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兇手不是他

  天空灰濛濛的，空氣也變得渾濁，原本和碩的暖風吹到皮膚上有種刺骨的傷感。


  江皓軒帶著師百合來找楊淼焱的時候，她正抱著手中的小兔子毛絨玩具輕聲哼著搖籃曲，另一隻手還拿著粉色安撫奶嘴放到小兔子嘴邊。


  「盼盼，張嘴……這是你最愛的小奶嘴呢……」


  楊淼焱認真地對著小兔子說道，然後伸手撫了撫小兔子那黑漆漆的眼珠子。


  「盼盼……你睡覺怎麼不閉眼睛呢……你快閉上呀……媽媽抱著你睡，你乖哦……」


  看到江皓軒，楊淼焱沒有情緒激動，而是像往常一樣親昵又有些無措地說道：「皓軒，你回來了，我在哄盼盼睡呢……」


  師百合看著楊淼焱這神志不清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但她沒忘記江皓軒帶她來的目的，她有些不情願地走到江皓軒前面，對著楊淼焱說道：

  「淼焱，你還好嗎？我來看看你……」


  江皓軒要自己對楊淼焱道歉，然後用以後的關懷來補償楊淼焱，這樣她就可以不用坐牢了。


  楊淼焱獃獃地望著師百合，眼神中有絲迷茫，似是不認識她了一般。


  「我是百合呀……淼焱妹妹……」師百合盡量讓自己的語調變得輕柔，似哄小孩子一般。


  楊淼焱卻在此刻傻傻地笑了起來，然後指了指師百合：「盼盼，你怎麼那麼調皮，爬到百合阿姨的背上去了……」


  師百合大驚失色，尖叫著抬手猛地拍打自己空蕩蕩的後背，嘴中更是語無倫次地叫喊：「走開，走開！不要過來……」


  江皓軒想拉住失控的師百合，但她的臉色驚恐得表情已經扭曲，看樣子被楊淼焱剛才的話嚇得不輕。


  「淼焱……」江皓軒第一次這樣喚楊淼焱的名字，他有些不習慣。


  「殺害盼盼的兇手已經找到了……」他希望這個消息可以平復楊淼焱已經恍惚的神態。


  果不其然，楊淼焱原本空洞的眸子瞬間清晰明亮，她側了側頭，緊張地看向江皓軒：「找到了嗎？」


  江皓軒點點頭：「那人自己去警局自首了，我們現在帶你過去……」


  汪洋拉著甜甜走了過來，他對兇手突然自首感到有些疑惑，他拉住楊淼焱：「我們陪你一起過去。」


  江皓軒對汪洋一直沒有好感，儘管這個男人在楊淼焱最低迷的時候救了她多次。


  或許這是男人的天性，就算自己對一個女人並無好感，可她畢竟跟他有過千絲萬縷的關係，現在她有其他男人幫她助她陪伴她，江皓軒覺得這似自己的寵物被別人強佔了般不爽，儘管這個寵物已經被自己丟棄。


  警局內，一個穿著一身灰色運動裝，帶著黑色鴨舌帽的高瘦男人雙手手腕被帶了手銬。


  見到師百合，他的整個身子明顯緊繃起來。


  師百合卻在這個時候移開目光，緊緊地靠在江皓軒身側，不敢看他。


  警察講明了情況，問楊淼焱還有沒有疑義，如果沒有，就可以通過相關程序給這個男人判刑然後了結案子。


  「你為什麼要搶了我的孩子？」楊淼焱拿掉男人的鴨舌帽，看向他的雙眼又有些恍惚。


  「對不起……我有個兩歲的女兒前不久得病死了，所以我看到一個跟她差不多的孩子就想抱走……我只是想抱抱她……沒想殺她……」


  男人低著頭，聲音薄涼又沉悶，但模樣看著像是在誠懇認錯。


  甜甜突然鬆開汪洋的手，稚嫩的臉上透著堅定的目光。


  她指著灰衣男人對警察說道：


  「警察叔叔，那天抓走我妹妹的不是他……他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