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是你欠小溪的
但是他更加驚訝的是,尚語溪居然會替少爺擋了那一槍。
明明是那麽瘦弱的一個女孩子,居然就這麽衝了上去。可見她對少爺也是一片真心。
江寒決定了,以後一定好好對待這個未來少夫人。
因為她值得。
他現在真心希望尚語溪千萬別有什麽事才好。不然少爺——他都不敢去看少爺的那雙眼睛——若是尚語溪真的出了事情,恐怕會有很多人跟著陪葬——江深墨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麽恐慌過。
深夜。
私人醫院裏的手術燈一直亮著。
江深墨坐在門口,麵無表情,仿若一尊雕塑。
江寒看著一眼不發的江深墨,心提到了喉嚨口。
江寒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少爺,仿佛渾身帶著一種毀滅的氣息。
他知道少爺也是經曆過風雨的人,但是從來沒有哪一個人能讓少爺這麽在意。
已經三個小時了。
少爺就這樣一動不動的坐著。
謝恒和雲陽趕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此刻的江深墨如同修羅一般煞人。
謝恒小心翼翼地走到了江寒身邊,輕聲問道:“裏麵怎麽樣了?”
江寒搖了搖頭。
謝恒皺起了眉頭。他怎麽也沒想到這次的情況這麽緊急。明明那一撥人都已經被解決了,居然還有一個漏網之魚。
雲陽的臉色也非常難看。
若說他之前還對尚語溪有一絲懷疑,那這次尚語溪舍身救了江深墨,也徹底打消了他的念頭。
然而雲陽看到這樣的江深墨,卻有些難受了。
他知道江深墨動情了,而且動情很深。
他也沒有料到這次事情會變成這樣。
雲陽走到了江深墨身邊,拍了拍江深墨的肩膀:“深墨,對不住了——”
江深墨猛地起身,一拳就揍在了雲陽的臉上。
很快雲陽嘴角便有血跡溢出。
謝恒嚇了一跳,連忙站到了中間,拉開了兩人:“唉唉,兩位老哥,有話好好說。”
雲陽擦了擦嘴角,不甚在意道:“這一拳是我欠他的。”
江深墨的聲音極為陰冷:“不是你欠我,是你欠小溪的。”
謝恒眨巴著眼睛,還沒弄清發生了什麽事情。
江深墨的聲音不帶絲毫溫度:“若不是看在你是我兄弟的份上,今日絕對不會罷休。”
這還是謝恒第一次看到江深墨為了別人對自己兄弟生氣。
當然,這個尚語溪很有可能也不是別人。
很快就有可能是自己人了。
不過,他很驚訝雲陽到底做了什麽。
謝恒的眼神實在是太過於熾熱,雲陽摸了摸鼻子解釋道:“深墨知道宴會有危險,特意不讓尚語溪來宴會。但是尚語溪還是跟著淩澤陽來了。我就想幫深墨試探一下,尚語溪到底是不是真心對深墨的。就給她製造了一個機會——然後深墨就幫尚語溪擋了一下被吊燈砸中受傷了。”
謝恒聽了這話,恍然道:“所以廳裏的吊燈是你安排的?那黑衣人不會也是你吧?”
這話問出來直接就被雲陽狠狠打了一下頭:“你以為我傻啊!吊燈是為了誣陷江深東,好來個一網打盡。至於黑衣人,我們當時有推斷江深東或者江恒可能會派人來追殺。但是還不確定。沒想到不但派了人,還下了死手。我剛剛已經派人去調查了,很快就能知道到底是誰幹的了。”
謝恒連連點頭:“哦。原來如此。”
然而看到陰冷的江深墨,謝恒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老哥。小溪福大命大,肯定沒事的。”
江深墨聽了這話,隻是把頭看向了手術室,一句話也不說。
他甚至不敢想。
萬一小狐狸要是發生了一點什麽事情,他要怎麽辦?
有的時候,江深墨甚至在想個,自己是不是就是一個災星,凡是跟自己在一起的人,凡是自己在意的人,都會一個一個地離開自己。
他的母親是這樣,現在小狐狸也是這樣。
江深墨感覺渾身都是刺骨的冰冷。
尚語溪的手機一直在震動。江深墨從尚語溪的包裏拿出手機一看,是林子然打過來的。他把手機扔給了雲陽。
雲陽接到手機,有些莫名。
江深墨把手機給他幹嘛?
江深墨給了雲陽一個冷冷的眼神。
雲陽隻得把即將問出口的話給憋了回去,乖乖地拿起了手機接起了電話:“喂,你好啊,我是雲陽——你認識我啊——好好好——尚小姐啊,對,她有事情先回去了。沒事,手機落在我們這兒了——改天還回去——”
那一邊的林子然本來是要打電話給尚語溪的。她擔心尚語溪一個人不安全。不過聽說尚語溪跟著江少一起走了。為了保險起見,林子然還是決定打一個電話給尚語溪。但是林子然萬萬沒有想到接聽電話的居然是雲陽。
而且今天的雲陽還格外的溫柔。
林子然真心覺得自己像是買了六合彩中獎了一般幸運。
能聽到雲陽這麽溫柔的聲音,是她今日最大的收獲了。
當然,一臉激動的林子然自然是不會去懷疑尚語溪發生什麽情況了。
雲陽掛斷電話以後有些奇怪。電話裏這個人似乎跟自己很熟一般。但是他當然是沒什麽印象了。
他剛想問問江深墨,但是撞見江深墨那一雙肅殺的眼眸,雲陽想要問的話頓時給憋了回去。
算了,還是不問了。
現在的雲陽自知理虧。隻能祈求尚語溪千萬別發生什麽事情才好。
他其實很清楚江深墨此刻的心情。
因為他以前也經曆過同樣的事情。
若是他知道會發生這樣的情況,他絕對不會去試探尚語溪的。
一想到這兒,雲陽愈發愧疚了。
看著手術室的眼神也愈發擔憂了。
整整過了五個小時,手術室的燈才暗了下來。
江深墨一看到燈暗了下來,立即跑了上去。
等到醫生走了出來,江深墨立即問道:“她怎麽樣了?”
幾個醫生見到江深墨還是有些顫抖的,但是眼下也不敢隱瞞:“子彈已經取出來了。隻不過傷有點重。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期。要是今晚能挺過去,那就應該沒事了,最好能和病人多說話,讓她保持意識的清醒。不過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