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二章 溫情的表象
芩谷不知道原主在面對思念的丈夫主動要跟她OOXX是不是非常期待以及小鹿亂撞,但是芩谷卻用冷靜的旁人眼光,看出了成章賀眼中的愧疚之意。
芩谷心中不禁冷笑,果真,再深情溫柔都經不起推敲啊,一旦心中有了陰謀的基調,看什麼都是陰暗的。
不知道讓原主知道……而對方卻當做是一種補償,一種……任務時,會不會很失望呢。
芩谷根據收集到的信息推斷出這是一個針對原主的陰謀,雖然到現在她仍舊不明白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
她不想這麼快就露出破綻,讓對方起疑。她可以與對方虛與委蛇,並不表示就真要跟對方來個魚水交融。
這一次,芩谷並不打算讓自己「生病」來逃避,畢竟那些藥水喝多了,即便以她有靈力滋養身體,也是很耗費元力的。
既然如此,那就讓對方「生病」吧。
成章賀中午在書房處理一些事情的時候,突然覺得身體酸痛、微微發熱,還有些口渴,喝了一點解暑湯仍舊不奏效,下午情況便愈發嚴重了。便請大夫前來診治,大夫說是風熱所致。
於是芩谷讓人按照她的藥方熬藥——因為她之前就是風熱感冒嘛。
不過,為了讓藥效更猛一點,她還故意加了一點料。
芩谷見成章賀病了,顯得非常焦急,又非常的愧疚,連連說肯定是她的感冒傳染給了他……
成章賀躺在床上,朝芩谷虛弱地笑笑,安慰道:「你不要自責,大概是這些天燥熱又喝多了冷飲,鬱結在體內了。」
成章賀連連把芩谷往外面推:「你快出去,你才剛剛好,不要又傳染給你了……」
如果不是芩谷先入為主地將所有人都當作懷疑對象,那麼這幾天兩人的相處,芩谷恐怕也要被這溫潤如玉的郎君所感動了呢。
芩谷眼睛紅紅的,臉上還帶著淚痕,被如林連勸帶拉地弄出房間。
然後,為了表達自己對夫君的關切之意,芩谷順理成章地要求一定要自己親自去給夫君熬藥。
表面上深情厚意,背過身,芩谷便往葯里加了一些料。
且說成章賀兩碗葯汁下肚,病情是好了一些,但是身體卻明顯看起來虛了一些,圓房是不可能圓房的了。
繼前次請假之後,又延了兩天的假,第三天,成章賀才準備返回內府。
臨行,成章賀對芩谷很是愧疚,好像自己沒能旅行做「丈夫」的義務,很對不起妻子一樣,說等病好了一定好好對她。
芩谷心中鄙夷,只是為了履行責任和義務的「夫妻生活」,她還真看不上。
當然,她也只有現在才有這個資格和這個能力說這樣的話。
表面上仍舊是一副依依不捨的樣子,淚眼婆娑地送別。
成章賀一離開,芩谷便打算離開這如同井底一般的后宅,去外面多了解一下這個世界。
她剛說想出去轉轉,娟兒和如林便竭力反對。
一個說現在天氣炎熱,容易中暑。
另一個說就姑爺臨走再三吩咐了,不要隨便讓小姐出去。
再說了,既然是大戶人家的夫人,又豈能隨便拋頭露面?
娟兒說:「小姐,你是不是想要話本了?奴婢明天就去城裡給你買……」
芩谷點頭應下,「唉,那好吧,也只能這樣了。」
娟兒和如林兩人見芩谷沒有再堅持出去,才放下心來。
芩谷感覺身上有一道無形的枷鎖——看似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生活,卻並不如想象中的自由。
什麼不能「拋頭露面」,不過是南拳下為女人的畫地為牢而已。
芩谷當然不會把這樣的想法說出來,以個人的力量在短暫時間根本不可能扭轉一個時代。
既然明的不行,那就暗的吧。
正好,現在她的先天鍊氣術也到了練氣頂峰的樣子,還有武術和其它技能,也完全與身體融會貫通,悄無聲息地飛檐走壁不成問題。
第二天,趁著娟兒外出,芩谷拿出一些銀票,讓如林去兌換一些碎銀子。
如林很是意外,「小姐,剛才娟兒去城裡的時候你怎麼不說呢,現在要是我離開了,誰來伺候你呢。」
芩谷心說,我目的就是把你們支走啊。
芩谷一副淡然地道:「我就在房間里或者院子里走走,哪需要你們隨時隨地跟在身邊?」
如林拗不過,不過臨走的時候她叫來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吩咐她就守在芩谷屋子外,隨時聽候吩咐。
看似關切的安排,芩谷心中卻不由得打個突。面上沒有絲毫異常,連連催促:「好了好了,你放心吧,我保證就乖乖呆在房間里,絕不出去曬太陽,絕不會中暑的。」
如林又跟小小姑娘囑咐幾遍,才匆匆離開。
等她一走,芩谷反身進了房間,把門關了,讓小姑娘沒有吩咐就不要進房間打擾她。
芩谷在榻上偽裝了一個面朝里側卧的樣子,然後從窗戶離開。
在原主記憶中,來陽城五年,也就去過五次,每次都是燈節時,成章賀帶她去的。
也就是說,原主從來沒有單獨去過。
芩谷搜出路線,施展控風術,從沒人的巷道或者角落地方。
芩谷沒有立即入城,而是跟在如林身後……
這些天,芩谷都在暗中觀察身邊的人,成章賀,如林,娟兒……一切如常,並沒有發現他們之間有什麼異常的接觸交流。
芩谷這個陰險的傢伙,因為篤定這一切背後肯定是個陰謀,所以不管表面上多麼的和諧,都鐵了心要暗中調查。
既然在家裡發現不了,索性就把她們都支出去,挨個兒地跟蹤。
至於讓其他人幫她調查什麼的……芩谷一個都信不過,無人可用。
院子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對成章賀信服敬佩五體投地,恐怕她一張口,首先就把自個兒暴露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