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對峙
薛桂仁入贅駱家,就算是不愛委託者,對委託者沒有感情,但看在利益上,好歹做到名義上的相敬如賓啊。
其實在這樣以父母之言媒妁之約的小時空,有多少夫妻是在結婚前就有感情了的?
還不是在生活一起后不斷磨合漸漸產生了感情,甚至是相濡以沫一生。
況且,你對委託者沒有感情就算了,你想要錢財做空駱家也認了,可是你竟然還用那麼歹毒的計謀害死委託者,陷害委託者的父母。這就很過份了啊。
欠債還錢就行,但是殺人就必須要償命!
這樣的人絕對不可饒恕,所以芩谷根本就不稀罕他對她的印象怎樣。
委託者的殺身之仇,她是一定要報的!
之前芩谷略施小計擺了他一道,留著他的小命就是想摸索出他的那一個利益團體是怎樣的,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
現在芩谷已經基本上摸索出來了,那麼留著他也沒什麼用了。
所以芩谷這次先把人安排過來打井,自己趕回曲塘縣,打算直接做掉薛桂仁。
不過這次做,就一定要做的漂亮一點。
之前薛家為了搞臭自己的名聲,已經把自己是「瘋女人」和虐待公婆的名聲傳出去了。
所以現在自己必須利用幹掉薛桂仁的機會,扳回一局。
唯一能夠改變人們看法的,莫過於——天罰!
沒錯,就是上天對有罪之人降臨的一種懲罰。
比如……天打雷劈。
準備這些東西有些複雜,不僅要布局周全,更重要的是有一個雷雨天。
……薛桂仁這次作為商會主事之一出席,他以駱家當家者的身份當即反駁了芩谷退出布莊股份的要求。
芩谷說道:這是駱家自己的事情,還輪不到一個外姓人來指手劃腳。
不是芩谷這裡雙標,所謂夫妻一體,結婚了就意味著是一個共同利益體,共同進退才是。
不管是在夫家還是妻家,另一方都不是外人。
但是薛桂仁自己做的事情太操蛋了,謀殺委託者,還折磨委託者的父母,他又憑什麼資格來決定羅家的事情?!
薛桂仁這段時間被屁股的傷折磨的夠嗆,指著芩谷厲聲斥責:「你一個婦道人家在這裡唧唧歪歪成何體統,讓人看了笑話。你們駱家不要臉我薛桂仁還要這張皮呢,快回去……」
芩谷說道:「薛桂仁你謀害妻子,陷害父母,你沒有資格再當我駱佳英的丈夫。之前我從棺材里爬起來的時候,因為腦袋受到過重擊所以一時間記不起以前的事情了。但是天可憐見啊,先我終於想起來了,是你,是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聯合那個女婢,在我的湯藥里嚇了蒙汗藥,然後就用燈盞打死了我,又嫁禍給了應我父親之邀前來相助的喬奎……」
「駱佳英你血口噴人,來人啊,給我將這個瘋女人拉出去……」
外面有守門的蠢蠢欲動,此時何會長突然說道:「好了好了大家都不要吵了。這…本來就是駱家的事情,理應讓駱佳英在這裡聽一聽……」
門丁沒有動作,其餘人卻是面面相覷,怎麼今天老何偏向駱家了呢?
不過這些人也被剛才兩人對話弄的有些懵了,什麼,原來駱佳英假死的那一次是,是被薛桂仁和丫鬟聯手陷害的?
嘶,這,這就有些讓人難以接受了。
畢竟能夠做得出傻妻奪財的事情,他們跟他合作,以後說不定……
之前薛桂仁只是說現在駱家只有一個女兒,而且駱老爺本來就是要把商會的事情交給他打理。只是老頭子現在性子犟的很,希望他們略微施壓就行了。
同時還能得到大筆錢財,這簡直就是掉下來的好事,自然就應了下來。
後來便聽說因為商會的事情,把駱家二老氣病倒了…心裡只略微有些唏噓,他們都是推助手,但是……他們只是說沒有利潤沒有分紅,只是讓他退出商會,是他自己承受不住壓力病倒的……所以除了一絲絲感慨之外,並沒有多想(其實是巴不得人家敗落,不用分銀子了)。
而此刻,當聽到從芩谷嘴裡說出來,去年駱家二老病倒並不是因為他們的「釜底抽薪」,而是因為薛桂仁下毒手所致,頓時嘩然。
商業競爭歸競爭,可是你這已經給對方下du了,這,這就太過份了。
誰還敢跟他合作啊?
薛桂仁指著芩谷斥罵:「……駱佳英你血口噴人,你一個婦道人家來這裡攪和什麼?難道你還真想你們駱家絕後不成?若不是我,就算是你駱家金山銀山,看哪個男的願意入贅到你家來…」
芩谷不想跟對方爭論入贅啊絕後之類的問題,畢竟大家觀念不一樣,都不在一個頻道上,爭下去只會被帶偏。
芩谷說道:「薛桂仁,自從你進入我駱家后我自認對你的百依百順,敬重有加,我爹娘也待你如同己出。他們原本就打算將駱家的生意交給你打理,讓你來撐起駱家……我爹娘身體一向不怎麼好,最多三五年就會把生意和家主的位置讓出來。可是你卻連這幾年時間都等不及了,就迫不及待對他們下毒手。然後和曾經在鄉野媾和一起的婢女再次勾搭在一起,聯手謀害於我……天可憐見,我駱佳英命不該絕,幸好有靳大人主持公道將我從鬼門關拉了回來。也讓我真正看清了你的真面目。」
啪啪啪——
隨著芩谷擊掌聲響起,旁邊偏門打開,兩個粗使婆子抬著一張滑竿出來了。
那上面坐著一個形容糟瘺的女人,正是已經崩潰了的司月穎。
剛才她就在旁邊的隔間里,把薛桂仁說的話全部聽進去了。
司月穎性格中有種……類似於別迫害妄想症的偏執,她把自己所有的不幸歸結為是別人拋棄了她。
所以對於薛桂仁的作法,她覺得是他在過河拆橋,是拋棄她(事實上也的確如此),所以此刻她心中對薛桂仁充滿了滔天的恨意。
她已然完全豁出去了,將以前所有事情都抖了出來。
包括他們是怎樣給駱家小姐和兩位老人下藥,是怎樣布置偽裝嫁禍給喬奎……