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那就定了？
第19章 那就定了？
封冉冉嘴上雖然說得不慫，但是當她真的站在試鏡現場，她還是覺得自己可慫可慫了。
封冉冉默默打量旁邊的妹子們，一個賽一個的好看，有幾個封冉冉還覺得十分的眼熟，就是說不出來名字，估計是什麼小明星一類的。
封冉冉默默站在那裡，突然發現她好像是所有來試鏡的人裡頭穿得最隨便的一個。她今天還是沒化妝——其實她來之前有點想要問一下裴亦斐，自己到底要不要稍微打扮一下，但是她又想起了裴亦斐那天說過的話，乾脆這樣就來了。
倒是有個男生看見她有點遲疑走上來打招呼：「是封冉冉小姐么？」
封冉冉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這個男生舒了一口氣，然後說道：「嗯，凰姐要見你。」
「凰……凰姐？」
封冉冉跟著這個小助理繞過了走廊最裡面，推開門是一個大的休息室，裡頭坐一個美貌驚人氣場驚人的女人。封冉冉哪怕是再不了解娛樂圈，也能一眼認得出這一位娛樂圈叱吒風雲屹立不倒的大花旦。
封冉冉愣愣的看著，她只覺得眼前這個女人——長得簡直美得她整個人都放空，她一下子就傻在那裡了。這種美貌的攻擊力，不僅僅在於五官外表，還在於她整個人舉手投足透露出來的一種氣場，這種氣場是極其具有震懾力的，好像她站在那裡，就自然而然的讓你覺得，她和其他所有的人不一樣的。
她真的氣場太強大了，是個貨真價實，絕絕對對的大美人。見到真人的衝擊力，遠比在電視鏡頭上看到強十倍！
這個絕美的大明星笑盈盈的看著封冉冉，然後她說道：「你也是來試鏡韓五小姐的么？」
封冉冉默默思考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韓凰站在那裡，她整個人真的是從頭髮絲兒美到了手指甲，每一個細節都處處體現品味，她身上傳來了高檔的香水氣息，封冉冉屏息小心翼翼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大明星，說實話，以前在面對裴亦斐的時候，她雖然知道他也是個萬人追捧紅得要命的大明星，但是這種壓迫力遠遠沒有在面對同性的時候來得來。
她在面對裴亦斐時候還是可以十分自然的，但是在面對韓凰的時候，她只覺得自己簡直一下就成了一隻醜小鴨，從頭自卑到了腳，處處自慚形穢。
對面的這個絕美的大花旦笑了笑，然後她挑了挑眉頭說道：「你把頭抬起來。」
封冉冉抬起頭的時候，韓凰認認真真的打量了一下她，她始終是笑意盈盈的，那種笑容很容易讓人產生親近的好感，然後封冉冉聽見她說：「你其實長得很好看的，你自信一點，對，不要太怯懦了，你就自然的看著我就好。」
封冉冉抬起頭，努力讓自己表現的自然一點，韓凰似乎是看了一下，然後她笑著說道：「嗯，這樣不是很好么，你不要緊張。你以前從來沒有表演過的經驗對吧？」
「嗯，是的。」
封冉冉點了點頭。
「這樣也沒關係的。」韓凰似乎是翻了翻眼前的紙張，然後她說道：「對了，給你的表演題目是這個。」
她遞了一張紙給封冉冉，上面不過是一行字。
對男主表白。被拒絕。悲傷離去。
封冉冉愣愣的看著這張字，韓凰繼續笑了笑說道：「給你三分鐘準備，三分鐘之後，你就可以開始表演了。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給你找了個很好的搭檔。」
封冉冉默默抬起頭，然後看見裴亦斐從後面的套間裡頭走出來。
他今天穿了一件針織衫，露出了鎖骨的那一種，封冉冉愣愣的看著裴亦斐，他今天很明顯不是日常隨意的狀態，就如同美得讓人覺得幾乎呼吸不能的韓凰，他今天的打扮也可以讓人覺得——大概就是帥氣的幾乎讓人想要倒抽一口涼氣。但是封冉冉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進行打扮，他的髮型也經過精心修飾過，他的五官被襯托的宛若星辰，根本挑不出一點錯來，整個人精緻的好像一件工藝品。
封冉冉看著他的鎖骨，他今天的頭髮稍微吹得有些蓬鬆，搭配他的純色寬鬆針織衫，整個人有一種分外慵懶的感覺。他走出來，然後笑了一下，聲音低低的，近距離看著裴亦斐，他的聲音簡直好聽的可以讓任何一個妹子頭皮發麻。
「我是裴亦斐，很高興見到你。」
「我……我叫封冉冉……」封冉冉一秒之中她就慫了，她她她……她怎麼也想不到裴亦斐就這麼直接的從後面走出來了啊她，她盡量想掩飾自己的慌張，但是她覺得自己一定沒有掩飾住！
因為裴亦斐他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就明擺著，在看自己的熱鬧啊。
但是他隨後走過來，輕輕的彎了一下腰。
