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畫上死人妝

  我閉著眼睛躺著，安靜的耳邊，突然響起了嗩吶的熱鬧聲音。


  「怎麼會有嗩吶聲？」


  我嘟囔著睜開了眼睛，最先入眼的是一片血紅。


  然後我才發現，那是蓋在我頭上的一塊紅布。


  「哪裡來的紅布？」我摘了下來，有些懵，「我不是在睡覺嗎？」


  我往邊上看去，並沒有看到肖擇，而自己坐在一個狹小的空間里，穿著一身紅色的喜服。


  「這是——」我看清自己身上的打扮后，不禁倒吸一口氣，「鳳冠霞帔！」


  那鮮紅色喜服上綉著的金色鳳凰，十分的晃眼，卻又格外的漂亮。


  「起轎。」


  伴隨著一聲十分尖銳的嗓音，我一個踉蹌。


  「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掀開轎子里的帘子往外看去，發現外頭是一片漆黑，周圍的男女都雖然看起來很熱鬧，但卻都帶著白綢帶的花。


  儼然是出殯的仗勢。


  讓我一下子想到那天看到的，夜晚出殯與喜宴迎賓的詭異現象。


  「這該不會是真的吧？」


  我狠狠地捏了捏自己的臉，被捏的地方泛起了痛意。


  「是真的，我怎麼會在這裡？我不是在睡覺嗎？肖擇呢？肖擇！你們到底要帶我去哪裡？」


  我知道並不是夢，心裡的恐慌就加劇了，我趴在轎子的窗口，對著外面大喊大叫。


  可外頭的嗩吶聲卻並沒有停下，那些人也沒有一個理會我。


  我皺起眉，看著前進的速度不是很快，打算從轎子上跳下去。


  可就在我去掀開轎簾的時候，一隻冰涼的手，從後面握住了我的手腕。


  「你不能出去。」


  有些沙啞的女子聲音在我身邊響起，我心裡一跳，轉了頭。


  她穿著一身白色的長裙，一頭烏髮隨意披下，面上仍舊畫著死人妝。


  「是你？」


  我認得這個女人，在那個似夢非夢的亂葬崗，我看到她躺在被挖開的墳墓里。


  更在外頭的小店裡，看到她躲在窗帘的邊上，盯著我。


  她是那個叫我救她的女人。


  「你怎麼在這裡？不，是我怎麼會在這裡的？」


  她靜靜地看著我，臉上的死人妝，在這忽明忽暗的夜色里，顯得格外的滲人。


  「因為，你是替嫁新娘，頂替我去冥婚，那麼我就可以獲得自由了。」


  「冥……婚？」我倒吸一口氣，背脊靠在了轎子壁上，「什麼意思？你不是要我救你嗎？」


  「對，這就是救。」


  她不知從哪裡摸出來一盒白色的粉餅和紅色的顏料，用手指沾著往我臉上伸來。


  我想要伸手揮開，卻發現手突然使不上力氣。


  「你要做什麼？」


  「我要把你獻給那位大人。」她沾著顏料在我臉上慢慢的塗抹開來，「我也是被逼無奈，那位大人說了，只有找到替嫁新娘，他就可以放我離開。因為我也是被人騙來的。」


  「所以你也騙我來幫助你？」


  「對。」


  她手指很快的在我臉上塗抹，而她臉上厚重的死人妝，卻在一點點的淡化，然後消失，露出了真實模樣。


  我看到她的樣子后，倒吸了一口氣，「是你？」她沖我微微一笑，然後猛然將我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