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恐懼
第七十八章 恐懼
許長歌的出嫁很簡單,只有商牧過來認真的叮囑了幾句,璃珀也確實如她所說的過來添妝,而且添的都是上等的,許長歌在璃珀來添妝的時候臉色微微淡淡的,直到看到一個上等的漢白玉小瓶。
許長歌看著璃珀拿出那個瓶子的一瞬間,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臉色微微發白,不過好在臉上打了胭脂,所以不太明顯,不過藏在寬大袖袍中的手卻開始顫抖,這個瓶子她在熟悉不過,因為她就是用這個瓶子裝了十多年的餵給璃珀的葯,那個瓶底曾經摔落的一小塊,還是在原來的位置,她,絕對不會認錯。
「姐姐覺得這個玉瓶如何?」璃珀察覺到許長歌的神色,嘴角微微勾起,為了拿到這個瓶子可花費了她不少的力氣呢。
「甚好,漢白玉色澤透亮,玉色溫潤,一看就是經過長年的溫養的上等好玉。」許長歌壓制住顫抖的嘴唇,強扯出一絲笑意,儘力是自己顯得如往常一樣。
「姐姐眼光可真好,我也覺得這個玉瓶最好,這可是花費了我不少力氣才弄來的,想想,用她送給姐姐最好不過了,姐姐你覺得呢?」璃珀拿起玉瓶在手心翻看著,看著許長歌顫抖的袖袍,眉梢微挑。
「姐姐似乎不舒服?」
「沒有,我沒有不舒服。」許長歌手指攥在一起,儘力讓自己的手安定下來。
「可我看姐姐的額頭都已經冒虛汗了,很熱嗎?」璃珀把玩著玉瓶,問道。
「好像是有點熱。」許長歌盡量避開璃珀的眼神和她手裡的玉瓶,看著銅鏡中的自己,雖然塗著胭脂,可還是掩飾不住蒼白。
「我還聽說這藥瓶有很神奇的功能,據說只要將葯放入瓶中,然後再取出服下,就可以變得無憂無慮,姐姐要不要試試?」璃珀眨巴著大眼睛,從許長歌的身後,對著銅鏡中的她問道。
許長歌銀牙緊咬,她,還是發現了?可是為什麼不直接說出來,還是說,她只是在套自己的話而已。
「呵呵,等以後再說吧。」許長歌正是坐立不安的時候,翠屏急匆匆跑了進來。
「小姐,花轎來了。」
許長歌心裡鬆了一口氣,可是一想到花轎,嘴角又溢出一絲苦澀,她十幾年努力的這麼久,倒頭來結果還是一樣。
翠屏扶著許長歌從側門上了花轎,花轎就只是來了四個人來抬轎子而已,其他的人一個也沒有。
璃珀看著許長歌一身淺紅色嫁衣,坐上可這頂孤零零的顯得單薄的轎子,嘴邊只是淺淺勾起一抹笑,轉身離開,許長歌,商璃嬌,陳墨禹,你們三個就一起狗咬狗去吧,等你們咬累了,我再來一起收拾。
許長歌的院子安排在最偏僻的落錦院,一聽到落錦二字,許長歌的心就往下沉,落錦落錦,落地的錦華,從這樣的名字一看就知道這個院子的主人不受人待見。
轎子被抬到落錦院,沒有迎接,沒有喜慶,甚至在這個偏僻破舊的小院子里連一點紅色都看不到。
翠屏扶著許長歌慢慢走下轎子,推開還帶著灰塵的院門,入眼的便是連門窗都殘缺不全的房間。
「小姐,他們也太欺負人了,我要去告訴世子!」翠屏氣憤的道,這樣殘破的院子能主人嗎!
許長歌微微抿著唇。
「不用去找他了。」許長歌的眼裡開始慢慢被眼淚浸濕,難道這就是他的報復嗎,可是那天晚上的事並不是她設計的啊,雖然她為了嫁進永安候府並沒有否認,可是,他們相識這麼多年,他就一點也不曾相信過她嗎。
「為什麼?小姐,他們這樣對你,要是世子知道了一定會狠狠的懲罰他們。」翠屏扶著許長歌慢慢走進這間似乎很久沒有過人氣的房間,看著四周破敗的模樣,翠屏的臉都青了。
「我是他的女人,這些事情你以為他不清楚嗎?」許長歌哽咽著,卻強牽起笑容說道。
「小姐的意思是、」翠屏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許長歌,小姐的意思是說這些全部都是世子的意思!
「好了,先收拾收拾吧,我們今天晚上就要在這裡休息了。」許長歌把衣衫鋪開,慢慢坐下。
「小姐。」翠屏看著將頭上繁重的朱釵取下來的許長歌,今天晚上還要洞房花燭。
「不用擔心,他今晚,不會來了。」許長歌苦笑一聲,隨即透過破窗看向外面,秋天來了,石板小路上落著的枯黃的落葉,一陣淡淡的秋風卷過,落葉隨風飄起,又無力的落在地上。
她許長歌絕不是這種被拋棄的落葉,這裡,不過是開始而已,她會往上爬,她會得到她想要的一切,金錢,榮華,權利,包括陳墨禹!
宣王府,君卿漠離拿著手中的情報,嚴肅的臉上早已沒了往日的邪肆不羈,好看的眉頭緊鎖著。
「這份消息可靠嗎?」君卿漠離聲音深沉的問道。
面前身著商府丫環服侍的女子看著君卿漠離,點點頭。
「屬下敢以性命打賭,這份報告千真萬確,自從聽到這個消息的那日起,屬下便暗自調查過了,也去江南劉香雪的老家取證,所以,這份報告絕對是真的。」
「丁陽你看來是很不想呆在商府了吧。」君卿漠離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女子微微撇撇嘴。
「王爺,您就放過丁陽吧,劉香雪那個女人屬下真的受夠了。」名叫丁陽的女子眉頭狠狠的擰在一起,俊俏的小臉都快擰變形了。
「既如此,那你明日就『失足落水』吧。」君卿漠離嘴角微微揚起。
「去找丁月,去認新主子。」
「是,丁陽遵命。」丁陽鬆開擰著的眉頭,眼裡充滿了興奮,終於可以到那個小姐身邊去了,早就聽丁月說過那個小姐有多聰慧,光是聽著丁月形容她就已經崇拜不已了,總算這幾月的辛苦沒白費,哈哈。
君卿漠離看著手中的報告,薄薄的嘴角微抿,不知道珀兒看到了這份報告心裡會怎麼想,希望她能承受的住才好。不過他想,他應該擔心的是璃珀能不能壓得住心中的怒氣不會直接衝到香雪院一刀結果了劉香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