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翠屏的死
第九十四章 翠屏的死
商璃嬌經過這幾個月的滋養,身體變得豐腴,挺著大肚子在花園裡散步,夏想扶著她,一步一步走得很緩很慢。
「側妃,坐下歇歇吧,候夫人方才遣人送來了滋補的湯水,您先喝口,休息一下。」夏想笑看著商璃嬌道,小姐現在已經今非昔比了,不僅侯爺侯爺夫人看重小姐,就連世子爺也是把小姐捧在手心裡,視若珍寶,不管小姐提什麼樣的要求統統都答應了。
商璃嬌拿出手絹擦擦額角的細汗,看著近在眼前的涼亭,點點頭。
「走吧,正好本妃也有些乏了。」
眾人簇擁著商璃嬌坐到涼亭里,在涼亭里的凳子上撲上一層厚厚的墊子,小心的扶著商璃嬌坐下。
「側妃,請用。」小丫環端上侯夫人遣人送過來的補身湯水。
「嗯。」商璃嬌淡淡應了一聲,端起湯水,慢慢喝了起來,誰都沒有注意到眾多丫環的最後面,有一個人的臉色變得蒼白,連手腳都開始顫抖起來。
商璃嬌喝完湯水,休憩的片刻,突然覺得肚子有些不舒服。
「夏想,本妃怎麼覺得有些不舒服。」商璃嬌眉頭微皺,腹部有一陣陣隱隱的疼痛傳來。
「什麼,側妃您沒事吧,來人,快,快請大夫。」夏想急忙大喊道,丫環婆子們都開始慌亂起來。
「側妃,奴婢扶您回倚嬌軒。」夏想扶著商璃嬌,想要扶她會倚嬌軒。
商璃嬌扶著肚子,慢慢起身,可是才剛剛站起來,便覺得體內的絞痛變得劇烈起來,一陣接著一陣,似乎要將體內的孩子剝離一般。
「啊——!」商璃嬌大叫一聲往下倒去,夏想想要扶住商璃嬌可是卻沒扶住,商璃嬌摔在冰涼的地上,身下開始出現血跡。
夏想被商璃嬌身下流出的血嚇到,臉色唰的一下變得蒼白。
「來人啊,快來人啊,快請大夫。」夏想大喊道。
原本躲在人群後面嚇得臉色蒼白的丫環一見情況變成這樣,嚇得腿一軟,也癱倒在地上。
商璃嬌終於被送回房間,大夫也請了過來,陳墨禹和侯夫人韓氏也趕到了倚嬌軒。
「到底是怎麼回事!」陳墨禹陰寒著臉吼道。
「世子,側妃她是喝了夫人送過來的湯水之後這樣的,大夫看過那葯碗之後說是,說是裡面放了藏紅花。」夏想哽咽道。
「混賬,你們是怎麼照顧側妃的。」陳墨禹一巴掌狠狠抽在夏想臉上,夏想被打得摔在地上,嘴角也溢出了血絲。
「啊——!」房間一陣一陣不斷傳出商璃嬌的慘叫聲,陳墨禹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那個將葯端給側妃的丫環呢。」侯夫人打開房門,看著跪在地上的夏想問道,她的湯藥絕對沒有問題,這碗湯藥是她特意吩咐自己小廚房的煮的,期間唯一值得懷疑的人呢就只有最後接手將湯藥端給商璃嬌的那個丫環。
「回夫人,那個丫環被奴婢們綁起來關在柴房了,因為側妃出事的時候,那個丫頭嚇得癱在地上,奴婢覺得她最可疑。」夏想回到,當時眾人將小姐送回倚嬌軒的時候,只有那個丫環癱軟在地上。
丫環們一盤一盤熱水往房間裡面端,陳墨禹越看越心驚。不多久,大夫就一臉遺憾的走了出來。
「世子,夫人,孩子,怕是保不住了,側妃所服下的藏紅花分量太多了。」大夫搖著頭說道。
「而且,因為這個孩子的月份已大,現在這樣沒了之後,以後怕是也難以再懷上孩子了。」商璃嬌痛苦的躺在床上,聽到房間外大夫的話,只覺得下腹更加疼痛了,痛的撕心裂肺,孩子,她的孩子!
