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犼
犼是古代的一種神獸，也有人說他是凶獸之一。
在《集韻》中形容犼是這樣的，犼，獸名，似犬，食人。
可是另有傳說，形容犼形似兔，兩耳尖長，僅長尺余。獅畏之，蓋犼溺者體即腐。
對於犼的記載，各個地方的出處都不太一樣，唯一相同的是，它才是殭屍的始祖。
傳言，當年犼得了昊天大帝的一棵神樹的樹枝，後來在它危害人間的時候，被女媧與伏羲打敗了。
軀體就被封印在了那顆神樹的樹枝內。
犼的魂魄起先到處遊盪，後來找到了軀體被封印的地方，開始以其他生靈為食，試圖喚醒神樹樹枝內，自己的軀體。
隨著時間的推移，神樹樹枝內的犼的軀體逐漸有了意識，它開始吞噬其他的生靈，最後吞噬了神樹樹枝，成功逃脫。
只是逃脫的軀體沒有與魂魄結合，而是有了自己新的靈識，這就是殭屍始祖，將臣。
犼的魂魄起初，試圖與軀體的靈識融合，但屢次失敗，而且擁有了獨立靈識的軀體，即將臣，因體內神樹的靈力，而變得非常強大。
它開始吸食人的精氣與血液，被它咬過的人也會變成殭屍。
將臣非常厲害，擁有強大的力量與不死之身，甚至可以和人一樣的生活。
一直試圖要找回軀體的犼，終於在某一天找到了將臣，並以古法禁忌，將將臣殺死在歷山以東十里的一座山上。
只是那一場大戰，雖然犼最後勝利了，卻再也沒有辦法離開歷山，而且它要守著化作屍山之森的將臣的軀體。
一開始，將臣的確是死了，犼也在那個地方療傷。
但隨著時日的流逝，被粉碎在屍山下的將臣的屍體上的殭屍之毒，開始蔓延到了整個屍山。
犼發現的時候，為時已晚。
那兒的森林已經不會長出果實，只會長出殭屍。
那兒的水，不再清晰，一片漆黑，全是屍毒。
犼為了彌補，一直在尋找解決之法，然後在屍山之森的邊緣，發現了一種形如巨鹿，牛尾一角的凶獸，麖。
麖有兩個胃，一左一右，左邊以屍體為食，右邊以靈識為食，一陰一陽。
之後，犼就將麖引向了屍山之森的深處，以屍樹長出來的殭屍為食。
但好景不長，麖在吞噬了大量的屍體之後，也中了屍毒，不久就會死去。
為了減少麖的滅絕，犼找到了上古祖龍之女，求得了一種名為蒼玉的石頭，只要麖每年吞噬一塊蒼玉，就可以活著不死。
但以此為代價的是，犼必須同樣被封印在地底，以培育蒼玉，直到整座屍山上，將臣留下的毒素，可以徹底消失。
犼答應了，雖然被封印，但它一直都有意識，也永遠小心的保護著屍山，不讓任何人踏入。
「所以直到今日，屍山下將臣留下的毒素都沒有消失？犼也一直都被封印在那裡嗎？」
我從肖擇嘴裡得知了一切，只覺得神乎其神，與網上各處的故事都不同。
網上的犼，是一個凶獸，無惡不作。
可這裡的犼，卻是一個好神獸，至少它願意為了自己的過錯，去彌補。「屍山周圍本沒有結界，是因為祖龍之女可憐犼，所以設立了結界，犼也在那時候陷入了沉睡中。只是將臣本就是吞噬了神樹，又同時擁有犼身體與生俱來的強大力量，之
后又不知吞噬了多少精氣神與血液，僅是千萬年的歲月，還不至於讓它徹底消失。」
「所以你要浮生去找犼？希望她可以解決這邊的殭屍嗎？」
肖擇拉著我的手，走在路邊，末了點點頭。「那我就不明白了。」我轉頭看了他一眼，說道，「犼尋到了凶獸麖對付殭屍，但最後幫助它保護麖的卻是祖龍之女，如今它被封印不得出，浮生去找它又有何用？還不如去
找那什麼祖龍之女，來的最有效。」
肖擇聞言，突然停下了腳步，低頭看我。
他的眼睛本就很黑，如今隔絕了大部分的光線，落在我的身上，只覺得黑的根本容不下任何的神色。「祖龍之女已經死了，所以加註在犼身上的封印，也就沒效了。她可以隨時出來。此事，若當真如你猜測的那樣，那麼按照當年祖龍之女留下的約定，一定要告知犼。若她
管，此事就交給她，若不管，那麼我與浮生，就必須完成一件事。」
我心頭一跳，忙問，「什麼事？」
「毀掉整座屍山，包括裡面的生物、一草一木，以及地底下，沉睡的犼。」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輕鬆，並不是那種面對棘手大事的嚴謹，彷彿毀掉屍山，殺了犼，是他一直以來，最想做的事。
「為什麼？」
我看著這樣的肖擇，只覺得陌生，手下意識的拉住他的衣袖，卻又不敢用力握緊。
「因為，那是某人曾經留下的命令。」
他低頭看了眼我的手，然後伸出大手，蓋上了我的眼睛。
冰涼的掌心下，我看不到任何東西，卻能清晰地感受到來自他手上的細微顫抖。
那震動很輕微，不知是激動還是憤恨。
讓我有種感覺，或許這件事，我可以更了解一些肖擇。
所以我拉下了他的手，對上那雙深不見底的雙眸。
「你的故事裡，一開始犼是壞的，所以才會被女媧與伏羲追殺，但若本就是凶獸，為何昊天大帝會給它神樹的樹枝呢？」「犼長相兇惡，以龍為食，但龍族珍貴，與天齊，是當時最尊貴的存在。所以昊天大帝與祖龍之女商議，贈犼以神樹樹枝，那樹枝可以長出任何她所想要的食物，希望以此的，犼可以不再食龍。犼答應了，而且在長達萬年的歲月里，與龍族和平共處。但也因此失去了上古凶獸的鋒芒，被其他凶獸妒忌了，他們聯手陷害了她，讓她犯下滔天
大罪，所以才會被處決。」
「上古獸神之間，也有這樣的勾心鬥角嗎？」我搖搖頭，深吸了一口氣說，「我還以為，大家都是和平共處的。」
「當時的世界，除了女媧做出來的人類外，所有的獸神都是動物，而人類為了壽與天齊，就開始殘殺各種獸神，所以才會有了不死族人。」
我訝異極了，「真的有不死族人？」
肖擇點頭，「不死族人，因忤逆天道輪迴，被上天截殺。」
「所以天地間再也沒有了不死族人？」「不。」他重新握起我的手，往前面走著，聲音很輕，隨風鑽入我的耳膜里，「還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