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他竟然沒有拒絕
「是嗎?」我伸手摸了摸,剛才還在生氣的小狗現在非常的乖,還低頭用舌頭舔了舔我的手,我揉著它的腦袋,問,「那辛牙和白夜住在什麼地方?」
「我們住在橋洞里。就在那邊的小橋。」
「為什麼住在哪裡?你沒錢嗎?」
「錢?」辛牙一臉迷茫,然後從口袋裡拿出了幾個被團成團的錢,「就是這個嗎?我看到大家都用它來買吃的。」
他的衣服上沾染著不少塵埃,還有幾處都破了,裡面就穿了一件單衣。
突然間,我覺得心裡好難受,吸吸鼻子,我又問,「你哪裡來的?為什麼要跟著子言?」
「他。」辛牙怯生生的看向肖子言,後者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也不生氣,只是搖搖頭,「還不能說。」
「你跟他廢話那麼多做什麼?你別被他的外貌給騙了,他就是個跟蹤狂,不是好人。你別管他了,快走。」
肖子言的話絲毫不給辛牙面子,可辛牙並不生氣,只是眼中的亮光暗了暗,他雙手圈住不滿肖子言的白夜的脖子,蹭了蹭,然後才站了起來。
「對不起。」
他沖我鞠了個躬,還道著歉,可事實上,他並沒有做錯。
我看著他,心裡總升著一抹憐憫,可肖子言用力拽我離開。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轎車在我們身邊停下,車後窗搖下來,露出了肖擇的臉。
他皺了皺眉說,「你們在做什麼?」
我欣喜他的出現,用力扯開肖子言的手,指著辛牙說,「肖擇,這個孩子就是跟蹤子言的人,可是他很可憐,也沒地方住,能不能把他接回肖家?」「接回肖家?肖冬夢,你瘋了吧?」肖子言大驚小怪的喊起來,「你絕對是瘋了,你了解他嗎?你才見過他,就把他帶回去,你是不是傻了?別聖母白蓮花開,你不適合的,
你會被騙得。這小子壞的很。」
面對他的話,我一句都沒有反駁,我相信自己的直覺,這個孩子背後肯定不一般。
但若是肖擇不答應,我也只好拜託一下段月。
「大哥,你別聽她的,她就被這小子給洗腦了——」
「可以。」肖擇打斷了肖子言的話,他的目光落在辛牙和小狗的身上,黑眸里沒有任何情緒,只淡淡的說了三個字,「帶回去。」
「什麼?」
「太好了!」
我不管肖子言,打開車門就邀請辛牙上去。
他站在車門口,還有些怯生,「真的可以嗎?」
「可以的。」我推他上去,然後自己也坐了上去,「在肖家,肖擇做主的事,誰也無法改變。」
「肖擇。」辛牙重複著這個名字,然後對著肖擇的地方,深深地鞠了個躬,「謝謝。」
肖擇的視線在他臉上掃過,然後閉上了眼,嘴裡卻破天荒的說著,「不客氣。」
「你們都瘋了,瘋了。」
肖子言沒有上車,大叫我們瘋了就跑走了。
我想叫風叔跟上去,卻被肖擇打斷,只好先回肖家,安置了辛牙和小狗。
辛牙很乖,很聽話,一點都不像肖子言說的那樣是個跟蹤狂。
而且他很聰明,許多連我都不知道的東西,他都一清二楚。
更重要的是,肖擇對他的態度還是挺和善的,這在我對肖擇的認知里,還是第一次。
一晃數日,因話劇社負責編劇的妹子病了,話劇社又急著面臨一場話劇排列,所以就委託我,幫忙續寫劇本。
我熬了兩個晚上,終於把劇本寫好,發給了社長。
「肚子餓了。」
我捂著肚子,想起晚飯的時候,容嬸給我準備了宵夜放在廚房裡,所以就拿著水杯下了樓。
廚房裡的夜宵還是熱的,我美美的吃下肚,十分的滿足,但也因飽腹而倦意來襲。
打了個哈欠,我把盤子洗刷乾淨,托著沉重的步伐往樓上走去。
我才走到二樓,就看到辛牙的房門被打開,他穿著睡衣從裡面走出來,身後還跟著白夜。
「辛牙?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裡?」
我困得不行,哈欠連連,可辛牙並沒有理我,而是走到了前方的落地窗前,「咿呀」一聲,打開了落地窗。
霎時,冰冷的夜風從外頭吹了進來,把我給凍了個半醒。
那個窗戶雖然可以打開,但為了安全,家裡的人幾乎都不會打開透氣。
「辛牙,你要做——」
我話還沒說完,就看到辛牙的眼睛閃爍著金色的光輝,然後他的腳下聚起一陣半透明的旋風。
旋風將他和白夜一起抬了起來,而後一起臨空踏步走到了窗外。
「不是吧?」
我瞪大眼睛,睡意全無。
雖然從一開始也覺得辛牙有些奇怪,但我並沒有想到,他年紀小小會有這樣的能力。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身邊的小狗白夜,全身雪白色的毛髮,在夜色的渲染當中,從脖頸處那一圈,緩慢的浮起了一圈青色的毛髮。
青翠幽苒,隨風吹動,有些眼熟。
僅是一小會兒,一人一狗就憑空消失在了窗外。
「你在這裡做什麼?」
肖擇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我眨了眨眼,想要說話,卻發現面前的窗戶已經關上了。
可是剛才除了辛牙和白夜,並沒有人靠近過那邊。
「肖擇,你來的正好,我剛才看到辛牙他帶著白夜從窗戶口出去了,辛牙他不是人嗎?」
「他不是在房間睡覺嗎?」
「啊?」
我不相信,所以拉著肖擇去了辛牙的房間。
可打開門,裡面一人一狗正睡得香甜。
「怎麼可能?難道是我看錯了?」
我不覺得自己會出現幻覺,因此我堅信是看到他們出去了,可是前後不過一小會,他們就回來了?
還悄無聲息的?
「你這幾天熬夜太累了,快回去休息。」
肖擇揉揉我的腦袋,關上了辛牙的房門,拉著我的手,將我送回了房間。
「可是肖擇,我真的看到了,他們的確是出去了。」我坐在床上,拉住肖擇的右手,「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是魂體出竅了?」
「是有這種可能。但是——」肖擇盯著我,一字一句的說,「但是我只清楚,你現在若不睡覺,明天肯定遲到。」
我撇撇嘴,不以為然。可正如肖擇說的,第二天上學,我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