陳墨禹和候夫人韓氏都是一驚,緊接著臉上便滿是憤怒,陳墨禹一把揪住大夫的衣領。
「你再給本世子說一遍,什麼叫孩子保不住了,啊!」
知道大夫的臉色變得青灰,陳墨禹才一把甩開,轉身,怒氣沖沖的往柴房而去。
小丫環瑟縮在柴房裡,看到房門被人粗暴的一腳踢開,臉色變得更加蒼白起來,不停地瑟縮著往後挪,嘴巴被白布堵著,發出嗚嗚的聲音。
陳墨禹一腳狠踹在丫環的胸前,扯掉她嘴裡的布。
「說,是誰讓你這麼做的,說!」陳墨禹咆哮著,接二連三的孩子的失去已經讓他接近瘋狂。
「世子饒命,世子饒命,世子饒命。」丫環被嚇傻了,只知道磕頭求饒,連額頭都被磕破了也不覺得疼痛。
「說,指使你的人是誰!」陳墨禹抽出佩劍,一劍刺在丫環的左肩上。
丫環被劍刺中,更慌了。
「指使奴婢的是翠屏,是落錦院的翠屏,奴婢也是被逼的,求求世子饒……」丫環的話還沒說完,陳墨禹的劍已經划斷了她的脖子。
翠屏整理好院子,將花草都澆好水,所有的衣物都清洗乾淨,一個人等在倚嬌軒。
陳墨禹趕到的時候,翠屏已經等在了倚嬌軒。
「奴婢見過世子。」翠屏此時很平靜,她已經幫小姐出去了最大的勁敵了,小姐以後不會再被商璃嬌踩在腳底下了,因為商璃嬌肯定也會落得跟小姐一樣的下場。
「藏紅花的葯是你下的!是誰指使的你,是不是許長歌那個賤人!」陳墨禹一腳狠踢在翠屏的肚子上,翠屏一個不穩,狠狠的摔在地上。
擦去嘴角溢出來的血絲,冷冷的笑看著陳墨禹。
「不關小姐的事,這件事全部都是因為我,翠屏,為了報復側妃所做的,世子要殺要剮,翠屏都不懼。」
陳墨禹看著死到臨頭還嘴硬翠屏,臉色鐵青。
「來人,給我將她狠狠的用沾滿辣椒的鞭子往死里打,打到死!」陳墨禹怒吼道。
一聲聲鞭子落在肉體上的聲音傳來,一聲一聲,夾雜著女子的痛苦的呻吟。
許長歌趕到的時候,翠屏已是滿身鮮血的被吊在鐵鏈上,滿身都是鞭痕,滿身都是鮮血。
「翠屏!」許長歌替翠屏擋住鞭子,抱住奄奄一息的翠屏。
「翠屏,為什麼這麼傻,為什麼,你要是走了,我該怎麼辦。」許長歌已是泣不成聲,若是說這個世界上還有真正關心她的人那就是從小便跟著她的翠屏,現在,若是翠屏都離她而去,那她就真的只是孤孤單單的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了。
「小姐,翠屏不能在陪你了,你要好好的,活下去。」翠屏掙扎著露出最後一個笑容,眼角滑下一滴淚,眼帘永遠的閉上了。
「翠屏——!」許長歌大聲喊道,可是翠屏卻永遠也不會再睜開眼睛了。
鞭子還在揮打著,一下又一下的打在許長歌的身上。
許長歌醒來的時候已是半夜,自己還是躺在冰冷的地上,周圍空無一人,許長歌動動身子,想要站起來,可是悲傷劇烈的疼痛讓她動彈不得,臉上也有一陣火辣辣的疼。許長歌下意識的去摸臉上的那一塊疼痛,卻發現濕漉漉的,拿到眼前一看,才發現全部是血。
許長歌掙扎著爬起來,看到清冷的月光下,仍舊吊在鐵鏈上身體早已冰冷的翠屏,嘴角竟溢出一絲笑意,這些年,她苦心經營,不擇手段到底是為了什麼。
將翠屏已經冰冷的身子解下來,看著翠屏早已失去血色的臉,許長歌的眼淚順著眼角往下,一顆一顆的落在翠屏的臉上,彷彿兩個人都在哭泣。
看著窗外寂靜的冷月,許長歌心裡忽然迷茫了,陳墨禹,我用盡一切心計的嫁給你,終究還是錯了么,你,終究是沒有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