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取卵

  浮生的臉隱匿在陰影下，對我露齒一笑，夾雜著詭異的森冷。


  我背脊莫名一涼，下一秒就看到他拿出了手。


  同一時刻，趙容也不再抽搐，如同死了一樣躺在那裡。


  浮生低著頭，看著掌心裡的東西，眉頭輕蹙，低聲說，「看來情況並不樂觀。」


  肖擇一看那東西，也是眉頭一皺，「還是晚了一步。」


  「你們在說什麼？」我走了過去，瞧見浮生手心裡一坨黃色的東西，「這是什麼？」


  「魚卵。」


  「啊？」「簡單的說就是平時我們吃魚的那個魚子。但這個魚卵，並不會和普通的魚子一樣，在雌雄魚結合的時候被雌魚排出體外，它會留在雌魚體內，生根發芽。」浮生解釋道，「趙容的肚子里有不少這樣的魚卵，當與人結合后，魚卵會吸附她的血脈，越變越大，就是你看到的懷孕癥狀。而那些虎紋，你可以當做是妊娠紋。魚卵在成熟的過程中，


  會吸取母體的營養，使其快速的變瘦，不會生浮腫。可是在魚卵徹底成熟后，它會反噬母體，讓母體成為一條真正的魚。」


  我驚訝的問，「從人變成一條魚？」


  浮生莞爾一笑，「對。」


  「可人怎麼可能變成魚？」


  我根本沒聽過，所以不太相信。


  「那你自己看吧！」


  浮生掀開蓋住趙容的雙腿的遮蓋物，我一看，不免震驚。


  「這、這是——」


  趙容的雙腿已經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細長的一條尾巴。


  「這是蛇尾。」


  肖擇的聲音很低沉，帶著一點沙啞，猶如午夜鬼故事的主播，令我全身一抖，朝後退去。


  他伸出手，將我摟在了懷中。


  浮生的鏡片在燭火的照耀下，反射出一抹紅色的詭異。


  他盯著掌心裡的魚卵，說，「這種東西，名喚虎蛟，出自《山海經》的禱過山。虎蛟，其狀魚身而蛇尾，其音如鴛鴦，食者不腫，可以已痔。」


  我聽過鴛鴦的叫聲，回想起那晚被趙容咬的時候，她嘴裡發出的一直都是「啾啾」的笑聲。


  但第一次遇到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我一時不能全然接受。


  「所以她才會吃人的嗎？」「虎蛟不食人，但這種虎蛟已經變異。」浮生隨手將魚卵扔在了垃圾桶里，說，「一旦被咬，那麼就有一半的幾率變成趙容這樣。而這樣的人，會一直感覺很餓，需要吃很多

  的東西來維持。可一旦讓他們嘗到鮮血的味道，那麼人類的食物，就不會在咽的下去了。」


  我聽得全身寒毛直豎，想起這幾日的那種飢餓感，心裡就升起一種恐慌。


  「那我也被她咬過，我的肚子里是不是——」


  肖擇摸摸我的頭，低聲道，「放心，你肚裡的魚卵已經死了。」


  「對呀！」浮生嘻嘻一笑，「是肖擇幫你融化的哦！」


  此言一出，肖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浮生則毫不理會，聳了聳肩。我看出兩人的小動作，突然抬頭望向肖擇，一字一句的問，「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