男子,嘴角溫潤的勾起一個笑意。
「翠花姑娘,為何要避開我呢?」木錦然輕輕一躍已是站在璃珀身前,可是這樣一下卻讓周圍的人紛紛看了過來。
璃珀看著攔在自己身前的木錦然,眼中閃過一絲寒意。
「我是男子,並不是你嘴裡的翠花,公子還是讓開吧,這麼多人還看著,你不要臉我可是還要的。」璃珀嘴下毫不留情,這樣死纏爛打的男人她見過無數,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閹了送宮裡,不過這個男人的身份太過尊貴,這樣的人只能躲。她現在已是一身麻煩,再招惹上這個男人,她以後就別想過平靜日子了。
不過這男人也真是奇怪,自己並非絕色,當初連臉都沒讓他看著,現在把自己堵在這裡,他到底是那根神經搭錯了。
「大膽庶民,你可知我家公子是誰,竟敢說出如此無禮之話!」之年已經抽出手中的劍指向璃珀的眉心。
璃珀嘴角冷冷的勾起,眸光霎冷,從來都未曾有人敢如此拿著劍指著自己!
木錦然將之年的手壓下,笑看著璃珀。
「公子誤會了,在下只是想要確認一下罷了,如果唐突了公子還請見諒。」
璃珀譏諷的看著木錦然。
「我不希望公子下次再看走眼。」璃珀說完,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而去,圍觀的眾人也散開,之年看著璃珀離開的背影,臉色略微陰沉,他們家太子爺何曾被人如此侮辱過,何況還是這樣一個無名小卒。看著璃珀的的身影消失,木錦然才轉過身準備離開,可是身後的之年卻應聲而倒。
木錦然看著之年的手臂上劃開一道血口,而他的佩劍已經斷裂在地上。
木錦然急忙看著方才璃珀離開的方向,眼神里寫滿了驚愕。
之年受傷的手臂是方才舉著劍指向那男子的手,而直直他眉心的劍,現在也已經毀了。
「以後不要在惹他!」木錦然眉頭深深的蹙起來,即是對之年所說,也是對自己所說。
卓謙並沒有追上紫玉,只是跟到城門處便跟丟了,這讓卓謙很氣憤,他混跡江湖市井這麼多年,居然被一個女人甩了。
可是璃珀聽到的時候卻只是淺淺一笑,她早就知道結果會是如此,她要的,不過是確定紫玉這個人究竟是給誰辦事罷了,現在看來,確定無疑是多躲在城外的君卿華城了。紫玉能夠得君卿華城大用,自然不是平庸之輩,而今天卓謙去跟蹤她卻跟丟了,璃珀相信,卓謙更多的是過於輕敵了,看紫玉不過一個青樓女子所以並未放在心上。
「帶我去見那幾個人吧。」璃珀已然換回女裝,只是一頂罩著白紗的帽子依舊戴在頭上遮住面容。
卓謙垂頭喪氣的帶著璃珀來到了關押那天抓到的君卿華城的那幾個手下的地方,是一個潮濕的密室,璃珀一進來就問道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往裡走,燃燒跳躍著的火把下,五個黑色的人影出現在璃珀眼中,他們的雙手雙腳都被鐵鏈捆綁著,血跡已經斑駁,身上也是深深淺淺的血痕,可是璃珀看到這些卻並不覺得同情,這些人的手裡哪一個敢說自己的刀沒沾過無辜的人命,這些殺手,從來都是不問緣由,只聽命令,然後殺人,他們都是經過最殘忍最血腥的訓練而上來的,他們早已變成了殺人機器,人命對他們來說,根本不值一提,所以這些人,根本死不足惜。
「尊主。」守在這裡的守衛恭謹道。
被綁著的黑衣人中領頭的勉強抬起頭,看著璃珀走進來,眼裡射出無盡的兇殘和嗜血。
璃珀的嘴角淡淡勾起,看著領頭的黑衣人,冷然的聲音滑出嘴角。
「你們還是不肯說嗎?」璃珀走到男子面前,對上黑衣男子嗜血的眼睛。
「知道後果是什麼嗎?」璃珀雙手負於身後,氣勢不怒而威,每一個人都有弱點,縱使是黑夜裡最毒的蛇,也還有七寸可打,更何況是有著七情六慾的人。而這個名叫旋風的黑衣男子的弱點就是他的『命根子』。
「我寧死也不會背叛主子,你就省了這條心吧!」黑衣男子沖著璃珀惡狠狠道。
璃珀嘴角勾起,眼神冰冷的看著男子。
「你會全部都告訴我的,而且一字不差。」
「哼,我告訴你,你就是現在講我千刀萬剮,我也不會告訴你一個字!」男子看著璃珀,嘴角露出一抹怪異的笑,旋即嘴角蠕動,卻被卓謙一把掐住脖子,直接給卸了下巴,讓他不能說話,也沒辦法咬舌自盡。
另外幾個人也看過來,皆是滿臉的血污,眼神里皆是濃烈的殺意,可是璃珀卻只是輕笑出聲,如銀鈴般的笑聲和一身潔白無塵的衣服與這陰冷潮濕的牢房格格不入,口中說出的話卻足矣令人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