封冉冉聽見他說：「韓五小姐你好。我是顧淳允，你可以叫我的字，謙責。」
封冉冉一下子看著他就愣住了。他的聲音像溪流，這麼淡淡的跟你說著話的時候，你會有一種全身過電的感覺一樣，而且封冉冉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這是顧謙責第一次遇見韓五小姐的時候，他自我介紹的時候說的詞。
小說裡頭說他唇角染了淡淡的笑意，卻又疏離，同那些一意討好的男人不同。他看向她的目光極禮貌，但是韓五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卻只覺得這個男人有種說不出來的陰鬱氣質，她第一眼就瞧見了他藏在笑意裡頭的眼底的憂鬱，她心裡頭便埋下了好奇的種子。
她想這個男人在難過什麼呢。
所有的愛情，都是始於好奇。
頂開朗頂愉快的韓五小姐愛上了一個男人眼底的憂鬱。
彼時她尚且不知道這他在這十里洋場不過是個過客，彼時她尚且不知道他最終的歸宿註定顛沛流離，彼時她尚且不知道他的身不由己他的迫不得已，她就像一團火焰，哪怕點燃了自己，也要照亮他前面的一小段路。
哪怕只是一小段路。
她愛顧謙責，愛得如此熱烈如此明亮，如同一束陽光從高又曠遠的地方照耀向千里冰原。即使那些稍微融化掉的雪水，同她的眼淚一樣，在陽光消失的時候，終究無蹤無跡。她的愛比誰都堅強比誰都絕望哪怕沒有希望，她也要擦亮那一點點的光。
封冉冉愣愣的想著，她抬起頭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他的眸子帶了些疏離的涼，他湊近了自己，封冉冉聽見他的聲音，那聲音聽起來淡渺，明明他是在自己耳邊說著話，卻好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過來的一樣。
「我要走了，或許明天回來，或許……永遠不會回來。」
封冉冉愣愣的看著他的眼睛，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開口說話：「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告訴你，為了我而留下來呢。」
「韓五小姐說笑了。」封冉冉一動不動的看著他的臉，他低下頭，然後摸了摸她的手。他的手掌很暖，但是卻摸得人心裡頭很涼很涼，封冉冉看著他一雙疏離的眸子，他低下來頭，聲音就像是對待一個少不經事的孩子一樣，口吻淡如一杯放涼的白開水。
「韓五小姐何必為了我這樣一個滿身狼藉的人浪費時間？」
「我的喜歡從來都不是浪費時間。」封冉冉只覺得心裡頭委屈，裴亦斐用這樣的語氣同她說話，她心裡頭只覺得一股子酸澀擋也擋不住。她抬起頭看著他，一雙乾淨的眸子裡頭隱約有火苗，她的眸子很亮，大概是淚水氤氳在眼睛裡頭，所以才那樣的亮。
「我喜歡你，同你從來都一點干係都沒有，無論你歡喜與否，我都要喜歡你。選擇喜不喜歡我自然是你的事情，但是我，我自然是要喜歡你的，也勞煩你不要來干涉我。」
裴亦斐看著她，封冉冉其實都不知道自己脫口而出說了些什麼，她就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整個人倔強頑強卻又生氣勃勃，像一隻被激怒的小刺蝟，雖然柔弱，卻硬要豎起自己全身的刺保護自己。
裴亦斐靜靜的看著這個女生眸子裡頭的光彩，然後他抿了抿唇，淺淺的低頭，看著她，然後他說：
「你表現的很好。」
封冉冉其實還沒有從劇情裡頭走出來，她一瞬間有點恍惚，然後她看見裴亦斐笑了起來。
「演得很好。」
他笑起來跟剛才的感覺根本不一樣了，他笑起來的時候讓人覺得特別特別的溫暖，跟剛才那個陰鬱疏離的男子判若兩人。
「你先出去吧。」
封冉冉有點恍惚的看著他，然後她看見裴亦斐沖著她眨了一下眼睛。
她出去之後，裴亦斐回過頭看著韓凰，笑著問道：「凰姐覺得怎麼樣？」
韓凰看著裴亦斐，她似乎在猶豫著什麼：「雖然沒有表演經驗，但是剛才說實話是入戲了的。外形也很符合人物……」
她說著說著，突然抬起頭看了裴亦斐一眼，目光裡頭倒是隱隱有著笑意。
「你對這個女孩子倒是不錯，剛才你分明拉了她一把，否則她一個新人絕對是入不了戲的。」
裴亦斐倒是並沒有否認的意思：「我選的人，我自然是希望她成。」
「你推薦的時候我就奇怪了，怎麼，從哪裡挖掘出這麼個苗子，你們公司新簽的？」
裴亦斐倒是笑了：「還不是，不過估計快要是了。回頭喊造型試試看給她做個造型，感覺她挺適合民國風的。」
「這小姑娘就身上那股子清純乾淨的味道難得。得嘞，亦斐你的眼光我還是信得過，要不然——」
韓凰抿著唇，似笑非笑的說道：
「就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