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斗畫
第七十三章 斗畫
一直在跟眾人說話的白文淵看見愛女被當眾拒絕,心裡也隱隱升起火氣。
「桑兒,宣王爺前些日子才受過重傷,你怎麼還能讓王爺跟你一起作畫。」
白羽桑聽見白文淵的話小臉一白,柔弱的眼裡含著眼淚,跟君卿漠離請罪道。
「是羽桑大意,還請王爺贖罪。」
「好了好了,丞相你也不必如此,羽桑丫頭一直在閨閣中哪裡知道這許多。」太后微笑著說道。
「對啊,羽桑一直都是最溫婉賢淑的,平日里都在閨閣里繡花彈琴,不知道王爺受傷的事也是當然,丞相你就不必多計較了。」淑妃心疼的看著自己的親妹妹白羽桑,對白文淵說道,她知道父親一直不贊成羽桑嫁入宣王府,可是妹妹的心她卻看得清清楚楚。
「既然王爺不能作畫,那就讓羽桑來和商府小姐比一場如何,不論輸贏本宮都有賞賜。」淑妃柔和。
的看著白羽桑,而目光看向默默站著的璃珀,眼裡微微閃過一絲不屑。
「這倒是有趣。」太后微微笑著看著從頭至尾都是落落大方,不驚不亂的璃珀,眼裡閃過一絲讚賞。
「來人,準備筆墨,勝者哀家也有賞。」太后笑著說道。
君卿漠離卻有些擔憂的看著璃珀,璃珀對上君卿漠離擔憂的眼神,微微搖頭,示意她能行。雖然琴一竅不通,棋半斤八兩,書也只是能看得懂意思,但是畫她卻是在行。以前為了沉下浮躁的報仇之心她一直都是用畫畫來是自己安靜。所以,她的畫,還是能拿的出手的。
「這……」白羽桑一臉為難的看著璃珀。
璃珀淺淺勾起嘴角。
「無妨,白小姐不遺餘力的作畫便好。」璃珀說完便開始走到自己的筆墨前,看著眼前的筆墨,璃珀眼裡慢慢出現一絲柔軟,她的人生里最熟悉的味道便是這芬芳的筆墨香。
白羽桑見璃珀如此也走到自己的書案前,提起墨筆,便行雲流水的開始作畫。
眾人看著幾筆間便勾勒出幾朵牡丹的白羽桑和遲遲沒有下筆的璃珀,眼裡紛紛露出了看好戲的眼神。
君卿漠離看著璃珀,悠閑的端起茶杯細細品著,珀兒既然拒絕自己的幫忙,那麼她肯定有辦法取勝,他一點也不擔心,他相信,璃珀一定會帶給眾人一個驚喜。
璃珀看著白羽桑噙著淡笑,手中的墨筆運行自如,璃珀嘴角微微上揚,對身邊的宮女低聲吩咐了幾句,宮女略微驚訝的看著璃珀,見璃珀神色正常且堅定,才走到太後身邊輕聲說了幾句,太后也是略微露出驚訝的神色,看著璃珀的模樣,略微點點頭,她還真是越來越期待璃珀的畫作了。
眾人正疑惑璃珀說了什麼,卻見宮女端上了一堆五顏六色的番邦人用的彩色顏料。
白羽桑也停下畫筆,看著璃珀將五顏六色的顏料調和在一起,調處各種奇怪的顏色,不禁微微皺起眉頭,手下一重,一朵牡丹的花瓣被加重了顏色。
陳墨仙也死死的瞪著璃珀,雖然不知道璃珀在做什麼,可是她卻希望璃珀真的只是鬧了個笑話,這次哥哥被派到京外做巡查,要不然,哥哥一定會收拾這個女人,還有她那個膽大包天的舅舅許德清。
璃珀將顏料調和成自己想要的顏色,還好宮裡有這種油畫顏料,雖然不如二十一世紀的那麼精緻,可是對於這場斗畫來說,已經夠了。
當白羽桑的畫作快完成時,璃珀才悠閑的提起畫筆開始在雪白的紙上開始作畫。
君卿玉澤一直看著璃珀的一舉一動,眼神溫柔卻夾雜著深深抑制的痛苦。
君卿玉澤的手裡還緊緊攥著一塊染著鮮血的帕子,他都想貪心一次,就一次,不顧自己的身份,不在乎自己還能活多久,把眼前這個唯一進入自己心底的女子緊緊禁錮在自己身邊,可是……他終究還是有他不得不放棄貪心的目的。
君卿漠離的眉頭狠狠的鎖在一起,拳頭也緊緊攥著,看著君卿玉澤看著璃珀的目光,君卿漠離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難道他也……哼,珀兒是只屬於他一個人的!
「哇,羽桑姐姐的畫已經完成了。」方蕊兒驚喜的說道,眾人紛紛看向白羽桑的畫作,是一副春暖牡丹圖,或開或苞的牡丹絢爛的出現在白羽桑的畫里,盛開的牡丹一瓣瓣雍容的盛開,盡顯優雅富貴之態。
「果然好畫。」淑妃讚歎道,微笑著看向白羽桑。
「桑兒的畫技又精進了。」
白羽桑臉色微紅,偷偷瞥了一眼君卿漠離,卻見他神色嚴肅,白羽桑的心一下子跌落了下來,勉強的會以淑妃一個淺笑。
「多謝淑妃娘娘誇讚。」
冷漠的皇后卻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朱唇輕啟。
「畫筆細膩,牡丹也畫得逼真,可是卻少了一分靈氣。」
白羽桑臉色一滯。
「多謝皇後娘娘指點,羽桑以後定多多注意。」
太后看著皇后和淑妃的爭鬥,嘴角淺淺掛起一抹笑。
「來,羽桑丫頭,拿給哀家看看。」
「是。」白羽桑讓幾個宮女拿起筆墨還未乾的畫紙呈到太後面前。
太后看著白羽桑的畫作,不住的點點頭。
此時一個刺耳的聲音響起來。
「商小姐的畫還沒好嗎,還是到現在都還沒開始。」成毓秀尖銳的說道,先前璃珀把她父親成堅弄得面子全無的事情,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毓秀姐姐,你怎麼能這樣說呢,商小姐以前可是……從來沒有學過畫畫,現在能有勇氣提起畫筆就已經很不錯了,即使沒有畫出畫來,我們也不能嘲笑她啊。」方蕊兒用手帕捂著嘴輕聲笑道。
君卿無痕看著這兩個挑事的女人,端起茶杯。
「嘰嘰喳喳的吵什麼,這裡還輪不到你們在這裡置喙,在吵把你們全部扔出去。」
成毓秀和方蕊兒被君卿漠離的話噎得滿臉通紅,聽到君卿漠離的話她們才反應過來,這個看起來俊美無儔的宣王還是那個暴戾的宣王,對女子一點憐愛之心也沒有。
白羽桑卻似受了打擊般看向君卿漠離,她所了解的君卿漠離傳說中的暴戾,而是詩書滿腹,文武雙全的,但是對於女子,他卻是一直疏遠的,這次竟然會為了商小姐而當著眾人的面發脾氣,難道他……白羽桑不敢再往下想,也不願再往下想,她只願,她所認為的一切不過都是她想多了而已。
「好了。」璃珀滿意的放下畫筆,嘴角噙著淺淺的笑意。
宮女將璃珀的畫呈到太後面前,太后看著璃珀的話,笑得眉眼彎彎。
「好,好畫,璃珀丫頭果然有幾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