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若是你是他,那就好了
尚語溪問道:“你是在關心我嗎?”
江深墨被這問話一愣,隨後笑了起來:“當然啦。最關心的就是你了。”
尚語溪也跟著笑了起來:“真好。我好喜歡來自江深墨的關心。”
江深墨深情道:“小溪,我一直都很關心你。真的很關心你。所以你一定要對自己好,一定要過得開心。”
尚語溪看著江深墨的臉,問道:“江深墨,你想起多少以前的事情了?”
江深墨一愣,想了想回道:“想起來了一些,但是還是不多,總覺得模模糊糊的。”
尚語溪眨了眨眼睛:“模模糊糊的?哪兒模糊了?”
江深墨回道:“我也說不出來,就是有的時候回想以前的事情,頭會疼。”
尚語溪就這樣看著江深墨。
江深墨連忙說道:“不過小溪你放心,我一定努力回憶。我想很快,我就會想到越來越多的。”
尚語溪喃喃道:“是嗎?”
江深墨又問道:“小溪,以前的那些回憶,對你來說,真的很重要嗎?”
尚語溪堅定地回道:“是。如果沒有了那些回憶,江深墨就不再是我心目中的江深墨了——”
江深墨問道:“哪怕我回來了也一樣嗎?”
尚語溪看著江深墨,凝視了幾秒,隨後笑了起來:“其實,也沒有那麽重要啦。你要是真的想不起來,那就算了——”
江深墨似是有些看不透尚語溪了。
尚語溪朝著江深墨露齒一笑,又重複了一遍:“真的,你要是真的想不起來,那就算了。”
江深墨看著尚語溪認真說道:“小溪,我不能保證我能想起來,但是我真的會努力想的,我希望我能記起來。”
尚語溪凝視著江深墨,隨後說道:“真好。”
江深墨也朝著尚語溪一笑。
尚語溪喝了一口咖啡,喃喃道:“若是你是他,那就好了。”
但是這句話極輕,江深墨並沒有聽清楚,便問道:“小溪,你剛剛說什麽?”
尚語溪搖了搖頭:“沒什麽,就是覺得這咖啡,有些苦。”
江深墨嚐了一口:“嗯,好像的確有些苦。”
尚語溪繼續喝了幾口。
江深墨時不時跟尚語溪說幾句,尚語溪也很認真地聽江深墨說著。
過了一會兒,尚語溪看了看時間,對江深墨說道:“我今天休息的時間隻有半個小時,業務比較忙,那我們改天再慢慢喝?”
江深墨連連點頭:“好!那我送你回去。”
“嗯。”
尚語溪在前麵走著,江深墨在一旁跟著。
等到走到行門口,尚語溪停住了腳步:“好了,我進去了。你也去忙吧。”
“嗯。好。”
江深墨朝著尚語溪揮了揮手,便準備離開了。
忽地,尚語溪朝著江深墨的背影喊道:“淩學長——”
江深墨的步子一頓,手一僵。
他愣愣地回頭,臉色有些蒼白的問道:“小溪,你剛剛叫我什麽?”
尚語溪又喊了一聲:“淩學長——”
江深墨的手握緊了拳頭,臉上掛起了一抹蒼白的笑容:“小溪,你——”
尚語溪的臉上露出了悲傷的神情:“淩學長,他死了——”
尚語溪看著江深墨說道:“我忘記跟你說了,也不知道你是否知道這個消息的。我們都跟淩學長挺熟的,淩學長還是你的學弟。他在前不久出了一場事故去世了——實在是太遺憾了。”
江深墨這才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是啊,的確是太遺憾了——”
尚語溪朝著江深墨揮了揮手:“我進去了。”
江深墨點頭:“嗯,去吧。”
等到江深墨離開以後,尚語溪饒了一個圈,坐著電梯來到了頂樓。
尚語溪一直知道這幢大樓的頂樓是個很安靜的地方,隻不過她從來沒有來過。
但是今天,她想到頂樓放放風。
她的心情有些悶。
頂樓果然很安靜。
從頂樓望下去,能看到來來往往的車輛。
尚語溪看著熱鬧的街道,眼眶不由得紅了起來。
其實她剛剛騙了江深墨。
她不是休息半個小時,她能休息一個小時。
但是她想要在剩下的半個小時裏,安靜地一個人待一會兒。
她現在的心情有些難過。
難過的時候,她就不想跟別人說話。
她想一個人,靜靜地待會兒。
就這樣待一會兒。
一會兒就好。
她知道,她現在的心情不太好。
因為她現在的心情怎麽也好不起來。
她要是這樣回到行裏,腦子裏定是混亂的,定然是會做錯業務的。
她不想這樣子。
但是她又控製不住自己不去想。
有些東西,要是不發現就好了。
不發現,還能傻傻地欺騙自己。
不發現,還能裝作一切都是沒有發生的。
哪怕是假的也好,隻要有個信念就好了。
但是現在,這個信念沒有了。
被她該死的確認了一下,什麽都沒有了。
尚語溪的心又開始不受控製的疼痛了起來。
她看著樓下忙碌的人群,又覺得自己是多麽的可笑。
這麽久,她以為自己等到了。
結果卻不想,都是空歡喜一場。
她以為不會發生的,終於還是發生了。
尚語溪能明顯地感覺到一種孤獨感席卷而來。
那種孤獨感,實在是太可怕了。
可怕到全世界,仿佛就隻有她一個人。
尚語溪不由得蹲了下來,抱著自己的膝蓋。
尚語溪其實不想哭的。
但是那種眼淚就控製不住地滾落下來。
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可悲,真的好可悲。
忽地,一道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你怎麽哭了?”
尚語溪猛地一抬眸,就落入了一雙幽深的眸子。
陽光照射在他的身上,將他襯得俊挺不凡。
明明是坐在輪椅上的人,為何給尚語溪一種,很高大的感覺。
而此刻的歐文,本想在這兒安靜地放放風,看到的就是像個無家可歸的小狗辦可憐兮兮的尚語溪。
尚語溪摸了摸自己的臉,臉上都是淚水。
歐文見尚語溪沒有回複自己,又問了一次:“你怎麽哭了?有人欺負你了嗎?”
尚語溪搖了搖頭:“沒有。”
歐文又問道:“那你為何哭了?”
尚語溪倔強的吸了吸鼻子:“我在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