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為她們編寫的劇本

  「這不行！」李團長的拒絕在我的意料之中。


  「高女士演技一流，程一諾年輕漂亮，剛好符合我作品的設定，加上她們母女的身份，一定能在宣傳時起到很好的效果。」


  「黑薔薇，你的想法是很好，但高女士不一定會接這個劇啊。」李團長蹙著眉頭，陷入了思索。


  我微微晃神，差點忽略了李團長是在喊我。


  黑薔薇是我的筆名。


  「李團長可以先跟程小姐聊聊，她一直有一顆做女主角的心，要她說服自己的母親，應該不難。」


  我等這一天等了太久，以至於此時有些急功近利。


  李團長看到了我情緒的異常，他挑眉問道：「你……跟他們認識？」


  我急忙遮掩自己眉眼的情緒：「只是剛才來劇院時看到門口的介紹，瞬間覺得高女士賢惠溫柔的模樣跟我劇本的原配很像。」


  在自己說出賢惠溫柔幾個字時，我腦海中閃現一把無形的匕首，直接將其撕裂。


  高依萍，警方排除了你放火燒死我母親的嫌疑，但我不會放過你。


  我會用自己的方式，用自己能力之內的方式，讓你身敗名裂，苟活於世！

  過了幾日，李團長給我打來電話。


  程一諾和高依萍看了我劇本的上本部分后，很感興趣，願意出演。


  但李團長希望演員排練時，身為作者和編劇的我能在場監工。


  我怎麼可能會去？


  看到她們兩人的照片我都想拿針狠狠扎無數個洞，才覺得愜意。


  若看到她們的人，我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緒，拿個定時炸·彈跟她們同歸於盡。


  乾脆利落的死，豈不是太便宜她們了？


  我以身體不適婉拒了李團長的要求，並承諾演員們出演下半部分劇情時，一定到場監督綵排。


  可當我帶著假髮黑框眼鏡口罩全副武裝來到劇院舞台時，看到自己辛苦創作的下半部分的劇本已經被高依萍改得面目全非。


  「這怎麼回事？完全不是照著我劇本在演！」


  因連續哭泣，我嗓音已變得沙啞，還帶著與年齡不相符合的滄桑。


  高依萍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神帶著審視。


  我不怕被她認出，因為此刻的我連自己也認不出。


  她拿著麥克風和我交流：「從專業角度來說，我覺得劇情這樣發展更扣人心弦。」


  「劇本的靈魂是由編劇掌控，合同上白紙黑字寫得一清二楚，你無權更改。」


  燈光折射在我眼鏡上，掩蓋了我眼眶中的恨意。


  「那也沒必要讓女主角這麼柔弱，女配那麼狠毒吧。」程一諾見自己母親吃癟，連忙湊過來穩住氣勢。


  一直在接電話的李團長走過來，用複雜的眼神看了看我。


  「這個……黑薔薇啊，高女士的意見咱們也可以參考參考……」


  「觀眾要看的就是把女主往死里虐，女配壞到想揪出來打死，只有這樣才有爭議，有討論度和熱度，我不希望我們排練出來的話劇看了讓人昏昏欲睡。」


  李團長礙於高依萍的身份，有些話不敢直言，但我能。


  此言一出，所有演員和工作人員都交頭接耳，細細討論。


  劇本最終還是按我的原版在走，但在女配對女主甩巴掌環節時，力度軟綿綿，假得無法直視。


  我出言訓斥程一諾，但她對自己母親根本下不了那個狠手，直接反對。


  「不行，這劇本里巴掌這麼多，一場演出下來，臉都會甩腫！」


  李團長也皺了皺眉，用商量的眼神看著我。


  「一場話劇18個巴掌，一個都不能少，不能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